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六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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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只是说简单教教,但鲤月还是特地去“函授中心”请了长假。
这时的“刘看山刀法函授中心”,气氛已经不太寻常。大部分学生仍沉浸在“斗退万恶官僚主义吸血鬼——青龙旗”的喜悦,只有少数有心人发现:学校里多了许多可疑的陌生面孔。在四处巡视。
鲤月当然不属于“有心人”,她还以为这是学校挺过危机,名气大涨,引得别人争相参观。学校欣欣向荣,作为学校的尖子生,她当然也高兴。就连老师布置那一堆作业,也显得不那么可怕。
“我能在大堂做作业么?”
回到上京烤鸭,鲤月把半米厚的作业搬到木桌上,扭头问柜台逗巴西龟的柳云飞。
“随你。”柳云飞随口敷衍应,巴西龟伺机咔嚓一口,叼在柳云飞食指上。
柳云飞拽巴西龟下来,扔回鱼缸,才抬头知会鲤月说,“哦,那啥,不要打扰客人。店开了。”
“啊?开了啊?”
鲤月茫然四望,空无一人的大堂,怎么都不像开门的样子。
似乎是最近关店太频繁,本就人迹罕至的上京烤鸭,今天干脆半个人都没有。和隔壁的“实惠医馆”相映成趣。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隔壁的小医仙勤快一点。最近海报和横幅都弄挺多的。
当然,鲤月知趣没说什么,这种事情,说出来更尴尬。
挨到下午三点,柳云飞终于放弃“来客人”这个不切实际的幻想,过去把店门一关,上京烤鸭一天的营业宣告结束。收入自然是零两,支出倒不少,足足三千多两,基本都是炸弹仁和妖艳贱货逛街花的。
外人可不知道柳云飞银子多,他们光知道这鬼店亏出翔还开了半年,甚至越开越大,还有家只用了一次的“分店”。于是就有坊间传言:“上京烤鸭”其实是某人洗钱的地方。
——这么说倒也没错。不过并不是经济上的“洗钱”,而是物理上的“洗钱”。这店的亏空,就是一把一把地在用硫酸洗银票。换个普通富商,三天要饭。
“咚咚咚。”
柳云飞敲了敲饭盆。
“开课了开课了开课了。”
某人有气无力地朝大堂角落呼喊。
角落里,鲤月惊喜地抬起脑袋,大眼睛精灵似地闪光。她当即放下毛笔,一溜烟小跑向柳云飞。
中间鲤月还摔了一跤,不过这一跤完全没影响兴致,鲤月爬起来,反而傻乎乎憨笑——梦想迫近,她一辈子都没有这么开心过。可这幅样子,却让柳云飞心中摇头感叹。
“师父师父!今天教我什么啊?”
鲤月雀跃扑进柳云飞怀里,开心完才察觉不妥,赶紧缩手。
“额......”
柳云飞纠结了。教什么呢?这是个问题。关键是教什么都一样——一样没用。
武功的世界很残酷,没天赋就是没天赋,学不了就是学不了,同一套武功,有人三年大成,有人五十年入门,这就是差距。后者倒也有机会大成,但算算练成都五百年以后了。
五百年,庆朝都不一定能存五百年。五百年猴子都驯化去取西经了,人呢?怕是骨头都被细菌炖成绿豆糕,一碰就碎,还练个屁武功。
“要不,你选吧。”
想来想去,柳云飞选择把怀里的秘籍全掏出来。
打了这么多年怪,存了这么久秘籍,柳云飞这一掏,就堆了三桌子。
鲤月都看呆了,尤其是传说中“先天九阳功”的“孤本”就有五本,她都只在书上听说过。当然鲤月不知道的是——这五本“孤本”全靠抄当今先天九阳功唯一传人“玄武”的梦话。
“哇哇哇哇哇好多好满都溢出来了......”
一边呢喃糟糕的话语,鲤月一边扑向那三桌子秘籍。
她捡起一本剑法,扔掉,然后捡起一本刀法,看着书名就开始流哈喇子,欣喜地塞进怀里。然后她又捡起一本刀法、再塞,又捡起一本刀法,再再塞......重复十多次。
“师师师师师师傅!我我我我!我!我太高兴了!”鲤月兴奋得都开始结巴。
“是是是,高兴得都成巨R了对吧?”柳云飞扶额,“但你把秘籍塞进胸口是没用的,这又不是游戏,把秘籍一吃就会了。”
“唔嗯......”
鲤月这才恋恋不舍把胸口塞满的东西再抽出去。
也得亏她平,换成小医仙,装半本估计都憋得慌。
“你打算学哪个?”
柳云飞翻了翻鲤月挑中的几本秘籍,眉头微不可查皱。果不其然,这几本,都是江湖流传甚广的“高端神功”,虽然并非最强最有用,但难度全都一等一,不然逼格也不会传这么神。
“那......那个......”
鲤月羞涩指着酥胸。
柳云飞微愣,这才发现,有一本鲤月始终藏在胸口,不肯交。他眯起眼睛仔细看,然后僵住了。僵完,又好笑又难过。
如果说,学别的,鲤月还有可能在五十年内入门的话......那学这一本,可真就一辈子不可能了。那是彻彻底底看“天赋”的刀法,每一步都凶险万分,每一招都是搏命。如果说世上柳云飞最不想让鲤月学的刀法,莫过于这一本。
没看到柳云飞脸色,鲤月仍在兴奋:
“刀出....无名?师傅师傅!这个!就是当今天下第一刀的刀法吧?还记得,江湖快讯的采访上,他是这么起名的。你怎么会有这个?你认识他么?”
柳云飞哭笑不得,“认识,贼他妈认识,丫头,我不建议你学这......唉,算了,你开心就好。学这个也行吧,正好我也省事。”
“省事?”鲤月疑惑。
柳云飞摇摇头,没有解释什么,努力思考该怎么教鲤月。
“刀出无名”,是他随便说的一个名字。还记得,当初有次被狗仔蹲到,那群瓜娃子狗仔缠着他,问他是什么刀派。
刀派?他TM有什么刀派,他这刀法根本就没名字。他本想跟记者说“你们随便起吧”,但转念一想,这群蛇皮狗仔说不定真给他来个“随便起吧”刀,这太难听了。所以当时他一寻思,就撂下句“刀出无名”。
意思就是,他这刀,浪迹无名——用人话讲,就是“懒得起名字”。
后来江湖快讯一刊登,这个名字反而引起江湖刀法各学派争相讨论,给他解读出二十多种“深意”。有时他看着那些解读,都惊叹:原来我这么内涵啊,我都不知道......
【说起来,她竟然能翻到这个,真是缘分。等等,我是什么时候把刀法自己写成秘籍,放进怀里的呢?】
柳云飞抚摸胡茬沉思着,对于这本“秘籍”,他竟然毫无印象,完全记不得自己是什时候写的。他抓耳挠腮、他爱因斯坦式吐舌沉思、他绞尽脑汁回忆......然后他终于想起来了。
【卧槽!这是个屁的刀法!这是!随笔日记!亲娘哦!】
“丫头!等等!别看!”柳云飞伸手欲夺。
但这时已经晚了,鲤月早就翻开阅读,愣住都掉色儿了。
翻开的那页,赫然写的是:
“十月十三日,上午,打牌,下午,打牌,晚上,打牌。”
“今日赢零,输一百三十三,点炮六十四次。庄家龙九,输其十万两。”
“十月十四日,上午,打牌,下午,打牌。晚上,打牌。”
“今日赢零,输一百五十四,点炮七十九次。庄家龙九,无钱还款,被罚调戏红雀。跑路九十里,路边风景不错,有点冷。”
“十月十五日,上午,打牌,下午,打龙九。晚上,打龙九。”
“瓜皮龙九!作你吗毙!出你吗千!点天灯示众!哼!” 我们只做正经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