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四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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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真实的操控,自然不止表面一句“蒙面野爹”那么容易。
柳云飞吐出那个口诀,便感觉到,血液里有什么在雀跃着。他甚至感应到远处,那些黑衣人身体里,同样有什么在雀跃。好像沙、又好像光。他顿悟:这就是“血罪”。
如果说,他体内的血罪是海,那黑衣人体内的血罪便是下雨天的水洼。他凝视水洼,生出某种玄妙感觉,就好像,黑衣人体内的血罪,也是他体内的血罪,为他掌控。
“海浪”一波一波,拍上了海岸,水与水之间,建立起某种诡异的联系。柳云飞命令体内“海洋”对“水洼”说:静。
而后——“水洼”竟真的静止了,同时静止的还有黑衣人。柳云飞觉得好有趣,他下了第二个命令:跳。
等一下,好像光跳太单调?那要不花样跳?
于是被“水洼”控制着,黑衣人开始跳广播体操,场面十分和谐。柳云飞睁开眼,笑着审视眼前滑稽一切,黑衣人应该仍存意志,但他们无法控制自己,“血罪”到底是福是祸呢?柳云飞又开始沉思。
“他们仍在隘口那边?”
想了两秒,柳云飞想起还有要事。
“对。”
小医仙摇指某个方向。
“好,那我去了。”
几乎话落的一瞬间,柳云飞就消失在玄武背上。徒留下小医仙戛然而止的呼喊,“喂你带上——”没说完,柳云飞就没了影子。
“带上谁呀?”
玄武随口,整个人瘫那儿,不是累,是懒。让一个懒人跑这么久,真是要了他老命。
“带上......脑子。”
小医仙恢复冷清,又成一潭冰。
上京城的黎明依然惹人难过,东方的太阳,跳也跳出山与海的捆缚,老天爷阴沉得像刚输了月亮。
凌晨本就寂静,更逞论黑衣人肆虐,任哪个老百姓都知道大事不好,闭门不出去。就连附近卖早点的大爷大娘,都装作没听到城里动静,在房间里学习生物。柳云飞经过的时候,特地留下一把韭菜,聊表关切。
很快......一切都不同了。
上京城的居民突然发现那群黑衣人都“转了性”,一个个做起姿态诡异的晨练动作。上一秒,他们是杀手;这一秒,他们像小学老师。有胆大者掀开了黑衣人面罩——发现竟是风评蛮好的凤凰军。
黑衣人身份,令大家都松口气,更有人跟着凤凰军开始“晨练”,原本气氛紧张的上京城,一时间其热融融。
同样的变故像传染病一般蔓延。从上京城、到城郊、再到附近山谷的某个隘口。一个幽灵般的虚影赶到隘口,前后,不过四五分钟,“幽灵”低语一句,隘口里围攻陈钰儿等的黑衣人,也如其他地方般,开始做操。
肃杀的山谷,立马成了中学生早上第二节课后的操场。
突然转变的气氛,令大家都沉默一刹。敌人突然智商down,受伤的众人都有点不适应。白虎率先反应过来张望,发现了天上挥手的某柳,她激动叫了声,大家全都顺着望过去,也全都发现。
“云飞哥哥......欢迎归队!”
傻笑的是白虎。
“老大,你也知道回来啊,累死我了,请允许我做个QAQ的表情。”
龙九虽也在笑,不过笑容微带苦涩。花架子参战,他吓得脚步都有点儿飘。
红雀倒没说什么,福尔摩轩也没说什么,只是分别和柳云飞默契交换一个视线。腰杆站直,福尔摩轩拿出他的大烟斗,虽表情未变,但看得出来,他也松了好大一口气。龙九也掏出酒壶干粮袋,准备就地庆祝。
“还没完呢,急甚子?”柳云飞笑骂句龙九。
“我这不还没吃早饭么?书上说了,不吃早饭的男人,容易脱发。”龙九边打诨子边咬干粮,似乎是真饿。
柳云飞左看看右看看,“小陈呢?”他不解。
“天上呢。”白虎指着云。
柳云飞朝那方向眺望,还真看到两个小影子,以及上下乱飞的刀气,把云彩都割裂打散。也不知那俩人咋上去的,也许这就是王牌对决吧。
“大佬的战场就是高端,”柳云飞眯眼使劲望,“你看这高的,得有三千米吧?你说她们缺不缺氧?”
“却不缺氧不知道,反正她们肯定打得很火热,你看,内衣都掉在这儿。”龙九手指地上一团烧焦的纺织物。
柳云飞:“......”
白虎:“......”
二人突然陷入沉思。
龙九嘿嘿笑:“我知道你们想哪儿去了,因为我第一反应也是这。不过好像不是,因为衣服上有血。”他又指纺织物,然而柳云飞除了一团黑,啥也看不到。
“烧成这你都能看出来?”白虎不信。
“哟呵?你这是小看我?辨认女人大姨妈可是绅士必修课。”龙九吹胡子瞪眼,“比如说,你大姨妈就在......额,虎姐牛比,求放过。”
——白虎这才使劲白龙九一眼,“哼哼”着,放下枪。
“不去帮帮她么?”红雀突然出声。
“帮谁?”
“小狐狸......陈小姐。”差点说漏嘴。
“她啊,”柳云飞又昂起头观战几秒,“她赢了。”他忽然断定,说罢,他头也不回离去。独留下众人奇怪:赢了么?明明天上不还打得难解难分么?只是柳云飞不会回答他们疑惑,已经走到月阿姨位置。
黑衣人扔把月阿姨围紧保护,看柳云飞的目光都很复杂,有怀念,但也有痛恨。令柳云飞弄不明白,究竟该当凤凰军看待他们,还是当敌人来看待他们。
至于说,月阿姨,此刻是淑宁的样子,倒在内侍怀里,小脸儿煞白着,看上去很虚弱,显然,把柳云飞拖入幻境,她付出不小代价。
“嗡——”
突然,柳云飞挥刀猛劈,刀气直指月阿姨软腰。
锋锐刀气没入月阿姨身体,却并未如常将月阿姨一刀两断,反而发出兵器交鸣声。“锵”地,月阿姨隐藏背后的短刃应声而碎,刀尖儿刚插进腰肉半寸——月阿姨竟是想自尽。
“为什么要死呢?”
柳云飞停住。他不理解。
但月阿姨没回答——她只是自顾自说,双眼失去焦距,
“我......苦恋皇儿二十年,终于辛苦谋划到这一日......以后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皇儿再也不会与我相爱。我错了,我本该珍惜这一切,即便是,虚假身份的爱意......”
“唉......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
随柳云飞来到的白虎,似心生感动,微摇头。欲言又止。
“只叫人酸得想吐。”
——没等白虎说完,柳云飞就打断白虎,悠悠地,故意很毁气氛地抢话。
他望像月阿姨,叹想:自己这时其实应该生气吧。毕竟月阿姨装作已死,骗了他那么久,赚了他那么久眼泪,还搞七搞八惹这么大麻烦。可.....毕竟这个女人,曾陪伴自己那么多年。惹麻烦的时候恨她恨得牙痒痒,现在麻烦解决了,大局已定了,自己又开始......犯圣母病。
人啊,就是贱。
“嘿,”
过了会儿,柳云飞诚恳问,
“能不死么?”
月阿姨不说话,低头戚戚然。
“成吧,你先别急,我去做做万岁爷思想工作。”
柳云飞苦笑,闻言,月阿姨眼睛一下子亮了,不敢置信望着。
对月阿姨死灰复燃的目光,柳云飞不置可否,他晃晃头,把黑衣人都弄晕过去,拽起月阿姨,便准备找被软禁的皇帝。
“等会儿?不帮帮钰儿姐姐么?”白虎指天上。
“她赢了。”柳云飞头也不回。
白虎仍担心,“不会吧,这明明不是还在打么......而且那女人血脉高于钰儿姐姐,万一她控制钰儿姐姐......”
“是啊,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明明小陈赢了,天上还刀气乱射。”柳云飞递给个望远镜,“你仔细看,那小三早重伤了,刀气都是小陈一个人的。”
“???”白虎吃鲸。
柳云飞随口,“我估摸吧......这女人血脉控制把小陈弄发狂,然后没打过......”一语中的。 我们只做正经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