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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夜三更，孤男寡女，就这样骑上一匹小滴溜马，奔到本地青龙旗放情报卷宗的地方。

　　管卷宗的猥琐后生见陈钰儿低头沉默，柳云飞若无其事，心中不禁感慨“还是城里人玩儿法多”，把钥匙撂给柳云飞，自个儿去放假了。柳云飞猜到这小后生在想啥——毕竟整个青龙旗画风都在向榜样看齐，不过他也没管，身正不怕影子斜，没必要。

　　两个人，一个马虎，一个懒散，就这样，努力查阅起卷宗，他们二人效率也当真是惊世骇俗，不出一个夜晚，工作进度就完成了......

　　——0.09%。

　　天明时分。

　　陈钰儿双目赤红，身遭都是弄乱的书籍。她痛苦呻吟着抱怨：

　　“啊啊啊啊啊——！太难了！太难了！我要看吐了！为什么这么多字！他们就不画点儿插画么？鈤他妈卖批哦！我一晚看了整个九年义务教育的量！我仿佛重上了一遍私塾！掌柜的？掌柜的？我申请工伤请假......诶，掌柜......”

　　四下望望，柳云飞却不见。

　　“......”

　　陈钰儿心头一怒，暗道瓜皮柳这厮绝对已先去休息！可恶！竟然留下她一个！

　　念至此，陈钰儿“噌”地起立，扛起房梁就准备去削那瓜皮柳，结果在书架转角看见一脸呆滞的柳云飞。

　　这时柳云飞已经坏掉，双目一动不动，只知道僵硬地一页一页翻书，还是倒着拿。翻着，翻着，柳云飞忽然拿出打火石，用力一擦......

　　“卧槽！掌柜的气自焚了！”

　　陈钰儿赶紧上去夺掉柳云飞的打火石。

　　她这才想起，掌柜的算野孩子，其实没上过几年正经学。换言之就是超级学渣。超级学渣看这么多本卷宗，不原地自爆就不错了，点个火很正常。

　　良久，柳云飞才缓过来。

　　“啊......啊......我们需要滋援......啊不，支援。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我总算明白高考为啥疯那么多。”

　　“......”

　　这俩人面面相觑，一合计，这事，还是得多几个人帮忙。

　　于是二人齐齐出动，一人扫黄铜雀楼，一人扫非西南大赌场，陈钰儿抓回个鱼水之欢欢到水漫奶山的龙九，柳云飞逮回个正努力把抓娃娃机商家抓破产的小白虎。

　　这俩人儿都很委屈，觉得不该被抓，而柳云飞义正言辞斥责：你们怎么能违反公共良俗？做这些不道德不健康不符合核心价值观的事儿呢？看看你们！一个嫖！一个赌！不行，得罚，罚五天义务劳动！

　　白虎听了直撇嘴：坏哥哥，明明昨天你才刚和我们斗地主赌钱......

　　某柳依旧义正言辞：不对，这不一样。

　　——斗地主，手握的是大王小王，心系的是工农子弟，斗的不是银子，是精神，是爱国热枕，是对反帝反封建的感怀回忆......呃呃呃，不对，忘了，咱这会儿还帝国主义着呢......算了，当我没说。

　　所以我们不用义务劳动了？白虎大喜。

　　嗯......柳云飞点头。你们现在是不义务劳动，也就是强制劳动，不服可以和我单挑10000米跨栏，总共10个栏，每栏高600米，沾一下地，算我输。

　　白虎和龙九当场就给跪下。

　　没人能和柳云飞单挑10000米跨栏，所以这俩人，只好也乖乖加入重度工作的范畴。其中龙九怨气最大，因为柳云飞重察卷宗，不仅累，还代表不信任他。

　　柳云飞一眼就看出这厮的不爽，“你还别怨，我是不信任你床上随手指的那些底层工作人员......”他果断用更加不爽的不爽来回应不爽，“你就自个说：青龙旗的任命，有多少人和你的床友是一根儿裙带？”

　　于是老龙怨气顿消——因为他算不出来那个庞大数字。

　　龙九闷声干活，然而没多久，小白虎这头又出问题。

　　小白虎这丫头倒不是不想做，相反，她热情蛮大，这一点从她工作效率的绝对值就能看出来。小白虎效率高达每小时2%，比柳云飞和陈钰儿加起来都高几十倍。只可惜，绝对值嘛，原效率自然是负数。

　　不怕磨洋工的人，就怕越帮越忙的人，不出半个时辰，柳云飞就受不了，把小白虎赶出去玩儿老鼠。

　　临走前，小白虎露出小虎牙笑笑，表示很遗憾。她一扭头，又玩儿老鼠玩儿得欢实，令“蓝精灵”从头惨叫到尾......没多久，白虎突然提着“蓝精灵”进来，表情略微凝重。

　　“云飞哥哥！云飞哥哥！这老鼠......好奇怪，和上京过去那次动物变异好像，你不是说，它是龙九哥哥的试验品么？”

　　“哈？？？”

　　龙九呆愣指指自己，扭头又瞄眼柳云飞，心说，WTF？？？

　　“对，它是你龙九哥哥研究壮阳药的副产物，”柳云飞面色不变，“你别理他，他肯定不承认，你说说，什么上京那次动物变异？为什么说像？”

　　白虎说：“哦！就是过去有一次，上京突然出现好多奇怪动物，比如口吐风刃的狮子、唾沫堪比岩浆的老虎、长翅膀的金鱼、和鸟赛跑的王八。据说很久之前这些动物就有了，当时是万岁爷派我带人去剿灭......”

　　“这很正常啊，”柳云飞认真翻着卷宗，随口，“可爱单纯的小动物变异啥的，咱中原就这么奇怪，毕竟还处于动物可以成精的封建帝国主义时期......你看我连地面最强大白兔奶糖都见过。”

　　“不是啊......”

　　唰，眼前的卷走忽被抽走，柳云飞抬首，发现白虎有些严肃地指着“蓝精灵”的老鼠圆目，

　　“云飞哥哥，不是这样啊......我是说，老鼠和过去那些动物的眼睛，都有瞳色变淡的问题......好诡异......”

　　瞳色，

　　变淡。

　　柳云飞傻愣三秒，他忽然暴跳。

　　而后他顶着陈钰儿的推揉，强硬掰开陈钰儿的左眼——发现也有变淡。他大脑“轰”一下，猛地明白过其中关节。

　　蓝皮鼠也是魔化！动物也会魔化！

　　自然科学研究会的人说魔化技术至少四年前就在研究了！这是对的！所以上京才会很久以前就有变异的动物！甚至如今仍有余孽！

　　为什么动物也能魔化？魔化、不、魔族究竟是什么东西？魔族不是智慧生命么？还有......为什么自己制造的“肾宝”药也会有魔化药剂的效果？

　　“肾宝”，绝对是自己独立完成的，绝对没有别人掺杂......可魔化技术，明明是圣教的东西才对。难道，是因为其中有共同的成分？所以自己的肾宝，同样也共有血液和催化剂？

　　......但，肾宝唯一的原料，就是自己的血啊......

　　突然打个激灵，柳云飞陡升一股寒意，想不通，他只忽然觉得，今天的夜，好黑好黑...... 我们只做正经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