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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金石国皇帝扶持独孤傲,一方面想培植新势力牵制权臣,一方面想制衡二子夺帝之争。金石国大皇子即鸿王爷,二皇子即睿王爷,两人各成一派。独孤傲封号为“容”,想必皇上也是提醒他的儿子们要彼此包容,不要手足相残。
如此说来,掣肘皇权之臣,觊觎皇位之人,都可能对独孤傲出手。这上京城之行,还真是步步惊心呀!
步清欢倚在独孤傲肩头,说道:“像沙驰那般,归还兵权,辞官归隐。跟我回万摩,你还没见过阿桑。”
独孤傲紧了紧步清欢的肩头,目色幽沉:“我对父皇有承诺在先。外患已除,内忧仍在。待金石国内外安定了,才能抽身。”
这也是金石国不再打万摩国主意的交换条件之一。步清欢要护住万摩,独孤傲自然竭尽心力。
步清欢沉默了几瞬,复而抬头扬笑:“我陪你。”
独孤傲没说话,执起步清欢的右手,在她右手背上烙下一吻。两人执手相牵,漫步而行。不管前路多么坎坷,携手并进,风雨同舟。
回到上京城,金帝论功行赏。独孤傲虽归还了出征士兵之权,依旧不是闲散王爷,金帝竟将上京城守兵的兵权交给了独孤傲。
整个皇都,只有两股大兵力,由皇帝直接掌控的御宫军与守城将军掌管的上京守城军。若是有人篡位,御宫军被乱臣贼子掌控,那么守城军将是救命稻草,反之,若是守城军谋反,攻陷皇宫,又是一柄刺穿帝王心脏的利箭。
金帝对独孤傲的信任,匪夷所思。
满朝文武,难免都一有站位,心偏向某一方。独孤傲初来乍到,向来又自成一派,到底又是亲儿子,金帝这抉择,步清欢倒是能理解。
如今,几乎可以说,独孤傲站在哪边,哪边就更有望继位登基。鸿王爷与睿王爷最近走容王府,都走得勤,拉拢之意明显。但独孤傲始终不做表示,不偏不倚。正因为如此,也陷独孤傲于两难之地。
得不到独孤傲扶持,又惧怕独孤傲扶持另一方,难保不会毁掉独孤傲这颗不确定的棋子。若是独孤傲下位,自然就可以安插自己人。到底自己人用着,才放心。
步清欢嘲讽道:“金帝还真是知人善用,人尽其才。”
苏梓沫撇撇嘴,跟着感叹道:“帝王权谋,乃是大智大慧。”
步清欢总爱感叹,苏梓沫小小年纪,谈吐不凡,思虑慎重,他日长大,必定位极人臣,纵横捭阖,智计无双。她最近都在琢磨如何避免苏家迫害苏梓沫,让苏梓沫安安全全地上翰林学院受教。
步清欢裹着火狐披风,在凉亭里与苏梓沫对弈,空气里是腊梅香味:“小沫,苏家是鸿王还是睿王的人?”
苏梓沫落了粒白子,略一思索,答道:“苏哲是鸿王之人,苏荆衡是睿王之人。”
苏哲是文官之首的丞相,朝堂大多唯他马首是瞻,他支持的是苏贵妃所生的大皇子鸿王,这并不意外,苏贵妃是苏哲的堂妹,说到底其实是一家人。自古以来长幼有序,立长前例颇多,胜算不小。
苏荆衡却是兵部尚书,自幼与王皇后所生的二皇子睿王交好,情同兄弟,而且与诸多武将交往甚密。自古以来嫡庶有别,睿王是嫡子,身份尊贵,而且王家手握兵权,胜算很大。
宏睿之争,可谓势均力敌,胜负难料。
“哦?一家人,却分了两派,有意思。那你呢?你是谁的人?”步清欢随意落了粒黑子,微微凝眉,转而又玩笑道。
苏梓沫敛神,认真道:“我是容王之人。”
步清欢轻笑出声,朝着苏梓沫竖了个大拇指:“苏家一家三代,站了三派,果然有意思。可惜容王无心王位,而你羽翼未丰。”
苏梓沫哗然站起身,抬头望天,气势郎朗:“皇上老当益壮,不急于一时。我总会长大,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步清欢倒被苏梓沫的鸿鹄大志震了震,这孩子志向比天大啊!她欣赏而满意地笑着:“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想站得更高,就要付出更多。”
苏梓沫又低头,看着步清欢,眸中是亮光,全身散发自信之气:“我不会让你失望。”
两人相视而笑,这可算是忘年之交?
苏家历代文臣武将后妃才女都出过不少,在上京城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了。苏哲一生一子七女,苏荆衡是独子,却和他八字不合。
苏荆衡虽三妻四妾,十年来却无子无女,苏梓沫便成了唯一的根苗。苏哲有意迎回这位孙子,却不愿意接纳出身低微的苏梓沫娘亲。这才边城客栈杀人抢人,可惜不巧被步清欢撞见。
苏哲也是得了风声,独孤傲一回生京城,他抽了空就亲自登门拜访了。
年过半百的苏哲,跪在步清欢面前,感激涕零:“多谢王妃娘娘救我孙儿性命,老夫在此跪谢娘娘。”
这苏哲是个文官,为人却不正派,而且还是个能说会道、能装会演的戏子,比乔乐简直不遑多让!使阴刀子的人,步清欢都看不上,她冷眸笑笑:“君临客栈那帮杀手不是丞相派的?”
苏哲断然否认:“此事老臣已查清,都是那心胸狭隘的儿媳作孽,我儿已休妻,将她逐出苏家了。”
既然不是苏哲派的刺客,他又如何得知是他儿媳的所作所为,这替罪羊找得倒可以。步清欢面无表情,喝了口清茶,金口禁闭。
苏哲依然跪在地上,他一大把老骨头,除了皇上太后外,还真没跪过他人。他咬咬牙,直明来意:“孙儿在贵府叨扰多日,实在不宜再打扰娘娘了。今日老臣来,一则谢过娘娘大恩,二则迎回孙儿。”
步清欢点点头,笑眯眯地说:“丞相大人空手谢恩?”
苏哲一张老脸本来今天已豁出去,此时却僵住了。这步清欢全然不在他预料之中。
步清欢忽然起身:“改日丞相带了谢礼再来吧!来人,送客!”
苏哲平复了几瞬呼吸,咬碎银牙,拂袖离去。
苏梓沫从屏风后出来,满目坚定:“我绝不回苏家,那是吃人之地。”
可这世道,除了吃人与被吃,难道还有第二条路?
步清欢点头,复而问道:“小沫,摒弃苏姓,你可愿意?我想捣鼓着,给你冠以皇室之姓。若能让皇上认你为义子最好,退而求其次,让容王收养你也行。金梓沫……这样你也能顺利进入翰林学院,苏家人也不敢跟皇室抢子孙。”
苏梓沫板正身子,朝着步清欢深深鞠躬:“一切有劳王妃娘娘操心。我铭记于心,有生之年,必不忘此恩。”
“小娃娃家家,不要一副老气横秋模样,阳光灿烂点多好。”步清欢扶着苏梓沫起身,拍了拍他的小肩膀。明明只是个八九岁的小男孩,说话做事却像二三十岁的迂腐书生一般。
苏梓沫撇撇嘴,半边酒窝深陷,无可奈何道:“谁让我天生聪颖,年少多智呢?”
步清欢扑哧一笑。
“何事这般开心?”独孤傲一抹黑裳,大步流星,已到了步清欢身侧。
“在琢磨着给你添个弟弟还是添个儿子。”步清欢抿着笑,神秘一笑。
“自然是儿子。还要辛苦夫人了。”独孤傲挑眉,剑眸里是一抹亮光,嘴角带着明显淡笑。手不自觉地搂上了步清欢的肩头。
苏梓沫偷笑着,悄然离去。
步清欢回过味儿来,头埋在独孤傲肩头,闷闷一笑。独孤傲这是误会了,以为她想给他生儿子么?都有了阿桑还不知足,尽想着儿女成群么?生孩子那么苦,她在鬼门关折腾了一天一夜呢!而且独孤傲还没陪在身边!她才不干呢!
“父皇想见你。”独孤傲来回抚摸她的后背。
步清欢在上京城晃荡几天了,终于等来了金帝的召见。既然是召见,便不是两国君主会晤,而是皇帝公公见儿媳妇了,啧啧。她曼笑着点头,她本就等着与金帝过过招呢!
步清欢身为万摩人,本不该干涉他国内政,但她是容王妃,她可以不去算计坑害别人,却不得不费心自保。
独孤傲忽然牵起步清欢的手,走着。
步清欢跟紧他的步伐,问道:“嗯?有事?”
独孤傲清清嗓子,吐出两个字:“添丁。”
步清欢再憋不住,笑出了声。
两人腻腻歪歪地就进了内室,独孤傲忽而一反常态,双手撑开,高昂着头:“王妃,替本王宽衣。”
步清欢挑眉,这独孤傲还学会装模作样了?她声音也乖巧甜美得不像话,行了个标准的金石国宫礼:“遵命,容王殿下!”
难道这就是夫妻情趣?
步清欢扶着独孤傲坐好,给脱鞋脱袜,然后轻手轻脚、悠悠缓缓地给他脱衣,小手儿有意无意地撩拨他的身子,很快只剩下亵裤,她邪邪一笑,在裤头上一戳,再戳,三戳。咦,不举?
她故意讶异一惊,声音里还带着点颤抖:“啊!原来容王殿下阳痿?”
独孤傲面色一黑,将步清欢掀倒,覆压而上,化身狂暴野兽,落下一个狂风暴雨班的吻,绵长厚重,磅礴有力。他的手带着灼人温度,燃烧着彼此的理智与清明,燃烧着彼此之间所有束缚与隔阂,直到赤诚相对。
他的擎天一柱,抵在了她的最后一道防线,他一改万年寒冰脸,邪邪一笑:“你该受受阳痿教训。”
一场之后,不过休息片刻,他再次覆压而上。##### 负尽苍生不负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