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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还知道什么。”云相沫秉住一口气，直觉告诉她，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顾以儒将女人放在膝盖上的手，抓入自己的手心，十指相扣，温热的体温在指尖划开，顾以儒在无形之间安抚着她。

　　云相沫偏头，眼中的不安在触碰到顾以儒视线的那一刻，仿若见到了阳光的霜雪，渐渐消融。

　　张叔又不也是傻子，大家都是过来人，只肖一眼就能看出两人之间的亲密关系。

　　张叔没有多说，端起面前的咖啡杯，抿了一口。

　　“张叔，有话不妨直说，您知道当年的事情，请您告诉我。”云相沫态度虔诚。

　　张叔欲言又止，但是云相沫是黎梦语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生命延续，面对云相沫，张叔也没有什么隐瞒的。

　　“云许韬和小姐的相遇，不是偶然。”

　　云相沫一惊，“什么？”

　　之前二姨两个人相遇是参加一个大学生比赛，全国性质的，奖项含金量很高。

　　云许韬这个凤凰男当年的成绩出错，从小城镇考出来，没有家世背景，完全仰赖自己突出的成绩。

　　张叔粗噶的指腹紧紧地攥着陶瓷杯子，似乎想要将杯子捏碎，恨意涌上心头，泛滥不可收拾。“母亲和云许韬在一起不是因为爱情吗？”就算后来云许韬遇到苏瑾，移情别恋，但至少年少时分的心动，心无旁骛，青春年少，俩人之间的爱情也算是一段佳话吧！

　　可是张叔的意思，好像事情并非如此.........

　　“难道云许韬一开始接近母亲，就有别有用心？”

　　云相沫与顾以儒交握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我当年知道这件事，就去告诉小姐，可是小姐不相信我。”张叔抿了抿唇，健硕得身躯落寞弓起，像是一个拉满弦的剑，紧绷着身体，好似顷刻之间就要崩开。

　　或许是爱情迷了眼睛，或许是年少无知，或许是从小就被家庭保护，呵护备至，心思纯净，所以容易被奸人牵引。

　　“我说过很多次，小姐都不信。有一天，我找到云许韬，在校园的操场一脚，我套他的话，想录音，揭穿他的丑恶嘴脸。只不过，云许韬太狡猾了，我生性浮躁，耐不住性子。几句话，云许韬就能轻易激怒我，然后我动手打了他。后来，小姐赶来了，看到被我打的鼻青脸肿的云许韬，小姐误会了。她没有责备我，让我回去冷静冷静。但是云许韬的眼神告诉我，他赢了。斗智商，我赢不了他。即便是用我最擅长的拳脚，我自己没有伤到半分，但是云许韬的苦肉计，却能让他大获全胜。”

　　说着，张叔的拳头，砸在白色餐布包裹的咖啡桌上，愤恨一击，引得桌上的杯盏弹起碰撞，发出清脆声音。

　　圆碟子里的方糖散出来几块，乳白色的糖霜细碎落下。

　　“几个月后，我终于找到了证据，可是小姐已经和云许韬订婚了。而且不久，小姐腹中就有了孩子。我当时没有办法，孩子需要父亲，小姐需要一个共度一生的丈夫。云老夫人知道云许韬的真实面目，她思绪良久，最后还是告诉我不要张扬。老夫人不希望自己的女儿伤心，更不想要小外孙没出世，就家庭散了。老夫人和我找到云许韬，将证据摊在他面前，云许韬哑口无言，无法辩驳。他下跪痛哭发誓，说改过自新，说因为太爱小姐，但是自卑，所以手段极端了一些，有意靠近小姐只不过是心中的爱过于急切，才不择手段。老夫人很喜欢云许韬的为人，毕竟一个如此优秀的男孩，简直就像是电视剧里走出来的女婿人选，没有理由拒绝。云许韬知错后，又痛心疾首的保证以后一定安分，好好维护家庭，爱护小姐以及腹中的孩子。老夫人心软，而且黎家却一个能干的继承人。因此，老夫人原谅了云许韬。云许韬不仅是一个好演员，还是一个蛊惑人心的好手。老夫人被他的诚意打动，因此将我搜集到的聊天记录和视频，统统归还给了云许韬。希望通过这样，能让云许韬感受到自己的诚意。”

　　“那后来怎么样了？”

　　云相沫的大脑轰然炸开。今天的谈话完全推翻了她的认知，情不自禁追问。

　　张叔抿了一口咖啡，苦涩的味道令人味蕾麻痹，“结婚后不久，老夫人在参加宴会的路上，心脏病发，送到医院的路上就已经没有气息了。”

　　“老夫人没了，是天意，还是人为？”云相沫似乎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这个怀疑我也有，但是没有证据，而且我当时已经被调到了外省，不清楚当时的情况。”

　　云相沫的血液逆流，耳边轰然一声，顾以儒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云相沫冷静了好久，都没有能沉稳下心绪，“外祖母去世了，你被支开了。证据在云许韬手里，张叔，就算您知道曾经的内情，也死无对证了。”

　　张叔的愤恨溢于言表，激动的双眼微红，像是一只隐忍着十几年的狼，苍老，但是骨子里的杀意不见当年。

　　“我只意为云许韬是个靠女人上位的凤凰男，万万没想到，云许韬手里粘过这么多脏东西。”云相沫难以置信。

　　仔细想来，似乎这诸多的细节和故事，让云许韬在她心中的形象更加丰满立体。

　　不愧是个极品人渣。

　　道貌岸然，背信弃义，为了利益牺牲发妻，虐待亲生女儿，夺他人家产，婚内出轨，与情妇苟且生子。

　　这一桩桩，一件件，随便拿一样都不是一个人应该做出来的事情。

　　令人发指！

　　“这多年来，云许韬以为我已经没了心气，所以将我又调了回来，阴差阳错，又进了财务部。这才找到了机会，能抓住云许韬夫妻二人知名的短处。”

　　那天傍晚，依旧温热，积攒了许久的夏日雨，兜头而下，房檐的水滴落在柏油路面上，混着污泥，溅到云相沫的鞋尖。

　　顾以儒打了电话，小松驱车赶来，负责安顿张叔接下来的生活。

　　虽然不认识顾以儒，但是看到那价值八位数的车子，以及彰显身份地位的车牌，张叔也能猜出七八分。没有多想，打开车门，进了副驾驶。

　　云相沫站在咖啡店门口，目送着张叔在雨雾中远去。 顾总的白月光哪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