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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就当是你心情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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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的城市,没有熟悉的人,更没有顾以儒每天的套路。

  云相沫的生活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与其一个人呆在出租屋里,云相沫更喜欢走出门,感受人间烟火气。

  孤独的人总是向往吵闹,即便这些喧嚣的声音在别人的耳朵里是噪音,然而云相沫依旧享受。

  小区公园应该有年岁了,广场舞的大妈依旧是和楼上的女人争吵,这回女人不再是一个人在战斗,联合了其他的学生家长,两伙人不互相让,据理力争。

  旁边围着一圈看热闹的,还有的充当局外人的身份来劝架。

  云相沫坐在石凳上,天边的火烧云颜色绚丽,光芒浸染着出租楼,落日余晖大抵如此。

  每到一个新城市,就预示着云相沫已经离开一个城市。

  开始的反面是逃离。

  认真算起来,云相沫的人生经历还是蛮丰富的。

  网络上宣扬的说走就走的旅行,无数人向往,认为那是自由和青春的符号。

  云相沫去过很多城市,每个城市都有与众不同之处,或繁华,或古老,或闻名,或安逸.........

  说不上喜不喜欢这样的漂泊,因为这是云相沫生命中不需要面对的征途。

  记得第一次搬家。

  是云相沫大学开学前的时候。

  十八九岁的年纪。

  顾以儒的表白换来了一段不足两个月的恋爱。

  如同一般情侣一样,顾以儒会在过马路的时候,借机牵上云相沫的手。

  也会在遇到曾经的同学时,顾以儒臭屁的性格,当然不会错过炫耀的良机。在同学们的错愕之中,看到学霸和校霸一改往日的你死我活。如今,十指相扣逛商场,学霸尊贵的手臂上居然提着校霸的包包...........

  也不是嫉妒,就是....就是.........感觉挺诡异的.........

  别说是同班同学了,老刘都接受不了,一把扯过俩人,塞进出租车,就要去医院看脑科.........

  洛嘉兴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塞了两个叠成三角形的黄色符,说这是他二姨之间找过一个大师,贼灵,对于被下蛊中邪之类的特别有用。

  然后,洛嘉兴同学在顾以儒带着杀意的注视下,夹着尾巴,落荒而逃,一边跑,一边喊着早日康复。

  “........”

  。

  那个夏天,气温热的空前绝后,高考后的狂欢带动青春的悸动,岁月无限好,少年似火骄阳,明媚的身影描摹着美好,浪漫和热情湮灭了纷纷扰扰的世俗。

  顾以儒顾大少爷当然是最要面子的,屈尊降贵的说着自己未来的计划,顺带着将云相沫规划其中。

  一起逛商场,顾大少爷让云相沫给他买情侣装,几十块钱的廉价布料,顾大少爷满脸的嫌弃,嘲笑她品味差。但是那件衣服,顾以儒穿了整个盛夏。

  顾大少爷胃肠感冒住院了,躺在医院的床上吊着盐水。身为女朋友的云相沫当然不能坐以待毙,心爱的人身体不舒服,她怎么能若无其事的独自生活

  云相沫拉上班级同学,诚挚满满的坐在顾以儒的病床前,开心的吃小龙虾麻辣烤串喝啤酒,场面热闹极了...........

  顾以儒面色阴沉,双手环胸,看着气死人不偿命的众人。

  果然!云某人就是如此体贴!

  ........

  那是云相沫生命中最难忘的日子。

  她曾经拥有过顾以儒,虽然仅仅是短暂一瞬。借此良机,云相沫也被人短暂的爱过。

  没有哪一个课程,或是老师,讲授过什么是爱情,但是云相沫的记忆是甜蜜的。

  直到出国前的一晚,做好一切出国准备的云相沫做了小人,因为她违背了诺言。

  欧洲的学校她不能去了。

  和顾以儒约定的四年大学生活在漫天的雨雾中,化为泡影。

  “顾以儒,我就是和你玩玩而已,不用这么认真吧!”云相沫站在门厅前。

  台阶下,顾以儒浑身湿透。苦情剧标配的瓢泼大雨没有缺席,顾以儒显然是看到消息就立即赶了过来,脚下穿着的还是拖鞋。

  “我就没有打算去欧洲,骗你罢了。”

  “在学校的日子,我就看你不爽。你能和我表白,我真的没想到你居然喜欢上我了,你不会以为咱俩之间是什么偶像剧里的学生爱情故事吧。”

  “我发现和你在一起也很幼稚,你知不知道迎合你的时候,我有多累。顾大少爷,你的性格我实在受不了。”

  ................

  顾以儒垂着眸子,不敢直视此刻云相沫的神情,听着云相沫口中说出的一句句恶言恶语,断了线似的雨珠化为背景。

  雷声滚滚,杀人诛心。

  不得不说,云相沫还是很了解顾以儒的,她的每一句话都能精准的戳中顾以儒的痛点。

  佛家讲因果报应。傲娇了十九年的顾以儒报应不爽,人生第一次的折翼。

  云相沫将伤人的话反复说尽,没有一个脏字,没有一点迟疑,更没有片刻的挽留。

  ‘’我们分手吧!”那是云相沫走人前,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顾以儒站在雨幕里,任由冰冷的风雨洗刷着自己伤痕累累的灵魂。

  云相沫告诉他,她的规划里从来没有过他。

  厚重的雕花铁门被关上,云相沫头也没回离开。

  室内的灯火通明,屋外的雷声阴云,恍若在两个世界之间,落下一道不可弥补的屏障。

  路边的路灯落下淡淡的光晕,地面上的积水成洼,行人匆匆,为了躲雨纷纷寻找着可以躲避的建筑。

  十九岁的顾以儒就站在哪里,一动不动,额前的发丝垂下,雨汇聚止不住的向下流,粘黏在少年惨白的肤色,立体深邃的五官留下阴影。

  跌跌撞撞的少年走了。

  登上去往欧洲的飞机。

  云相沫依旧留在南城,手机里是那天后顾以儒发来的消息,数不完的未接来电,红红的一串串数字占据屏幕。

  顾以儒说云相沫心情不好,他可以理解。

  那个骄傲明媚的少年,起飞前,空姐一度催促下,顾以儒在关机的最后一刻,编辑的最后一条短信是:东区今晚要维修线路,停电,记得给自己留一盏床头应急照明灯。 顾总的白月光哪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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