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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回去吧。”

　　那天，鲤月哭泣完，抬起头。第一句，便如此说道。

　　柳云飞并不信到鲤月会因为他这么浅浅几句话就放弃追梦，不过，既然要回去，那鲤月明显是打算冷静冷静。这很好，人最怕冷静不下来，只要开始冷静，时间推移，总能找到好答案。

　　“行，不过师父把马忘在茅山了，我们走回去。”

　　再揉揉那颗好摸的小脑袋，柳云飞苦笑着摊手。讲罢，他回头望向张芝山和张小怜，

　　“芝山大哥，小怜侄孙女，我们回上京，你们也一起去玩两天？”

　　“好啊，二弟。”

　　“不去啦，柳叔公。”

　　张芝山和张小怜同时开口。

　　话落，二人愣着扭头，相顾对视。

　　0.1秒后，张芝山抬起右手作高频振动状，甚至掀起不小的掌风。然而张小怜更快，0.05秒后，便急忙喊出：“我去！我去！爷爷我去！我去！”

　　张芝山这才满意收手，只留下瑟瑟发抖的张小怜。

　　鲤月万分同情，而柳云飞这一路上，光见张芝山教训这可怜侄孙女，内心隐隐有些不忍，他上去帮小怜劝了几句话，却听张芝山愤愤道：

　　“二弟，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你以为我想打啊？要是这孩子不打能听话，我巴不得我这孙女天天光乐呵......偏偏，偏偏，你不打她就要皮！唉......”

　　知此情况，柳云飞转头又去问张小怜，你为什么要一直不听话呢？结果张小怜却也愤愤：

　　“还不是怪爷爷！他老是打我！我不管！我要报仇！我就要不听话！”

　　得，完美循环。

　　柳云飞只好放弃管此事，任由这爷俩一路打闹。

　　不过看得多，柳云飞忽然反应过来，也许这就是张芝山爷女俩特殊的交流方式，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幸福的家庭，总归各有各的相处之道，有时看着荒谬，但也许，荒谬之处偏偏正是要处。

　　回上京路，静也不静，山河漫漫。

　　三人的队伍变成四人，带着武功低微的鲤月，自然不能像来时那般跳来跳去，否则鲤月非晕树不可。不过这也好解决，那知府和方丈见过柳云飞的骷髅令牌后就战战兢兢，一听柳云飞要行远路，赶紧准备洛阳最好的马车送去。

　　“师父，那令牌到底是什么呀？”

　　出城门时候，鲤月掀开锦帘，望着一丝不苟在城门送行的洛阳上下全部重官，很是疑惑。

　　柳云飞和张芝山笑而不语，倒是张小怜多嘴，“生灵墓的呗。”

　　“生灵墓是什么？”鲤月没听懂。

　　很正常，毕竟她家里只是当地普通富豪，而她也只是无忧无虑被养大的纯洁少女。生灵墓的名字虽然不算神秘，但也并不为普通人所知。

　　“你问生灵墓？嗯......简单说就是特务，特别大的那种特务，知道东厂么？”张小怜故弄玄虚。

　　“吓！”鲤月一惊，回头很复杂望一眼她的师父大人，压着声音急问，“可、可、可、可是！东厂不是太监么？”

　　见鲤月见识这么浅薄，张小怜兴致大起，手脚并用给鲤月科普，“什么呀！月月是笨蛋么？东厂可不止有太监！李秀莲也不只是大太监，菊花剑法，没听过么？”说着说着，小短腿小短手不停扑腾，小熊猫似地憨态可掬。

　　“诶，不只有太监......难道还有人妖么？还有菊花剑法是什么，菊花茶？陶渊明？”鲤月好奇。

　　张小怜捂脸，“完了！月月真的是笨蛋，我跟你讲，东厂就是最大的特务机构，名义上的下属机构正有锦衣卫和生......”忽然，张小怜看到爷爷给自己使了个眼色，她心领神会，赶紧把接下来的话咽下。

　　只是这样子，鲤月更心痒痒，当即扑上去追问。

　　“什么什么呀！告诉我！”

　　“就不！”

　　“喂！告诉我嘛~~告诉我嘛~~告诉我嘛~~”

　　鲤月愈缠愈紧，愈缠愈紧，张小怜被摇得头痛，眼珠一转，急忙道：

　　“那......让我亲亲兔子我就告诉你！”说完，很好色很好色地坏笑。

　　“吓！哈啊？你、你、你流氓！”

　　这句话太恐怖了，鲤月触电般后退，捂着胸口惊惧。

　　张小怜见势，迅速乘胜追击，罪恶的小熊爪眼看就要摸到活跃的少女幼物，一边伸还一边嘀咕，

　　“哼哼哼哼......女孩子之间的事，能叫流氓么？这叫姐♀妹，叫友♀爱......”

　　鲤月彻底被吓到，“哇！师父师父！救命啊~~这里有变态呜呜呜呜~~~”叫喊着，一溜烟跑去找柳云飞求救。而等柳云飞把小鲤鱼安抚好，最开始的问题，早就被张小怜三两句话间，给小鲤鱼掩过。

　　不远处，

　　“干的漂亮。”

　　张芝山欣慰一笑，然后悄悄举起右手。

　　得到夸奖，张小怜立马眯眼撅嘴嘚瑟，“哼~那当然啦，人家是谁，人家这么冰雪聪明可爱机智......呜诶！~~~爷爷，明明我干的漂亮，为什么还要抬手打我？”

　　“因为你刚才好TM变态，给我茅山丢人。”

　　“哇！”

　　声罢，这爷女俩，又开始追逃打闹。

　　装饰奢华的马车便这样一路飞驰，路上欢欢笑笑，盈盈绕绕，吵吵闹闹。还有偶尔路过的好心土匪同志、兵痞大哥，给四人提供旅游经费。

　　不过由于柳云飞和张小怜脸皮厚得要命，鲤月一路上净看到张芝山个人秀，以至于鲤月开始怀疑柳云飞是不是除了速度快就啥也不行了，张小怜还看热闹不嫌事大地附和。

　　对于如此质疑，柳云飞笑而不语，早餐摊上，随手就是华山派“刀雨龙月”，拿路边一大块豆腐切成完美的豆腐菊花，然后被卖小葱拌豆腐的摊主追杀了一路。

　　鲤月终于不再质疑师父的刀法——因为她开始质疑人品，气得柳云飞把鲤月的叛师会员卡提升到了“黑金级”。当然这并没有什么卵用，因为鲤月说她已经不想叛师了。

　　问及缘由，她幽幽地说：

　　“我想通了，师父是什么人，或者我能不能学会什么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品。师父已经很负责很负责了，是对我超好的师父。”

　　没等柳云飞感动几秒，紧接着鲤月又道：

　　“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以后，就认贼作父，又何妨？”

　　说罢，瞬间又反应过来，惊慌失措解释：

　　“诶呀不对不对，师父我不是说你是贼，我是说你是贼船......诶呀好像还不对......”

　　至于柳云飞，全程： 彡(-_-;)彡

　　哭哭笑笑，吵吵闹闹，马车比快马慢很多，回上京的时间，也用了好多。鲤月和张小怜愈来愈熟络。平时时候，柳云飞和张芝山就一起喝茶，谈天说地，着重聊张一海的事。

　　随着张芝山不停回忆细节，柳云飞也从“逻辑上”推断出，张一海的确是没死。

　　但，真的是这样么？

　　柳云飞还是觉得哪里不对，那种奇怪的直觉越来越浓重，以至于，柳云飞整天都在思考那种直觉究竟因何故，不停钻牛角尖。一直到，马车行驶到上京东部一个小县城，柳云飞见到一伙“熟人”。

　　马车停住，柳云飞下车，暂时把直觉抛之脑后，不去思索。不远处，许多锦衣卫白色制服的帅哥美女正在忙碌着，但他们忙碌的事情很奇怪，如果柳云飞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在......

　　——抓老鼠？

　　锦衣卫的业务已经拓展到这么丰富了么？ 我们只做正经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