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竫朝毕竟与西藩对阵多年,这是祖祖辈辈上传下来的仇怨,从当初顾氏一族驱逐青氏开始,他们就该想到为后辈埋下了祸端,这种刻骨铭心的奇耻大辱哪有那么轻易就能化解,况且这世上没有人可以面对权利富贵的诱惑说不,西藩经年累月在这整日黄沙漫天的地方生存,白日被太阳炙烤,夜间又是寒风肆虐,这里恶劣的环境早就让他们厌倦了,而竫朝这些年可是眼见着越来越物产丰饶,正是这样的条件又养成了竫朝军民大多都惰懒的性格,泡在蜜糖罐中的孩子总是长不大的,面对这样地广物博而军民惫懒的竫朝,周边的各个稍微有些野心的小国都蠢蠢欲动,这就像是一群饿狼盯着一块肥肉,随时准备瓜分了它,所以边境上的压力可想而知,而在整个竫朝之中怕也只有边军才是最拿得出手的,这也是当初顾驰这般忌惮上官玦的原因。
再说这青晟敏,西藩可是竫朝大敌,所以竫朝之中对西藩的局势倒是比自己朝中还要了解的清楚,这青晟敏是西藩大王子,可他的生母却一直是个谜,没人知道他是何时何地出生的,只知道当初老国王青祎亲自抱了他回宫,宫中质疑他身份的人也不在少数,他那张小白脸模样也是真的与西藩众人一脸粗犷的样子极为违和,可随着他年纪渐长,这样在背后悄悄议论他的人反倒是少了,听说都是折服在他的雷霆手段之下,不过也没人见过他真正当众发怒惩罚一个人的时候,他就像之前的上官玦,见人总是一副温柔的笑相,可他又与上官玦不同,他那双桃花眼紧紧盯着你的时候总是柔情似水,让人脑袋发空。
原本以为这不顾众人阻拦亲自抱回宫中的孩子会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可青祎后来也没怎么管过他,丢他一人在后宫之中,只偶尔查查他的功课,不论是哪里的王宫都有那些拜高踩低的人,青晟敏从小的境遇可想而知,而这些年青祎最宠爱的儿子是皇后所出的青晟庾,他们一个长子,一个嫡子,立嫡还是立长这个问题在西藩朝中可是持续了多年,如果这青晟庾是个能干的倒也不会如此麻烦了,奈何青晟庾一直不争气,朝中大多人都更看好青晟敏,若不是因此,青祎上回也不会狠下心来将青晟庾丢来边境,后面他也就不会被上官玦抓住,也就更不会有后面青祚入京都盗布防图这档子事了,现在想来,这些事都未免像是安排好了一样。
魏峰悄无声息的把衣服裹在手臂上,他的动作极慢,可也觉得手臂上钻心的疼痛,没想到那把枪这般的锋利,削铁如泥,即使身后的衣衫重重裹住了手臂,可他觉得那血流似乎也并没有止住,以往这样的伤根本是算不得什么的,可今日却仿佛要将自己身上的血放干了,他摇了摇头,想让自己清醒一些,今日莫不是他这小命便要交代在这里了!
“魏将军这样的人才放在这边境真是可惜了,我朝中倒是正缺一个大将军,不知魏将军可有什么想法?”青晟敏下马去慢悠悠的捡起那把枪,直接撕下衣衫上的一块布仔细的擦拭那柄枪,一双丹凤眼斜眼余光瞟着魏峰,他似乎是察觉到魏峰有一些不对劲,目光都有些呆滞,整个人反应极慢,他嘴角上扬,枪尖映着他邪笑的脸庞。
“大王子高看魏某了,魏某从小到大吃惯了竫朝的稻谷,喝惯了竫朝的井水,这边境就是我的家,魏某适应力极差,可不敢去西藩王都鬼混!”他撑着身体,过了一会儿才慢慢回答他,声音却是明显的中气不足,带着些软绵绵的味道。
青晟敏似乎也是料到这个答案,笑着摇了摇头说着,“可惜了可惜了,今日之后这世上又少了一个少年英才!”他边说着边看向一旁的青祚,随后拿着枪上了马,“魏将军,再会了。”他还向着魏峰颇有礼貌的告别,抬头的时候策马奔进黑夜之中,身后只尾随了几个士兵。
在他离开后,青祚立马围了上来,目光冰冷,“上!”他只浅浅的说了这一个字,身后的士兵全都一拥而上,魏峰带着众人连连后退了几步,可才发现身后也被围得水泄不通。
众人靠近之后魏峰身边亲近的卫兵似乎也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在这黑暗的夜幕之下,他的脸色有些惨白,像一张白纸般吓人,那人摸上他身体的瞬间手就迅速弹开,他的身体也有些冰冷,还有些血液的粘稠之感,那人也不事声张,身边众人只将魏峰护在中央,握紧了手中的佩剑指向步步紧逼的西藩军队。
那是一场混战,众人还得护着身后的魏峰,这条街道或许昔日是人来人往的集市,人们都在这里买卖交易,可如今在这仿佛拉下黑色幕布的小道上,刀光剑影,兵器间碰撞清脆的声音,伴着时而有人受伤落地哀嚎的声音,这一切都来得太快,魏峰带来的人越来越少,他们脸上蒙着层层血迹,目光坚毅,他们可都是跟着魏峰出生入死多回的了,早就知道在边境上就是提着脑袋在过日子,这一天到来只是迟早的事,可这回他们却是心有不甘,林熠的存在他们也是知道的,那个从京都来的贵公子不知对他们魏将军施了什么迷药,蛊惑着他做下这般危险且不被百姓理解的事情,现今更是连性命都要交代了,他们严重怀疑那林熠就是西藩的奸细,这完完全全就是他与西藩设的一个局,也不知将军怎么就会这么相信他!
“魏将军,刚才我们大王子的提议真的不再考虑考虑了?”青祚的人马已将魏峰仅剩的那几人团团围住,他驱马进去看着被他们护住的魏峰,此时的他上下眼皮都在打架,不知是昨夜没睡醒,还是身体里的血液快要被抽干了。
他听见了青祚的话,却并没有力气回应,此刻他想起临行前林熠那神秘莫测的笑容,他一直捉摸不透,莫不是自己真的被他骗了?魏峰不敢相信,他脑海中闪过的都是这几日四处奔波的为林熠谋划,他又想起那莫名印在他脑海中的西藩王室的九位连环枪法,那是他有一晚去找林熠时分明放在他桌案上的,西藩王室这套枪法该是绝密不对外传的,难道他真与西藩王室有所关联?魏峰终是支撑不住晕厥了过去,他最后的记忆只停留在在周围人看着他惊恐的表情,以及自己的侧脸贴上马背的瞬间,幸好那日出发前他将马刷得干净,它的味道没有平时的刺鼻,毛发也舒服了许多,他就这样在马背上闭上了眼睛,像是睡着了一般。
时间回到现在,上官玦在那个小村寨也待了一晚,他在那堆篝火旁足足坐了一夜没有闭眼,天空刚刚露出鱼肚白的时候,他把手里那根快要燃烬的木棍丢进面前已经熄了的火堆之中,拍了拍手里残留的灰烬。
离繁自昨夜巡查后就回了营帐休息,他出来时看见上官玦还坐在那里,看他那架势怕是一夜没睡的,跟了他这么长时间,他也很少见到这样的上官玦。
“将军,”他走过去又坐在他旁边,看了看周围,只有寥寥几个士兵在值守,很多人都还没有起来,“昨夜并没有什么异动,您为何还这般忧心?”他知道上官玦每次操心时都会自己守着,他信不过别人,生怕这其中生出什么变故,上回见他这般还是与青祚对阵那一晚,那次是因为他要亲入敌营,可这一回风平浪静,前后有都无敌人,这般平和的边境倒是少见的。
“不,不对,这里就是太安静了,”上官玦从昨晚就皱起的眉头到现在都没有舒展开来,这也是他不愿来这里的原因,这个地方所有的变化似乎都只是让人更加忧心,“离繁,你跟着我在边境多年可曾这般安安稳稳的睡过一次觉,就算是不在战时,周边那些小国也是频频挑衅,百姓更是不必说了,不管外面仗怎么打,饭总是要吃的,你看当初我们在时,他们也就是在这个时辰出门采买,这个时候多是大军休整时间的。”
听上官玦这一说,离繁也发觉了这四周的不对劲,他的眉头也像小山丘一般蹙了起来,“好像是太过安静了,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将军,前面是不是就是月蒙城,那里的守将不是申吉吗?我们先去那里看看吧。”
月蒙城?上官玦倒是对这个申吉有些印象的,此人是个有心机有谋略的,其实这边境诸城大多数的守将都比京中那些吃闲饭的武将不知好多少倍,以他们的才能,若是在一代明君手下,定是平步青云,而竫朝也会更加强盛,断不会像如今这般连周边小国都敢来挑衅。
“去月蒙城。”上官玦起身,离繁跟着赶忙叫起了那些可能还在睡梦中的队伍,大家快速的收拾好东西,迎着边境刚冒出的阳光向着月蒙城走去,他们不知前方迎接他们的究竟是这刚出现的光明还是隐藏在这片光明背后的黑暗。 吃货王妃超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