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完结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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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相沫去见了云许韬最后一面。
隔着重症监护病房的玻璃,看到病床上的云许韬已经闭上了眼睛,口鼻上的呼吸机已经被摘下来了,一旁的生命体征仪器数据全部归零。
那个给了云相沫生命,让云相沫度过不愉快的童年的父亲,就此结束了在世界上的旅程。
家属在遗体火化报告上签字,云相沫拿着护士递过来的笔。
医院的走廊空荡,云相沫的手垂在腿边,顾以儒握着她的肩膀,无声地安慰。
云相沫的大脑当机,最后还是拿起了笔,在死者家属一栏,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她与云许韬的血缘关系是不可磨灭的。
出殡那天。
云许韬道德老友们出席。
张叔和刀子嘴豆腐心的黎梦华也都到场了。
岁月荏苒,最后当年的人死的死,走的走。
黄土枯骨,看着墓碑上云许韬的名字,痛恨他多年的黎梦华,心中的那口气终于撒出来了。
她姐姐的死,她姐姐的一辈子,黎家的荣耀........,往事种种,如今终于有了交代。
在人活着的时候,俩人没有当过正常的父女。
如今云许韬死了。
苏瑾和云铎铃铛入狱,下半辈子是不能出去高墙电网了。
最后,还是云相沫穿着一身黑白色的孝服,最为女儿的身份,送走了云许韬最后一程。
世事难料,往来种种,都已是过往烟云。
尘埃落定。
黎梦华在顾老爷子和顾云锦的包围之下,最后还是点头同意了云相沫和顾以儒的婚事。
杜小绅和温楠楠的关系又加上了一层亲戚关系,但是依旧改变两个人之间,菜鸡互啄的场面。
半年后。
顾老爷子撑着龙头拐杖,将自己的行李打包,不辞辛劳,来到顾以儒的房子里,完成催婚,催生大事!
饭桌上。
顾老爷子看到云相沫蔫蔫的,盯着自己的米饭也不出声,以为是小丫头遇到了什么糟心的难事,“小喵怎么了?是不是顾以儒欺负你了,告诉爷爷,我去修理他。”
说完,就看向伸手夹菜的顾以儒,老人家身体倍棒,面色红润光泽,年过古稀,但依旧别有威严气韵。
他的大龄孙子,都快三十了,好不容易把心心念念的姑娘追到手,可不能再让云相沫跑了。
否则,估计的翘辫子那天,顾老爷子是看不到可爱的小重孙孙喽!
云相沫忙振奋精神,为顾以儒辩解,“爷爷,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没有欺负我。最近工作太累了,我有点吃不消。”
其实也不只是身体工作问题,更重要的是,昨天又在顾以儒的口袋里看到了那枚戒指。
求婚戒指!
云相沫心里是痒痒的,那个女孩子没有幻想过自己的白马王子单膝跪地,双手捧着独一无二的戒指,深情款款的说出‘请你嫁给我’的浪漫场面。
可是顾以儒不开口,她也不能找根绳子把顾以儒绑上,用枪口逼着他。
顾以儒笑而不语,将一块糯米藕夹放到云相沫的餐碟里。
顾老爷子眼明心亮,这一段时间来就察觉丫头不对劲,时而满心期待,欢喜的不得了,时而就像霜打了的茄子死的,恹恹的垂着脑袋。
有猫腻!
年轻人的心思花样百出,上了年纪的老人家跟不上。
云相沫忙摇头,“我们不联系了。”
早在云相沫那晚和苏明琛交谈后,她再也没有回过苏家,也没有和两人有过任何联系。
起初甘舒明对于苏明琛私自决定放走云相沫,很是不满,和苏明琛大吵一架,并且执意坚持与梁家少爷的联姻。
奈何顾以儒杀人诛心,知道甘和苏两人无利不起早。
先后瞒着云相沫,给面和心不和的夫妻俩介绍了几个项目的资源。
随连拎出来一个,就足以比肩梁家的彩礼。
顾以儒不是善男信女,知道利益只能维持一时,因此动用埋藏许久的人脉的关系网,收刮到了甘和苏两人项目款上的瞒报漏报,以及非法招标竞标等。
甘和苏两人拿到了应急的巨额资金,腰包鼓了,资金上的困境也解除了,而且小辫子还握在顾以儒手里,因此不得不答应顾以儒提出的要求—以后有事,直接和顾以儒联系,不可以打扰云相沫。
“丫头,别想那么多,以后啊爷爷就是你的靠山,谁要是敢欺负顾家的孙媳妇,爷爷就拿着拐杖敲他们的脑袋。”
顾老爷子忙安抚云相沫,这孩子实属可怜,投胎到没人情味的苏家,出生就被扣上了交易品的标签。
云相沫莞尔,“谢谢爷爷。”
从小就没有感受过温暖的人,对待爱和情格外的渴望。
就像一个沙漠中见到绿洲的旅人,想要扑过去喝水,但又不敢靠近,生怕那又是一片海市蜃楼,空欢喜一场。
可能也正是如此,她当年才会如此回避顾以儒不加掩饰的爱意。
不畏惧失去,而是畏惧拥有后的失去。
吃完饭后,老爷子接到电话,说是某位战友约着下棋。
云相沫下午无事,想帮着兰姐一起收拾碗筷。
可是没等她端起碗碟,顾以儒一把拉住了她的臂弯。
“陪你去扫墓吧!”
扫墓!
顾以儒今天穿的是暗色的居家装,黑白灰的色调,早餐午餐也都是素材,不见肉腥。
今天是黎梦语的忌日。
“好,你等我收拾一下。”
说完,云相沫就上楼,挑了一件米色及膝的风衣换上,白色的羊毛针织衫,平底鞋。
顾以儒目视前方,手操控着方向盘,一路上云相沫想和他聊天,但是转头看到顾以儒落寞的侧脸,她嘴里未曾吐出的话就被咽回肚子。
车窗外景致飞速倒流,喧嚣徐徐褪去,顾以儒缄默无言,一只手撑在窗框上,薄唇轻抿,没有任何悲伤寂寥的音乐陪衬,但是云相沫在顾以儒彼此的眼眸中读出了凄怀。
云相沫心中泛起丝丝痛楚。
顾以儒一直在给云相沫撑伞,在滂沱雨中狼狈的少年保护他心爱的人而已。
笔直的腿上递过来一只手,抬眸看向手主人抚慰心魂的面庞后,云相沫绷紧的眉宇渐渐舒展。
他眉眼染着拨开云雾的笑意,换了另一手握住方向盘,然后和她十指相扣,落在座位的扶手上,互相从对方的掌心内汲取温度,同时,将自己的心中难以言说的爱意无偿的赠与彼此。
就这样,静谧,安详。
耳边是车轮碾过柏油路的声音。
两颗年轻的心脏无限靠近,平稳的跳动。
一路无言,车子驶过闹市区,穿过近郊,云相沫对于这段路越来越熟悉,白天的时候,还是第一次来。
云相沫被眼前地景色震撼,整座山地最高出是一块面积足有百余平的地带,精心整理过的干净,一颗百年的梧桐树肆意生长,根脉健壮突出土壤,向阳的一段下是一块平躺嵌入地面的墓碑。
光洁的石板,三十度仰起,上面只有一张女人的椭圆形照片。
云相沫弯腰,拂去墓碑上的几枚落叶。
女人样貌年轻,倾城绝色,仅仅是一寸的半身照,云相沫就可以在黎梦语清秀的眉眼中窥探到不凡的气质和修养。
顾以儒将亲手包裹的山茶花献上,深深鞠躬。
“阿姨您好,我又来拜访您了。”
云相沫将手里的纸巾,接好,放回袋子里。
昨夜小雨初歇,云相沫能嗅到一鼻子清新的泥土味道,令人身心舒缓。
云相沫一如往常,看着灰色的墓碑,述说自己的近况,云许韬苏瑾云铎一家三口的事情,云相沫避开了没有说。
黎梦语活着的时候,就挺为这些事情烦心的,如今时过境迁,没必要再打扰她的安稳人生。
云相沫再说到见家长的事情时,因为顾以儒在一旁,所以声音不免有些不自然。
转头,看想顾以儒的时候,发现男人已经单膝跪地,从口袋里摸出了那颗钻戒,丝绒盒子里面,躺着那枚云相沫见过的求婚戒指。
“沫儿,今天让阿姨作见证,我想娶你,中学时,遇到你的第一眼就在盘算今天了,请你嫁给我,我爱你。”顾以儒眉眼缱绻带着笑意,夏风伴着那柔情的告白。
云相沫脚底生根,愣在原地,大脑没有跟上反应,眼角却先落下了湿润。
顾以儒不是不和她求婚,而是在等一个时机。
一个可以当着云相沫至亲的面,说出自己诚挚的言语。
请嫁给我!
往事种种,时至今日,好像都无限的在眼前放大,断断续续,云相沫的大脑却是一片空白。
“好,我答应你。”
主动伸出右手,顾以儒拖着云相沫的指节,将准备多年的戒指套在女人的手指山。
两个人在郁郁葱葱,风景如画的郊外墓园紧紧相拥。
“这一次,你再也逃不了了!顾太太。”
“顾先生,你终于是我的了。” 顾总的白月光哪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