第152章 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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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宁帝看着阮妃手里的帕子,帕子他认得。这是韩斉生前一直贴身之物,帕子上绣的玉兰,遗世独立!
可他也明明记得,在韩斉死的时候,他将帕子随他藏了。也是那个时候,他握着弟弟的手,心里默默许愿:会善待她!
直到后来她被发现有孕,他简直欣喜若狂,为弟弟后继有人感激上苍。
可如今这方帕子怎么会在这里?
阮妃苦笑,目光看向锦妃,却森冷无比:“锦妃,你一直不知道,这帕子被我拣了吧。”
“那日,你来我宫中小坐,临走的时候,却面色发白,身体颤抖。”
“这些日子我被困冷宫之中,一直在想:这些年你我一直能和平共处,为什么要突然下手对我发难呢?”
阮妃本就容颜娇媚,此时两颊凹陷,目下深青,眼睛大的吓人,瞪着锦妃更显得吓人。
“纵然是因为韩夷得了朝臣支持,可这也不是一日显露端倪的呀。你对我发难,未免毫无缘由,也太急切了。”
“冷宫的日子啊,不是人熬的。但痛苦往往使人清醒。这些日子我把那日你在我宫中所有的细节全部回忆了一遍。从你进门,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直到我想起,那日我的贴身宫女正在将旧年箱笼中的东西翻晒。木盒子打翻了,这条帕子刚好落了出来...”
锦妃的脸色有些白,但看不出任何情绪。
“二十年前,我捡到这方帕子的时候,就觉得十分的眼熟。当时没想起来,就扔在木匣里锁了。也是天意,冷宫中暗无天日的生活,让我放下了浮华,把一切全穿了起来。”
“六皇弟当年就住在陛下潜邸。我记得有个雨日,你就是拿着这方帕子给他擦过长袍上泥点儿;我还记得,六皇弟当年对陛下求过一个人情,似乎若是他办成了某事,请一个不情之请;那时你是陛下的姬妾,我想他求的就是你吧;爱慕长嫂,也是韵事啊。”
说着阮妃不禁嗤笑,但没笑两声她就开始咳嗽。
“我还记得六皇弟死了之后的那段时间,你宫中似乎颇为翻箱倒柜,要找什么东西。只是那时的我,如论如何没想到你要找的竟是这方帕子。”
阮妃声音陡然硬了起来,她撩着那方帕子问。
“锦妃,你为什么要找它呢?”
锦妃抿唇不语,表情不变。
阮妃:“因为它就是罪证,是你毒害六皇弟的罪证。”
东宁帝听到此言,身子不由踉跄一下。
六皇弟当年情重,他也答应过,一旦自己登基,就让他和锦儿双宿双飞。
可还不等他荣登大宝,皇弟竟然身染瘟疫走了。
当年他也曾怀疑,可是无论怎么查都查不到什么有效的线索。他从未曾真正怀疑过锦妃。
东宁帝目眦欲裂,对着锦妃吼道:“是不是你,究竟是不是你?”
阮妃扶着胸口不住的咳嗽,“民妇将这方帕子,只随身带了三天。中毒的症状已然初显,陛下可以细细观瞧。我是不是像极了二十年前那场瘟疫的症状。”
东宁帝看着阮妃,面黄、咳嗽、气息粗重...
这让他想起二十年前六皇弟病死在他身边的样子,他咳出的鲜血染红了他的半只袖子。
他咽气之前说的最后一句便是:“善...待...她!”
而不久之后,锦妃被查出有孕。
东宁帝几步逼近锦妃,“你为什么害他?他那样真心的护你,为什么你要害他。”
锦妃大大方方的向后退了一步,“各为其主罢了。”
她走向阮妃,“阮妃,今天就算你不揭开,我也会揭开的。”
“韩斉是不错,只是不是我心里的那个人。东宁,你猜我心里的那个人是谁?”
东宁帝狠狠的盯着他,此时此刻他简直恨毒了她。几乎是用尽理智才压制住先不杀她的欲望。
“当年的太子?”
锦妃摇头。
诸水悦突然说话了,“太子不假。只不是东朝的太子。是漠北大汗的大子巴音。”
锦妃突然看向她,露出惊愕。
“经历过当年腥风血雨的人猜不到,你是怎么猜到的?”
诸水悦道:“我一次娘娘,就觉得娘娘面熟。”
说着她向后招招手,“带人犯,烟嫣!”
烟嫣是被抬上来的,像一块新鲜的人肉。太医诊断,她身上的骨节有一半儿都断了。
这就是她那次提升潜能的后遗症。
她的容貌已经不似当初那样千娇百媚了,但五官脸型还在。
大厅里许多人,对比这她和容妃,都觉有相似之处。
“诸水悦,你这个贱人。我什么都不会说的的。”
烟嫣不能动,兀自吼叫。
诸水悦又挥挥手,“把嘴堵上,不需要她说。我来说。”
“这些日子混迹市井,也了解了不少陈年往事。既然觉得娘娘和烟嫣有些像,我就顺着烟嫣的身世往上查。”
“烟嫣也是旧朝罪臣之女,姓左,祖父父亲都曾任职吏部,和静慧的程家有故。我还查到,左家曾经任职闽南。”
看了看锦妃,“不过在闽南时听说左家丢了位小姐。现在想来,哪里是什么丢了,应该是太子授意,左大人将女儿献给了漠北大汗之子了。”
锦妃看着她,她不准被说话,她想看看诸水悦究竟能查到什么地步。
诸水悦:“烟嫣喜欢喝的茶叫凉茶,锦妃喜欢煲的汤叫功夫汤,这两种,几乎是闽南地区的独门特色。别的地方是学也学不来,做也做不像的。”
“我不知在左家,你们是姐俩,还是姑侄子,总之是一脉相承,错不了的。”
“至于你进王府,是旧太子和巴音的意思吧。我想你也是不得已,而且当时的六皇子韩斉,对你始终只是以礼相待,并没有越矩。这些我通过打听王府的旧人,已经确定。那么你的儿子韩出,到底是谁的呢?”
韩出从刚刚诸水悦进来,所有的目光就全部集中在她的身上。
原来稍作打扮,变为女装的她竟比那画上的狐仙娘娘还要楚楚动人。 穿成反派太监的亲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