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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短短的十几分钟时间,对于我来说却像是漫长的一个世纪,直到法国设计师觉得自己的作品在我身上发挥出了最大的效果,并且觉得非常完美的时候,我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迫不及待的出了试衣间。 霎时间引起一片惊呼,不少人低头询问我身上这套婚纱的价格,却在听到那昂贵的天文数字后纷纷咋舌。
我在人群中搜索着两个人的身影,终于在角落中看到了岑薇,池烈寒不知去了哪里。
我迈步走过去,想要问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斜刺里一只手拉住了我,回头便看到他冰冷的面孔,看到我时微微有些惊艳。
店长马上走过来献宝:“池先生的眼光就是好,这衣服穿在新娘子身上,绝对是有史以来最漂亮的新娘。”
也是最昂贵的新娘吧。
我没理会她那献媚的脸,询问道:“岑薇怎么了?”
我心里很清楚他们之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只想从他口中听到他的答复。
他的眼神闪了闪,刚欲开口解释,就听身后岑薇的声音说道:“没什么,就是看到你要结婚了,有些感动而已。”
我转身,岑薇微红的眼眸出现在了我面前,那双以前不会骗人的眼睛,如今撒起谎来就跟喝白开水一般,让我觉得心寒。
一个是我爱的人,一个是我最好的朋友,而我的身份却变成了尴尬的小三。
这一切的一切如同迷雾一般,在我面前越来越大,大到我无力承担。
“你们两个就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我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希望他们能够给我一个答案,这也是我给他们最后的一次机会。
岑薇的脸色泛着一丝苍白无力,那双闪烁的眸子,最终还是出卖了她。
池烈寒故意岔开话题,对设计师说:“胸口开的太低。”
店长马上意会了他的意思,转头低声跟设计师嘀嘀咕咕了一会,设计师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示意我跟她进去。
我站着不动,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们两个,尤其是岑薇。
池烈寒瞒着我,我可以理解,因为他一开始找上我就是有目的性的。
可岑薇不同,她是我的发小,也是我当初最要好的姐妹,我们好的可以穿同一条裤子,她为何到现在还要掖着,藏着,难道真的不怕我一脚踏进火坑万劫不复吗?
她还是让我失望了,没有给我任何答复,转身迈步出了婚纱店的大门。
任凭我在她身后声嘶力竭的喊着她的名字,任凭一群人拉着我,不让我冲动。
这个曾经我最信任的朋友,如今伤的我却是最深。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公寓的,脑海中一片空白,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对池烈寒说了什么,依稀只记得他走时脸色很难看。
只丢给我一句话:“当初是你自愿的。”
的确,当初是我自愿签下合同,也是我自愿跟他扯证,我没有理由责怪他什么,更加没有理由责怪岑薇什么,这条路是我自己选择的。
血液里有什么东西在叫嚣,让我感觉全世界都充满了恶意。
我倒头就睡,真想一觉起来,我又成为了那个校园里疯跑的丫头,每天一门心思只在乎读书,不在乎其他。
昏昏沉沉中,有人进来又出去,轻微的交谈声让我觉得有些烦躁,随手拿起枕头丢过去,那声音瞬间消失无踪。
黑暗的世界对我来说早已习以为常,这一次的黑暗并没有困扰我多久。
当我醒来时,房间里阴沉沉的,依稀还有闪电滑过。
我起身来到窗前,打开窗帘的那一刻狂风暴雨从我眼前闪过。
阴沉沉的天空乌云密布,我抬头望着近在眼前的乌云,只觉得越看越害怕,就好像里面有着什么可怕的东西也在窥视着我,只要我还留在这间屋子里,它随时都会冲破云端奔我而来。
那股威压让我害怕,我不自觉的后退,却被窗帘绊倒在地。
轰隆隆一阵巨响,震得我心跳不已。
跳起来拎起包就往出跑,公寓里没人,自然不会有人拦我。
当我跑到一楼大堂时,我的脚步停在了门口。
掺杂着冷意的风侵袭着我,冷的我牙关直打寒颤。
包里的手机突兀的响起,吓得我全身一抖,差点将它丢出去。
反应过来是我的手机在响,我急忙翻出来接通。
空旷阴暗的大堂里,显得有些森冷,迫使我不得不找了个背风的角落,将自己藏起来,直到后背抵上了墙壁,我才觉得有了那么一点点的安全感。
“请问,是董韵小姐吗?”
手机里的声音即熟悉,还有些陌生。
我疑惑的询问道:“您,是哪位?”
“温如玉。”
那边淡淡的声音,就好像朋友间在平常不过的聊天。
可我却有些错愕。
记得上次池烈寒对她吼过之后,她便在没联系过我,今天怎么会突然打了过来?
没有听到我的回答,那边不急不缓的说道:“打这个电话也许你会觉得冒昧,但我是实在没办法了。”
又是一道响雷,吓得我就是一个哆嗦。
一声惊叫险些从喉咙里发出来。
池烈寒的身影出现在大堂门口有些急促,随手将雨伞丢在了大堂门口的花瓶旁,像似一会还要下来,而他则迫不及待的按着电梯。
耳边响起温如玉的声音:“你那边在打雷下雨,你是在外面吗?还是注意安全要紧,那我就长话短说了,老师想要见你,地址我发你手机上,劳烦你过来一趟吧。”
没有给我拒绝的理由,她说完话便挂断了电话。
她嘴里的老师是谁,我在清楚不过。
那日在医院彼此都很尴尬,池烈寒甚至当众顶撞了自己的母亲。
从始至终那都不是我的意愿,想必池母应该会怪罪到我身上吧?
不由得叹了口气,我将手机放回到包里,脚步匆匆的走到大堂门口,捡起那把还在滴着水的扇跑了出去。
车子停在不远处,我几步冲了过去开启车门。
以前觉得有台车子是一种负累,加油,停车费贵的惊人,养一台车那得是多有钱的人才会干的。
而我因为父母的原因,宁愿将钱攒下来给他们买点好吃的,也不会考虑买车的问题。
如今才觉得,有一辆车真的很方便,最起码不用我打着伞跑去公交车站站岗了,还要被淋的满身湿漉漉的。
将雨伞扔在车后座,一脚油门便使出了小区的大门。
包里手机在震动,我心里很清楚那是谁,我没有要接的打算。
这一次我们没有在池母住的地方见面,而是798艺术中心的一间画廊。
画廊里艺术气氛相当浓厚,到处充斥着油墨的味道。
三三两两的人走来走去,懂艺术的并不多,避雨的却是不少。
池母坐在窗子边,一边熟稔的给自己沏着茶,一边看着窗外的雨景。
港产片里的电话亭,漆着红色的油漆,安静的立在雨中,任由雨水的冲刷。
温如玉坐在她对面,端庄儒雅的坐姿,一颦一笑都透着美,让我觉得有些自惭形秽。
放着这么匹配的美女不要,池烈寒偏偏选上了要什么没什么的我,不止要承担我母亲大量的医药费,还要为我复仇。
他这证扯得的确离谱,难怪当初宋连会那么生气,开着车拦住池烈寒,那不堪入耳的话,到现在都在我脑海盘旋不去。
那时候因为不爱,所以无所谓,后来被他迷惑,我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如今岑薇回来了,我应该有个完美退场才是,可为什么心里透着隐隐的不甘,也不愿意放手那?
我迈步走到她们面前,恭恭敬敬的叫了声:“伯母。”
即便在医院里,她已经反驳了我,出于尊重我还是得这么叫。
她没有抬头,却出乎我预料的柔和:“坐吧。”
温如玉往旁边移了移,面带微笑的拍了拍自己刚坐过的地方。
她的友善无时无刻不让我觉得疲累。
与茵子相比,温如玉永远不会让你发觉她是你的情敌。
若说笑里藏刀,她才是最厉害的那个。
这么久没有出现在我们面前,不知道她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但那对我都不重要了。
我大方地落座,并不在意温如玉到底想要干什么。
一杯茶递到我面前,我伸手接过来道了声谢,客气的抿了一口。
还别说池母的茶道也是一流的,入口甘甜带了一丝苦涩。
我将杯子放下,她又给我续了一杯,让我有些受宠若惊,要知道就在前两天,她还在医院对我大打出手,如今这个态度让我错愕。
同时心里也在忐忑不安,不知池母到底要干什么。
“外面冷吧?”
池母开口,不是单刀直入,而是问我冷不冷。
原本没感觉到冷得我,不由得抖了抖,挤出一丝笑意附和道:“还真有点冷。”
“你过来没有告诉烈寒吗?”
池母终于问到了重点,我也早就做好了准备:“没有,我趁他下楼时过来的。”
温如玉有些诧异,微微坐直了身体:“你,为何没有告诉他?”
我转头看向她,带着疑惑的表情反问:“我为什么要告诉他?” 夏天协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