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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底沉了沉,池烈寒不动声色的抽回手:“上车吧。” 他转过来拉开驾驶位的车门,温如玉脸色干了干,转瞬仍旧是如春的笑意走过来,但她目光触及过来时刚好看到副驾驶上的我,脸上的血色瞬间消失了一半。
不愧是大家闺秀,顷刻间又是亲和的笑容:“抱歉,没注意你在。”
我微笑,却没说话。
她本来已经走过来打算开门,只好往后又走了一步,拉开后座的车门坐进来,跟她一起进来的还有她身上清丽的香味。
“董小姐,我和烈寒从小一起长大,很多动作是习惯为之。你不要生气,其实烈寒很在意你的。”身后的女人笑的不温不火。
我从倒车镜里看着她,嘴角勾了勾:“不用跟我解释,我说过的,我相信我选的男人。”
身上疲乏的厉害,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好。
温如玉叠起腿,顺手把包放在身侧:“那就好。烈寒告诉过你吗?我老师脾气可能不太好,待会儿你要多担待一些。”
看看,反倒我像是个外人。
“这点你放心,怎么说以后都要做一家人的,她是长辈,无论怎么样我都没道理违逆她。”话说出来轻描淡写的,实际上我背后早出了一层的汗,拳头也微微的握起来。
她的话让我不舒服,但还让我找不到理由发脾气。
“法国呆的好好的,回来干什么,这地方比不上国外?”一直没吭声的池烈寒忽然冒出一句,打断温如玉接下来要说的话。
我总算松了口气,浑身紧绷的气势稍稍松了一些。
温如玉换了坐姿,眼神娇中带嗔的瞥过池烈寒,轻笑:“你说好去法国看我,五年,一个电话都没接到过。就算我再入不了你的法眼,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总还是在的,你这人,最狠心绝情。”
“咳。”我掩着唇咳嗽了一声,真不是我故意的,嗓子的确有些痒。
“咳什么?嗓子不舒服?”他一眼瞟过来。
我摇摇头,偏偏嗓子又真痒的难受,连着咳嗽了好几下:“没事,嗓子有点干。”
然后,三个人都没再说话。
池烈寒家住在城郊,距离市区少说也得有十来公里,依山抱水的高档小区,建的是青砖白墙的徽派风,林林总总几十套院子,颇具味道。早几年就听说这个高档小区一套房子贵的吓人,现在一看地方清幽静雅,一般人住进来恐怕也不搭调。
小区保安认识池烈寒的车,没废话就放了行。
青石板的路一路开到半山腰,两边种的都是翠珠,亭台楼阁十分雅致。
在最顶上的一座院子停下车来,门前是成片的翠竹和一大片小区池塘,这个季节刚好荷花初绽,风送荷香,水荡翠叶,景致好的没话说。
“烈寒回来了?温小姐,您也来了?”刚打开车门,一道欣喜的声音从院子门口传出来。
我看过去,门里边走出来一个四十来岁的阿姨,穿的干净爽利,腰上还系着围裙。
“田姨。”温如玉叫了一声。
“夫人等半天了,刚听到有车子过来就让我出来看看。没成想,你们俩一起回来的。”田姨眼神掠过我时微微点头笑笑,这眼神慈祥里透着几分精明。
我也微微一笑,点头示意。
“快进来吧。”她热切的让开身子,让温如玉先进去,池烈寒也先我一步进了门。
我心底开始打鼓,手心冒了一层层的汗,想起上次给池烈寒打电话时,说的那些要死要活的话,听电话的就是池烈寒他妈,今天进了这个门,我免不了要听一些扎心的话。
但……不进去的话。
正踌躇着,池烈寒沙哑的声音从前边迂回来:“当门神呢?”
我“啊”了一声慌忙抬头,见田姨已经和温如玉俩人进了院子里边,他回身站在门口,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盯着我。
“我有点紧张。”咽了口唾沫,挪着步子走到他面前。
“吃顿饭就走,用不了多久。”他手抽出来,握住我的手往里边走。
我心一横,点头说了声:“好。”
院子里跟四合院极相似,栽种了不少竹子,养了些名贵的花花草草,三面回廊,左侧回廊有拱门,像是通到后院的。
客厅里亮着灯,一套海南黄花梨的家具厚重又庄严。
中间的茶桌上摆着上好的紫砂茶具,满屋子的清冽茶香。
正位上坐着一个雍容的女人,保养得当并不显老,很难相信这个年代还有女人能把旗袍穿的如此得体,身上没有多余的装饰,双耳带着一对圆润莹柔的珍珠耳坠,脖子上也是一串。
池烈寒带着我进来时,她手腕上的玉镯刚好碰到紫砂壶上,清脆十分。
“老师。”温如玉热切的坐过去,挽住她的胳膊。
女人微微一笑,眉目间和池烈寒三分相似,润如春风拂面似的声音:“刚从国外回来,都还习惯?”
“都还好。”温如玉快速扫过池烈寒,“本来早就该叫烈寒哥带我过来的,知道您搬到这里,我对路况不熟悉,今天好不容易拉着大忙人带我过来,您可别怪我没及时过来看您。”
提到池烈寒,女人脸上的笑意冷了冷,精明睿智的目光扫过来时,多了几分凛冽,低眉端起一杯清茶浅浅呷了一口,放回桌子上,正了正坐姿,声音沉着下来:“想站着就站着,带人回来也不懂提前知会一声,跟谁学的这么不懂规矩?”
我浑身发紧,想把手从池烈寒手里抽出来,无奈抽了几次他都不放,我尴尬的要命,从眼神里就看得出来,他妈的确是不待见我。温如玉没事人似的,规规矩矩的坐着,眼眉稍稍往下一耷。
正想着要怎么解开这个死局,沙哑的声音带着几分不悦冒出来:“规矩这东西,有用?”
这话未免有些伤人,更何况是对自己亲妈说的。
我心头一紧去看沙发里的女人,她不紧不慢的捏起紫砂壶,斜着缓缓倒了杯茶,眼神一直盯着手下的杯子,倒了半杯收住放下壶:“倒也没错。说说吧,带她回来,你想干什么?” 夏天协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