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七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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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山掌门莫名换了个人。
柳云飞刚听到“张小怜”,便发觉不太对,因为张小怜是他好友“张芝山”的孙女,和张一海,属于“互相饭菜里狂加芥末”那种关系。
后一听那略耳熟的一声“住口”,更瞬间明白:张一海下位,掌门已成张芝山。
再联想到杰露西卡所说“四年前亲传弟子死了几个”......一切都讲得通了。以张芝山和张一海的矛盾,正常传位?相亲相爱?不可能的,亲传弟子都死了不少,可见茅山绝对经过一次内乱。
所以......
张一海死了么?
茅山的“圣教人”,究竟,是张一海死有蹊跷?还是,自己这老友变质了呢?
表面上久别重逢热情相拥,但圣教和张潇潇带来的阴霾,并未被故友相遇的惊喜冲散,反而因为担心物是人非,旧友反目成仇,变得更加难受。柳云飞内心微略有些复杂,倒是张芝山,看起来还是一如当初那般阳光憨厚,十足老大哥老顽童的模样。
张芝山和柳云飞重重抱过,而后,用力地拍拍柳云飞左肩,鼻子似有些梗塞。他红着眼眶,仔细打量柳云飞上上下下,最后却是损一句:
“四年没见,柳贤弟你......长残了。”
柳云飞脸一黑,“啥啊,啥叫长残,我这叫回归质朴,保持本色,荣誉进入经济适用家庭男行列,非得做江湖中飘来飘去的蒲公英啊?”
张芝山欲言又止,“不是......你那把贼拉装逼的刀呢?”
“埋了,不然总被人说兵器太细。”柳云飞没好气。
张芝山震惊,“埋了可还行,你那一头仿佛每根儿头发丝都带着故事的忧郁白发呢?”
“故事已了,少年白痊愈,你该祝福我。”柳云飞下意识摸了摸自己乌漆嘛黑的头发。
“少年白还能逆生长......”张芝山更加惊讶,“你真的确定你没染发?”
“没。”
张芝山却还是不依不饶,“不行不行柳贤弟我不信,你就告诉我呗,你看我这头发也开始白了,再白我这老四大帅哥的名号都不保.......”
“停!”柳云飞赶紧叫住,蛋疼道,“你从来就不是老四大帅哥好吧?你只是偷偷买通江湖快讯,把人家天海军掌门照片换了你的......老哥,好不容易你消失四年,天海军不喷你了,你消停点吧。”
一提天海军,张芝山立刻换了颜色,变成副看破红尘高人模样:
“也对,江湖俗名而已,不重要,不重要。”
“......”
对于张芝山的“搞怪无耻”,柳云飞毫不意外,四年前张芝山就是这样。
当初作为茅山“支援兵”那会儿,张芝山和龙九可是臭味相投蛇鼠一窝。走进风月场,你喝酒来我打鼓,你嫖妹子我绘图。一个高雅地低俗着,一个低俗地高雅着。老不正经的茅山旁支领袖和少年桀骜的皇子身边红人,这两人碰到一起,长安的香街艳巷都乐开了花。
作为总给他们擦屁股的幕后奶爸,柳云飞一开始对张芝山蛮有意见。
原因还在于:张芝山有老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张芝山去青楼寻乐一被老婆抓住,就和龙九合伙推锅给柳云飞,说那是柳云飞的妹子。
——妹子个毛哦!
这样子说一个处男不觉得像嘲讽么???幸好那时候柳云飞内心冷冰冰一片,放现在,绝对一个月牙天冲削死他们丫。
不过后来发生许多事,张芝山给柳云飞的印象也逐渐改观,从“老不正经”变成了“武功高强为人义气豪气冲天平易近人温和宽厚的......老不正经”。
虽然还是老不正经,但至少,这个人已经值得深交。
再后来柳云飞和张芝山二人共度了一场大劫,柳云飞还救了张芝山一命,同生共死的战友,总不可避免建立起深厚的感(ji)情,事罢两人成忘年交,甚至在长安阿弥寺结拜,张芝山为异姓长兄,柳云飞为老二,但不久后张芝山忽不告而别......不知不觉,四年过去,张芝山也已经失踪四年。
今朝再见,柳云飞除却意外、惊喜,亦有挥之不去的物是人非,更逞论,想到张芝山可能正是此行找的圣教大敌,他心中便感慨无数。
“四年了。”
“对啊,四年了。”
“四年你变了多少。”
“你倒是没变。”
“哪儿没变啊,”张芝山苦笑,“腰酸背痛老寒腿,人不服老不行。”
柳云飞皱眉,“可这毛病明明你四年前就有了。”
“是么......?我忘了。”张芝山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心说好像是这个样子。
“......”
柳云飞沉默,他算是明白,到底什么才是“不得不服老”,什么最大的变化......果然是老了啊。
“这些年怎么样?”
悄悄地,柳云飞换个话题。
张芝山一下被中泪点,许是太久没见,人本能话多,张芝山接过话,一句句开始朝自己兄弟诉苦,
“二弟。你不知道啊,我累,很累,掌门的事情真的太多。你管的少了,他们买个萝卜都要给你搞事情,你管的多了,他们买根香菜都要朝你汇报。”“你知道去青楼吃个快餐都要注意窗外鸽子声的绝望么?”“你知道啪着妹子别派大使从窗户爬进来的尴尬么?”“好吧二弟你是处男你好像不知道。”“唉,反正我如今才明白,阿龙是多么不容易。”
“......”
为啥总觉无形中被黑了呢?
看着眼前这个“率真”的老人,柳云飞抚摸下巴沉思。
张芝山这一通和“高人身份”毫不符合的话,鲤月都看呆,她从没想过茅山掌门是这样一个人......难道是被师父的逗比病毒传染了?
她看看张小怜,张小怜只是在旁边委屈巴巴抹眼泪,似乎并不意外。由此可见茅山掌门平时就是这样的。鲤月不禁开始怀疑人生,究竟是自己错了?还是世界错了?
古往今来的传记小说,高人难道不都是神佛似的人物,平日里无悲无喜,看事情大彻大悟,要么在瀑布边劈水断流、要么在岩浆里洗澡打坐,吃得大苦品得大境界......那样子么?咋这茅山掌门和邻居色老头一样,第一注意力都在胸部,就连男人都这么看?
鲤月颦眉咬唇,把怀里的《刀出无名》“秘笈”,又抱紧了几分。 我们只做正经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