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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瀚儿恬静的睡颜,安阳柒心中不觉有些怅然,她觉得长期让孩子处于这种勾心斗角的环境里真是有弊无利,只希望这些纷争能够早日平息下来。 若真有那一日,她情愿卸下武功,放弃那些浮名虚利来专心安安静静地教孩子成长,让瀚儿好好读书,享受她自己小时候所未曾享受的平静与安宁。
不知不觉,安阳柒就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轩辕睿,而轩辕睿沉良久,却只有歉意地握住了安阳柒的手:“对不起,跟着我这么久,也没能好好休息一下,还累你随我四处流离受苦。”
安阳柒听了他这话倒是板起脸来了,神情严肃得让轩辕睿更加心虚了,只听她道:“你是没给我吃穿,天天让我受冻饿之苦,还是好吃懒做,让我连个栖息之地都没有?又或是不修德行,在外面眠花宿柳夜不归宿?”
一连串的问话却是把轩辕睿问懵了,好半天才答道:“都没有……”
安阳柒屈指敲了敲他的额头:“那不就是你了,所以你到底有哪里对我不住?咱们都老夫老妻了,还计较这么多做什么,我又不是十几岁小姑娘了,受点挫折还要哼哼唧唧的让你哄。”
轩辕睿揉了揉有些疼痛的额头,心想这不是自己过去常做的动作么,如今安阳柒胆子愈发肥了,竟然反了过来,再听她叽叽咕咕又是一大车子话,先前的懊悔已飞到了九霄云外,忍俊不禁地捏了捏她的脸颊:“论起胡说八道,十个我都比不上你。”
世道多纷乱,好在二人同心,即便是苦难中的日子也不那么难熬了。
第二日,轩辕睿便按照皇上的命令出兵了,而安阳厉那边也是早已得了消息,在城外排兵布阵准备迎战。
但是当安阳厉看清来者是轩辕睿,而且身侧还有个穿着盔甲的安阳柒时,不由怒上心头:“竟然是你。原来你那日是假惺惺劝说,背地里仍旧暗算我。”
到了这种关头,安阳柒也解释不清了,只好由着他说,反正,告密这事无论是谁的锅,结果都是安阳厉和轩辕睿这对翁婿之间的一战,少不得要硬碰硬地刀锋相见。
安阳家带的兵一向有名,昔日是横扫沙场,如今虽然这些年没有打仗,实力却仍是不可小觑,这次又是在京城附近开战,他们占据了有利地形,对于轩辕睿来说就更是麻烦。
而且安阳厉的军队事先埋伏在树林里,又有土丘相遮蔽,早已占据了有利地形,一时间打起来便有些难舍难分,在战事的前几日,轩辕睿这边吃了不少亏。
与此同时,有密报通知说安阳闫毅正在往京城赶,半路上恰被五王爷轩辕郅的军队截住,两军开战。
轩辕睿在交战的前两天只是试探,待大概摸清了安阳厉的底细之后,便使用了那些已经被他用得娴熟的排兵布阵方法,结合兵书中的要诀,与安阳厉的军队殊死一战,终于略胜一筹。
但这阵法也被人认出来是百多年前岐王曾经用过的,而且安阳厉在战场上也看出了端倪。
此时轩辕睿这边占据了上风,安阳厉也坐不住了,他原是老骥伏枥,想着赢轩辕睿这个初生牛犊应该不是难事,没想到这么个看起来文弱的人练起兵来却是丝毫不弱,逼不得已之时,安阳厉只得启用了属下的一些能人,放起了蛊。
轩辕睿的兵经得起风沙雨雪,严寒酷暑,却对这些蝎子蜈蚣之类的毒虫无计可施,何况还有些是特意练出来为害人而生的蛊虫,如今正是五六月份,士兵们衣裳都穿得单薄,很容易就被蛊虫所侵袭,而后染上各种奇怪的病症。
纵然安阳柒有通天之能,也无法一下子治愈这么多种怪异的病症,一时间轩辕睿这边伤亡惨重。
无奈之下,轩辕睿只有用了最绝的一招,火攻。
安阳柒早先观察过地形,知道若是烧了树林对方便会无所遁形,没有藏身之处,或者更有可能是被活活烧死,但她心中究竟还是存了一丝不忍,所以未曾和轩辕睿提及。
此刻一听轩辕睿动了这个念头,安阳柒便和他说了自己的想法,而轩辕睿则是态度果决:“战争总有生死,赢的那方屠戮弱者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何况我们眼下,只为扭转战局取胜而已。”
安阳柒以前倒是从未见过这样的轩辕睿,乍一听这话不由怔了怔:“若你将来成为强者,也会这么做么?屠戮弱者?”
轩辕睿摇了摇头:“我若是赢了,便制定合适合理的秩序和规则,让大家按规则做事,从此不生乱。”
安阳柒颔首,她虽然觉得轩辕睿如今的想法未免有些理想主义,但是她很欣慰他经历了那么多的变故,心思却还没有变得冷酷坚硬。
在轩辕睿的指挥下,火攻按计划进行,安阳柒在其中也是出了不少的力,终于逼得安阳厉的人不得不走出树林正面交锋。
安阳厉的兵素来强悍,但是这几年到底是疏于练习,便赶不上轩辕睿那般日日操练的有默契了,所以正面打仗时吃了不少亏。
这场战役在几天之后结束了,安阳厉的大军到最后乱成一团,轩辕睿有意生擒安阳厉,但是却错失良机,在清理战场的时候也未见到他的丝毫踪迹。
安阳柒不甘心地四处打听,有人说看到了一个神秘的白衣女子带走了安阳侯爷,之后便不知所踪。
安阳柒心中不由生出疑虑来,这虽是一面之词,却也有可信之处,过后她得想办法从这个线索去寻找。
但眼下,战役结束之后他们还是得先回朝廷向皇上复命,反正以安阳厉现在的情况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来。
二人将此事禀报了皇上,皇上虽是嘉奖了他们,对此战的获胜大加赞赏,却是对安阳厉失踪一事而耿耿于怀。
因为安阳闫毅那边还在负隅顽抗着,所以皇上仍是不能放心,尽管京城一战取胜了,他还是明里暗里责怪轩辕睿办事不力,认定轩辕睿是徇私有意包庇岳父,连带着对安阳柒也是不甚满意。 御医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