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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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几班的?敢在这里闹事?看我刘看水不把你.......”
为首第一个中年人虎背熊腰,瞅着还蛮吓人,刚上来,就凶神恶煞逼近,看起来是要把柳云飞揍一顿。
但柳云飞一眼就看出来这肌肉分明是干体力活出来的肌肉,徒能使力,但凡江湖上有两手功夫的都不会怕他。不过,欺负这里毫无战斗力的学生,倒也绰绰有余。
说起来还挺搞笑的,一个“刀法”门派,至少柳云飞所理解的“刀法”门派,半个会刀的都没有,连个魁梧点的普通人,都能在里面做老师,作威作福。
“我不是这儿的学生。”
柳云飞摊摊手,一胳膊肘锤龙九一下,意思是,去吧,逼卡丘。
龙九轻轻咳嗽两下,那两个中年老师总算看到场上沉默的龙九,目光一下聚集他身上的锦衣卫高官制服,眼球猛缩。那凶神恶煞马上就要提起柳云飞领子的大块头,愣了愣,凶恶的脸瞬变堆笑,甚至,手一转,轻轻给柳云飞掸掸领口的灰尘。
瞬间恶寒,柳云飞猛打激灵。
那大块头看到柳云飞这样子赶紧悻悻收手,不停挠头讪笑,
“爷,原来自己人,自己人。哈哈哈哈,爷,来吃宴么?”
“什么宴?”柳云飞奇怪。
另一个中年人赶紧接过话茬,不停低头哈腰,姿态恭敬得像老鸨见了干爹,弄得柳云飞恶寒遍遍。稍一琢磨,柳云飞便稍微明白对方这恭敬来自何处。一个让锦衣卫高官作陪的人......正常来说,地位绝对只高不低,自然值得巴结。
“庆功宴,庆祝学校又搭上两个大人物。其中一位,听说正是爷您锦衣卫里的一个大官,只可惜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又深得朝廷器重,所以现在虽然在上京,可惜分身无术......”
“那位大官姓啥?”
“不知道,只听说,那位大官性格放浪不羁,生来尤好美女,来上京第一天,就一夜逛尽上京春花秋月场,实乃我辈男人中的楷模!”说起那大官,中年人眼睛里全是羡慕。
柳云飞默默望向龙九。
龙九流冷汗。
柳云飞眯起眼睛,眼神一瞬间变得犀利。
龙九目光躲闪。
柳云飞......
“停!好吧!我承认是我!柳哥你也得理解,这不缺银子么!”龙九终于叫苦承认。
“可你这贪污受贿......”柳云飞抬起下巴,这也是他最不解的地方。按道理这种江湖门派理应报道收录,否则万一有什么异动,甚至造反,朝廷两眼一抹瞎......龙九虽然贪财,但应当懂得孰是孰非才对。
“柳哥我明白你在想啥,你等等......这地方和你想象的不一样,本质上没必要上报,所以我们才黑他一......啊不是护他们一护。”龙九有些急躁地解释,这放那两个中年人眼里,看柳云飞眼神都变了。让锦衣卫大官这么低姿态。岂不是......一品?
柳云飞不解,“这地方有什么猫腻?”
龙九说,“柳哥难道不奇怪为什么这里的学生都不学刀?”
“嗯?”
龙九正欲说,那两个中年老师赶紧阻止,眼神偷瞄地上赌气的鲤月,龙九大概明白,知趣改道:“借一步说话。”而那两个中年人也叫来个路过学生,准备处理鲤月回住处。
“喂你们到底要说什么啊......”
鲤月好奇他们要说的话,尤其还是明显要回避她的话,不过没人管,可爱的姑娘就这么被强行架回去。
而柳云飞奇怪着,被龙九引入最深处的一座奢华高楼,楼里装饰典雅,陈设哪怕放长安都是顶级配置,墙上字画的落款,几乎都是当今赫赫有名的大家。
楼共八层,顶层正是庆功宴举办的地方,宴席上的人,乍看柳云飞和龙九都愣了愣,还是那正位上一个看起来有些老实憨厚的半百老人率先迅速起身迎接,其他人才慢慢反应过来,纷纷把脸上疏远猜疑的表情换成热情洋溢,一个一个前去敬酒。
“龙大人,您来了啊,真是荣幸!荣幸!”
那老人低头敬酒,杯过头顶,虽然看似这地方家大业大,但老人知道,在那些真正门派和势力眼里,自己不过一个玩笑。
龙九接过旁边小厮倒满的酒一饮而尽,随意和老人开始寒暄,这时柳云飞听到龙九传音说,“这就是刘看山。以前是个农民。”
他?刘看山?
柳云飞愣了愣,刘看山刀法函授中心,说明这刀法应该是刘看山为主角的吧,但眼前这刘看山,怎么都像个农民不像个刀客......难道是传说中的隐匿气息?
“大人请坐,大人请坐。”
思索间,刘看山恭敬邀请龙九坐他的主座,龙九却是挥挥手,让柳云飞先请。这一举令在场诸位都惊掉大牙,尤其认识龙九的,对柳云飞这个平凡无奇的年轻人内心只觉震撼。
柳云飞没多想什么,理所当然直接落主位,龙九示意柳云飞旁边位置的那一个刀客打扮的起来,想坐柳云飞旁边方便一会儿解释,但谁想,那刀客却是瞟一眼龙九,继续淡然吃吃喝喝。
刘看山瞳孔猛缩,这明显是要起冲突,他急忙过去解场,然而就在这时,柳云飞意外端详了眼那刀客,似乎想起些事情,笑着点点头,
“好久不见。”
这声好久不见让捋起袖子的龙九和那刀客都愣了愣,那刀客听后仔细盯着柳云飞的脸,努力辨认,起初是迷茫,随后,似乎猛想到什么,顺便惊疑,然后是骇然、然后是恐惧......
最后他竟像是老鼠看到猫似的,吓得直接从座位上跳起,柳云飞并没有什么异动,但他却是步步后退,一直缩到墙角才终于停住。
“是你......是你......是你......”
他病态般地喃喃自语,似乎在回忆些事,脸上像见了煞神。
柳云飞并没有管那个人,他环视四周,发现在场的“门派师父级人员”,有像农民,有像痞子的,有像书生的......唯独没有像刀客的。要这能说是刀法门派,那柳云飞就能说自己是烤鸭大师。
但偏偏这里做得又这么大,看起来这么正经,其中一些教育思想,柳云飞都感到有可行性。最重要的......这里的学生,都中邪似了,深信不疑。
为什么?
似乎看出柳云飞的疑惑,龙九点点头,思索半秒,开口道,
“柳哥,其实......”
“——这就是个骗局。” 我们只做正经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