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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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陵渊低笑一声,并没有否认,“是,可那又怎样?”
“呵,那又怎样?”长陵洄阴沉着脸,他从香案上拿起这本明黄色的折子,一把扔到长陵渊的身上,“你自己瞧瞧你干的好事。”
长陵渊弯下腰捡起地上的折子,漫不经心地打开,一目十行地扫了一遍,上面所写的内容跟他猜测的分毫不差,心里不禁冷笑一声,“啪”地合上了折子。
“瞧见没有?你要是再闹下去,皇室就要跟着你遭殃了,你还不知死活地跟他们较劲,活腻了吗?”
长陵渊随即抬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噙起一个嘲讽的笑容,“怎么,您这就被吓住了吗?”
长陵洄心里的怒火立刻被他的话掀起了三丈高,他颤抖着手指向长陵渊,“你是疯不成?你想要整个皇室给你陪葬吗?”
长陵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您怕什么?”
“鹿死谁手?”长陵洄冷冷一笑,“你那孩子是怎么没的,你心里没点数吗?你还要不知死活地跟他们作对,朕看皇室迟早要葬送在你手里。”
长陵渊倏地捏紧了拳头,狠狠咬着舌尖,这才没有一拳挥在那男人的脸上,他竟然还有脸跟自己提孩子,长陵渊抬头冷冷地看向他,“我的孩子没了,我身为他的父亲不该替他讨回一个公道吗?”
“你,你这个逆子,”长陵洄咬牙切齿地骂着,“那不过是个没成人形的胚胎,你要整个皇室给他陪葬不成?”
长陵渊“呵”地一声笑了出来,“没成人形?可那也是我的孩子啊!是我的骨血,我每天都陪他说话,给他讲故事,拉小提琴给他听,期盼着他快点出世,我就可以抱着他柔软的小身子,带他玩,可是,可是这一切永远都不能实现了。”
长陵洄愣了片刻,也仅仅是片刻而已,他并不能感同身受,因为他从来没将一个孩子放在心上过,他已经记不得自己初为人父的感觉了,或者他没有过一丝感觉,因为孩子的母亲并不是他想娶的女人,他让她生下孩子也不过是完成传宗接代的任务而已,孩子于他而言,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只是个任务。
“你别给朕扯这些有的没的,立刻马上停止对南山沐的攻击!”
长陵渊抬头死死盯着他,一字一顿地说,“我不会停止!”
长陵洄咬着后槽牙,“你当真不听劝?”
长陵渊挺直了腰杆,没作声!
“好,好得很!”
长陵洄回身就拿起香案上的长鞭,显然是早有准备,“朕今天就打到你同意为止!”
说罢,他走到长陵渊身后,对着长陵的后背狠狠抽了好几鞭子,“啪啪啪啪”的声音不住地回响在空旷的大殿内,墙上挂的画像上的人眼冷冷地瞧着下面那对父子,令人毛骨悚然。
长陵渊咬着牙,忍着后脊传来的刺痛,心里默默数着鞭数。
长陵洄抽了不知道多少鞭子了,也没见这个逆子吭一声,他喘着粗气停了下来,他瞥了一眼长陵渊的后背,休闲的白色衬衫被鞭子抽烂了,上面血迹斑斑,他立即挪开了眼睛,走到长陵渊的面前,一把抓起长陵渊的领子。
“你就不能听人一次劝吗?啊?非要跟他们闹,你想过后果没有?你皇祖父就是这么教导你的吗?你知不知道他老人家为了保住皇室付出了多少心血吗?你可知道我又付出了多少?两代人的牺牲,你真的要置若罔闻吗?”
长陵渊的身子不易察觉地晃了一下,随即,他伸手抓住了揪着自己领口的手,掀起眼皮看向长陵洄,掷地有声地说,“你又怎知道我不是为了保全皇室呢?”
长陵洄一愣!
“你做不到的事凭什么认为我也做不到?”长陵渊笑了起来,“陛下,你难道忘记他们才是皇室养着的狗,不听话的狗,你要来做什么?您可别被一点犬吠声就吓破了胆子!”
长陵洄缓缓放下手,后退了一步,不可置信地望着长陵渊,“你……你可知万一失败了,皇室可就彻底完了!”
“完什么?南山沐做的那些事可不是我凭空捏造的,那全都是有真凭实据的,”长陵渊抚平领口,“陛下,您说民众们会要一个一心只谋私利的掌权者,还是一个毫无实权的吉祥物呢?”
长陵洄愣愣地看着他,有那么一瞬间,他好像看到了好多年前,有个男人对尚且年轻的他说,“身为皇室成员,你享受了皇室给你带来的优渥条件,你的一生就该为保全皇室为之奋斗,当皇室的利益受损时,你要不惜一切去捍卫它,保护它,因为没有了皇室,咱们就什么都不是了。”
“你以为就那么容易吗?当年,我耗费了多少心血,不一样功亏一篑了吗?”
长陵渊动了动发麻的身体,“那您知道您为什么会失败吗?”
长陵洄目光沉甸甸地看着他,没回答。
长陵渊也不指望他能回答,便自问自答起来,“陛下,您不该在民建党内,选择保春来,二十年前的民建党凝聚力不是那么容易打破的,这是其一,其二,是你小看了三大财团,这就是为什么皇祖父没有帮您,而是选择蛰伏的原因。”
你是他试探议会和三大财团底线的探路石。
长陵渊到底还是没有将这句话说出来,他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刚一站起来,背后的伤就被撕扯开,血珠子顺着他的腰线浸透了整个后背,他稳住身子,躬身行了一礼,随即,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宗庙。
长陵洄立在原地好一会儿没动一下,随即,深深地叹了口气,看来他是真的老了。
长陵渊拖着一身的伤回到了东宫。
望月静熹在书房里都能听到边枝的大呼小叫,连忙下楼,正好看见了长陵渊后背上的伤,她慌张地跑了过去,一把搂住长陵渊,“殿下,这、这是怎么了?你后背上的伤……”
长陵渊伸手把望月静熹搂进怀里,蹭了蹭她的头顶,“没事,只是挨了几鞭子而已!”
望月静熹怒了,“什么叫几鞭子?都出血了,我都看见了,不行,咱们马上去医院!”说着,就要推开长陵渊。
“不,我不去,你给我上点伤就行了,一点小伤而已!”
“不,你得去,这不是小事!”
“我不去,这事太丢脸了!”
望月静熹气结,“是要命还是要脸呀?你赶紧跟我去医院!”
长陵渊摇摇头,抱着望月静熹一撒手。
不管,望月静熹是撒娇还是威胁,一律照单全收,但就是不去医院。
望月静熹没办法,只好打电话给储医生,让她来帮忙处理长陵渊的伤口,顺便看看到底有没有大问题。
长陵渊趴在床上,笑了,“你让一个妇产科的医生来给我看病?你是怎么想的?”
望月静熹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我怎么想的?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说着,她拿来剪刀将长陵渊的衬衫剪开,露出伤痕累累的后背。
望月静熹脸色一沉,心想,这哪里是做父亲的,打得这样狠,整个后背就没有一块好地方,很好,你打我男人,那可就别怪我搞你女人了。
“殿下,很疼是不是?”
长陵渊这会儿疼劲上来了,可他不想望月静熹担心,忙安慰她,“不疼,真的!”说着,他就想起身,立刻被望月静熹制止了。
“殿下,你别动,我先给你清理一下,免得伤口感染了。”
长陵渊顺势趴了回去,故作轻松地说,“你还会处理这类伤口?”
他话音刚落,就感觉一只冰凉的手沿着他没受伤的地方来回摩挲着,随即,他就听见一声嘟囔,“怎么会不疼呢?都出血了。”
长陵渊扭头看她,摇头失笑,“哭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说着,他坐了起来,把自己身上半块衣料扯了下来,扔在床头,又说,“放心,我又不是小孩子,这种疼都受不住,过来!”
望月静熹擦了擦眼角,“做什么?不是让你乖乖趴好吗?”说罢,她还是乖乖坐到了长陵渊身边。
长陵渊把她搂进怀里,“我又没有被打残了……”
“别瞎说,”望月静熹一把捂住他的嘴,“怎么也不忌讳着点。”
长陵渊噘了噘嘴,像是亲吻了一个她的掌心,望月静熹倏地缩回手,红了脸说,“正经点,我是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长陵渊叹了口气,自从孩子没了,她虽然没再说什么,可身上的变化还是很明显的,以前,还总跟自己开开玩笑,跟他闹一闹,如今,却大多时间在发呆,连跟他的话都少了,更别说是夫妻间这种亲密的小动作,那更是没有了。
夫妻俩正大眼瞪小眼之际,边枝领着储医生进来了,望月静熹忙把长陵渊按在床上,以免太子殿下露两点。
随即,她站了起来,“储姨,这么晚了,还要您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储医生赶忙摆了摆手,“没事,没事,我最近正好休假!”
储医生和丰绅明珠是至交,对待长陵渊和望月静熹就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样,上次望月静熹不幸出车祸,她连去美国参加一个重要的医学会议都没去,一直留在医院照顾望月静熹康复为止,这也就是为什么望月静熹不找皇室医务官而是找她来的原因。
储医生往床上一看,看来边枝那丫头没骗她,太子殿下看来伤得不轻,这在玥国也就陛下他们那些长辈能打太子殿下了,她虽然不知道太子殿下为什么挨了打,可嘴还是很严实的,太子妃正经的皇室医务官不叫,专门把她叫来,自然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她也不需要再多嘴一问了。
望月静熹站在一旁看她三下五除二就给长陵渊处理好了伤口,忙问她,“殿下这个样子,要不要打破伤风针呢?”
储医生点点头,“嗯,我带来了!”
望月静熹愣了愣,随即,笑了笑,“还是储姨想得周到!”
望月静熹送走了储医生,那太极宫的内侍官又来了,立刻脸色就不大好看了,这人来一次,殿下就带一身伤回来了,这会儿又来,别又是来出幺蛾子的。
内侍官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盯着太子妃的眼刀,战战兢兢地把一本明黄色的折子递到望月静熹面前,“太子妃,这是陛下让臣前来送给太子殿下的,请您转交太子殿下吧!”
望月静熹疑惑不解地接了过来,“嗯,知道了,慢走,不送了!”
“不用,不用!”内侍官忙摇摇头,见望月静熹一点头,立刻脚底抹油跑了,说老实话,这样的太子妃有点吓人,
望月静熹翻开看了看,立即冷笑一声,太极宫那位真是打着一手好算盘呀!刚把儿子打了,又让儿子替他去长明会听那帮老不死“喷口水”,难怪殿下那么急切地想要做父亲,因为从没有拥有过,就希望能把一腔的父爱给自己的孩子,可这一小小的愿望都没能实现。
望月静熹拿着折子回到卧室,看见长陵渊已经趴在枕头上睡着了,她走过去将床头灯调暗了一些,蹲在床边,撑着下巴,望着长陵渊的睡颜,回忆起过去的种种,好像一场漫长的美梦,别人打碎了,可他们还在努力修补,对那些破碎的痕迹视而不见。
突然,睡着的长陵渊毫无征兆地睁开了眼,望月静熹愣了愣,和长陵渊面面相觑片刻,又同时相视而笑。
长陵渊一手撑起身子,“你是在看我吗?”
望月静熹也不狡辩,点点头,“嗯,我好像都没认真看过殿下你睡觉的样子!”
长陵渊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时间,你手里拿的什么?”
“哦,是他让人送来的,”望月静熹把手里的东西打开给长陵渊看,“我看了一下,意思让你明天去长明会开会!”
长陵渊一目十行地看完,神色淡淡地一点头,“嗯,知道了!” 皇长孙今天脱单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