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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深站在原地没动,他迸了迸咬肌,忧郁的眼底翻涌着酸楚,半晌睫毛垂下去:“小韵,对不起……” 我瞪着他,眼眶几乎要裂开,攥着的双手指甲深深扎进手心的肉里,说话时几乎磨碎牙齿:“收起你的对不起!从你让林雨菲登门羞辱我的那一刻,我就没打算原谅你!”
拨开许深走出派出所,外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雨,阴沉沉的天沉甸甸的压下来,压的人喘不过气。
“爸,爸……”望着绵绵阴雨,眼泪一遍又一遍的流。
无边的冷意袭来,我抱着胳膊无力的蹲在地上,把头埋在双臂里失声痛哭。
这是我度过最阴沉的一天,后来是池烈寒来把我接走的。墓地和葬礼都是最好的,几天下来我妈的身体和精神都疲惫到极致,担心我妈想不开,所以接下来的那几天我都在家里住,陪着我妈。
一开始她不愿意吃饭,晚上起来的时候我总会听到我妈在房间里默默哭,我知道她是不想让我看到,怕我伤心。
一周后,我妈终于好了一些。
中午吃过饭后,我从家里出来给池烈寒去了电话:“池烈寒,我想见你。”
这一个星期我们俩极少联系,几次晚上我都忍不住给他打电话,但每次拨出号码后又默默删除。
他似乎在忙,我听到电话那头有谈话的声音,他顿了顿回:“等我十五分钟。”
十五分钟后,一辆黑色悍马H1横在我面前。
前后的车窗都敞着,池烈寒带着一副深色的墨镜坐在驾驶位上,黑色收身T恤把他上身硬朗又性感的线条衬托到极致,一条迷彩裤,裤腿塞在板正的军靴里,收掉踩在刹车上的腿,他脱掉墨镜看过来。
“上车。”淡薄的语气。
我迷茫的看着他:“去、去哪儿?”
第一次见他这个打扮,我多少有点不太习惯。但我忽然想起岑薇说过的一句话,这世界上再恶劣的男人穿上军备都绝对的人模狗样,池烈寒这个打扮,又硬朗又拉风,嘴角稍稍提提,估计能迷死一帮少女少妇什么的。
“带你玩儿个刺激的。”他斜着身体过来,从里边把副驾驶的车门拉开。
厚重的悍马H1开在路上跟坦克差不多,多少人落下车窗艳羡的看过来,这一道道看过来的眼神处处透着惊艳。
“池烈寒,我找你是有事的。”我不习惯被人当动物似的观赏,干脆把车窗升上来。
遇到等红灯,他抽出一根烟点上,青色的香烟顺着车窗飘荡出去。
“林易建有家律师事务所。”吐出一口烟,池烈寒把头撇到那边看着车窗外。
我怔了怔,错愕的张着嘴:“你怎么知道我想问这个?”
绿灯亮,他一笑启动车子,五指很有节奏的敲打着方向盘:“打个赌怎么样?”
“赌什么?”我也来劲了。
他思索了一下,没回答我的问题反问我:“玩过枪吗?”
我看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摇摇头。
“俄罗斯轮盘赌。如果你赢,可以要求我帮你做任意一件事,比如报复你前夫和他身边的女人。当然,如果你需要,也可以要求我把自己借用你一晚。”他一贯带着戏虐的口吻。
“池烈寒,脸是个好东西,我希望你下次出门记得带上。另外,你可能搞错了。我对你这种赌徒的身体一点儿兴趣都没有。”我咳一声,心里砰砰跳的跟揣个兔子差不多。
“不敢?那也用不着脸红。”戏虐又重了几分。
我本能反应的摸自己的脸,发现烫的要烧着了似的,顿时尴尬的要死。
硬着头皮说:“谁说我不敢?赌就赌,怕你?”
他笑意更浓,从倒车镜里看我一眼,又低又沙哑的声音十分迷惑:“如果你输了,打算怎么办?”
“输了我把自己借你用一晚。”我一时性急。
他忽然笑出声,把墨镜摘掉瞟向我,笑的坏到骨子里:“喔,你这算饥不择食,还是急不可耐?”
一句话把我噎的嗓子里一阵甜腥,拼命的往下咽了咽,不想再跟他说话。
市郊半山腰有一片山庄,盘山小道上来后,悍马H1停在宽阔的停车场里。跟着池烈寒下车,他让人带我去换衣服。
一样是迷彩服,我穿的还算合身。
这片山庄做的都是特训的项目,极限运动以及射击场和实战场,算是个半军用化的训练场,池烈寒带我去的是室内射击场,内部有个装修的像是牢狱的房间,正中央一张桌子,左右两边各有一个凳子。
“实际点,如果你输了,一年内你必须要听我的。我跟你说过,做决定时就要同时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再问你一次,准备好了?”他站在我对面,停止手里摆弄左轮手枪,紧盯着我。
但里边装填的不是真正的子弹,是橡皮子弹,没有实际杀伤力。
他摆弄左轮手枪的手法很娴熟,咔咔的轮盘转动声让人莫名的紧张。
我咽了口唾沫,点点头,眼神无比坚定的看着池烈寒:“如果我赢了,我要林家家破人亡。”
他笑了笑,似乎我这个提议简单到和买一件衣服差不多:“没问题。”
卡啦卡啦——
房间里只剩下左轮转动和装填子弹的声音,很快他握住枪管,把枪递给我,黑亮的眼底深邃又冷静,如同海一般。
这是我第一次碰枪,颤抖着手接过来,手心的汗立刻就浸了出来。
“没事,别怕,这不是真枪,就算输了也死不了人。”我闭上眼睛,心里默默暗示自己。
霎时间,坚实的双臂从背后把我圈在怀里。
我的背贴着他的胸膛,我浑身一颤猛地睁开眼,扭头只能看到他英挺的鼻尖和唇线分明的双唇。
他弯下腰,下巴放在我另外一边肩膀上,呼出的热气扑在我的耳根,沙哑的声音不疾不徐:“董韵。赌博真正的意义在于可以调戏命运。你之所以活的不够好,是因为你从不敢拿自己下注。”
“池烈寒,如果……如果我赢了,你会帮我,对不对?”我额头渗出细密的汗水,艰涩的咽口唾沫。
仔细听,我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在颤,纵然知晓手里这把冰凉的枪不会要我的命,但心底还是发虚。
他笑了笑,圈着我腰的胳膊紧了紧。
低低的嗓音带着蛊惑:“会。”
啪!
扣动扳机的瞬间,我本能的紧闭双眼。
这一刻脑子里一片空白,仿若房间里的一切都在我扣动扳机的同时瞬间凝固了。
想象中被橡皮子弹打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过了好一会儿我才蓦然睁开眼睛,忽然高兴的不行,转身抱住他:“池烈寒,我没中!”
话音刚落,房间的门被人推开。
我蓦然回头去看,茵子妖娆的身影站在门口,笑容妩媚的像是一朵午夜玫瑰:“池哥,怎么半天都不过来?” 夏天协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