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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王府原是金帝年轻时买下的别院,改建修葺而成,并不大,但精致古雅,小桥流水,亭台楼阁,曲径通幽,整个南国美景尽收其间。可惜,原本书生风流的别院,在独孤傲入住之后,也变得单调古朴了。
独孤傲与步清欢时常执手相牵,一同出入。两排士兵见惯不怪,迅速列队,整齐划一,鞠躬问好,声音异常响亮:“王爷,王妃。”
独孤傲面无表情,步清欢笑意盈盈。
进了容王府大门,就是会客大堂,将容王府分为东、西两部分,东部是主人居住,除了卧房书房,还有客房和军务院,以及练武场和游园,而西部则是很多独立院落与山水风光,主要由下人居住。
刚到了独孤傲居所的容若院,就看到院子里堆满了大大小小几十箱珠宝首饰、绫罗绸缎、古玩雅品之类,每一件都价值不菲。
金帝果然守信,这聘礼算是到位了。步清欢欢喜得像一只流连花丛的小蜜蜂,东飞西飞,东瞧西看,感叹道:“皇上公公倒是大方。”
独孤傲兀自伫立,瞧着步清欢作势要轻点财物了,才连忙抓起她的手,进了卧房。崭新的大红被褥上面绣着一朵朵金色团菊,两个枕头也是花恋蝶的图样。步清欢来了之后素色棉被都换成了女儿气浓重的床铺了。
独孤傲二话不说,直奔主题。他埋头,覆上了那抹樱唇,无比细心细致地用舌尖临摹唇线,轻咬着唇肉,慢慢打开齿关,唇舌纠缠。他的呼吸变得些微粗重,手也不自觉朝着胸前的人儿身上不断挑唆。
啊!
步清欢轻轻推拒,小手胡乱轻拍,有些慌乱,压着嗓子:“白日宣淫。你胆子不小。”
独孤傲不答话,嘴角微微有笑,火光蒙蔽的双眼越发火热撩人,将她压在身下,他的唇还在努力探索,见缝插针地夺取,他的手灵活如猛兽,将猎物剥皮抽筋。
“嘤……”步清欢的肌肤都被一寸一寸瓦解,她的世界开始土崩瓦解。尽管隔着衣服,已经让她难以自持。
一场杀伐决战之后,步清欢全身脱力,半趴在他胸前,轻轻喘息,像被狼咬得半死不活的小白兔,楚楚可怜。
独孤傲越发得意,脸上皆是舒展与满足的笑意,他眸中全是浓情与怜惜,临摹着她身上柔软而完美的线条。
步清欢也温情笑笑,这个曾经满身风尘、满目冰霜的男人,终究为她融化了凄冷愁苦,终究百炼钢化为绕指柔,成了她身心契合的夫君。
相爱,让人沉沦,无法自拔,无法解脱。
相爱,让人着迷,疯魔不悔,痴狂不悔。
“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军务院议事。”独孤傲休息了片刻,起身穿衣走人。
步清欢眯了个午觉,拾掇着起身,准备对付那些财宝。她差人去寻了白灵芝来。
白灵芝也痊愈了,可惜手臂上留下了拇指大的疤痕。步清欢找了最好的去疤药,但还是留下了些许痕迹,白玉微瑕,让步清欢深深地内疚了一把。
此番大难不死,二人关系倒好了许多,再不提白灵芝对独孤傲心意,面上也像一对姐妹。
“大嫂。”白灵芝终于也叫顺溜了。
“白妹妹,你挑喜欢的留着,其他的,我全要倒卖出去。”步清欢拉着她的手,在几十箱财宝里转悠。
白灵芝推辞,步清欢干脆自己动手,挑了些清雅首饰与素淡衣料给她,差人送回白灵芝所住的芙蓉苑。
“上京城有拍卖行吗?”步清欢拿着赠品单,洋洋洒洒几大本,成百上千物什。
青楼、赌馆、拍卖场与斗兽场是沙驰国传统习俗,但是在金石国却是伤风败俗之所,只能私下开。当然,金石国有黑市,但皇家之物,黑市也不敢收。
“这是皇上赏赐之物。不少从国库拿出,有皇家标记。寻常商户不敢收。恐怕黑市都不敢收。”白灵芝端起一个玉如意,将角落里一个“国”字印记,指给步清欢看。
但也有不少东西没有烙印,可以高价卖出。至于这些有烙印的东西,步清欢思前想后,问道:“那转赠达官贵人家眷可行?”
白灵芝点头,笑了笑,梨涡如海:“自然可以。”
步清欢狡黠笑笑,媚眼里全是精光:“那如果卖给她们呢?”
白灵芝微微一诧,说道:“这……若是有人愿意买,应该也行得通……”
步清欢于是下定决心,说干就干。将财宝分拨,没有烙印之物送到商户里倒卖,有烙印之物,就在官商妇人小姐之间兜卖。
于是乎,步清欢广发英雄帖,道明来意,举办拍卖宴会。自宴会开始之日,容王府可热闹得紧。
步清欢按着市场价起拍,价高者得。女人之间,最喜欢攀比,叫价越来越高,步清欢只管笑眯眯地收钱。况且独孤傲守城兵在手,许多高官巨贾都想结交攀附,自然派家眷前来讨好。
独孤傲为人特立独行,谢绝见客。步清欢却反其道而行之,大摆筵席,天天兜售各类物什。不过短短几天,容王府从门可罗雀、遗世独立到门庭若市、熙来攘往。
只是苦了独孤傲,早出晚归,避开这熙熙攘攘的家园。
一连几日拍卖下来,步清欢可谓盆满钵满,敛财无数。容王府的仆从,可谓数钱数到手抽筋。步清欢向来大方,容王府从上到下大大赏赐,一个个欢喜得很,对步清欢是越发喜爱拥戴。
“老大真是生财有道,佩服佩服!”龙头儿粗着嗓子赞叹着。自从太阴城如归客栈遇袭之后,步清欢就收了龙头儿等人,组了一支近身护卫队。从土匪到女王侍卫,跟着步清欢比拦路抢劫靠谱、得利多了。
龙头儿为人耿直,副手瘦猴儿却精明得很,买卖生意都亏不了。
步清欢轰轰烈烈赚了大把金银,就差龙头儿带人在边城买了不少万摩急缺的吃穿住用行之物,转而送回万摩。万摩虽然有金银铜矿,但是也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为金石国耗费那般多,总要得到些补偿的。
尽管有人看不上步清欢所为,甚至还有人口诛笔伐,譬如文采斐然的苏丞相,洋洋洒洒几千字,全数用来批评步清欢,奏折一而再、再而三地送到了金帝那里。可惜金帝笑而不语,任其而为,儿媳妇变卖首饰他才管不着,他又不是闲得慌。而且万摩可谓对金石国有恩,人家拿点利息回去,理所当然。
金帝反而下旨,送了一支近卫军给步清欢,替代远走边城的龙头儿等人,乐得步清欢整日笑意不减,气得苏丞相胡子都飞起来了。
步清欢这边风生水起,苏梓沫那边也如鱼得水。苏梓沫如今也该叫金梓沫了,他在翰林学院表现卓绝,夫子们赞不绝口,金帝亲出考题,也答得妙趣横生,让金帝也另眼相看,这义子收得好啊!
金梓沫在皇宫与书院都有住处,但是他每逢休沐,都回容王府。
老远,就听到有人通传:“沫世子回来了。”
金梓沫身板虽小,却神采英挺,瞧着步清欢就鞠躬行礼,文质彬彬:“容嫂嫂。”
瞧着金梓沫回了,步清欢笑得越发开心。别看金梓沫不足九岁,朝堂局势他信手拈来,看得透彻。了不得啊!
金梓沫品着热茶,吃着糕点:“毒马一事,虽疑点颇多,但到底是睿王受到波及,被连消带打,锐气大减。鸿王这一手苦肉计,明消暗涨,高明得很。”
原本,议政便是翰林学院一门课。日后文考,自然也会考国家大计,也难怪朝堂之臣,大半出自翰林学院。自小耳濡目染,早已对朝堂风雨了然于胸。
金梓沫又抿唇笑着,右脸颊梨涡深深:“等着吧,睿王岂会不反击?”
“斗来斗去,真无趣。”步清欢却不以为意,也不知那王位到底是多好,非要抢来抢去。
“容王府早晚受波及。容嫂嫂还是早些做好准备较好。”金梓沫板正脸色,认真道。
步清欢在待说话,就有人来报。兵部尚书苏荆衡求见,不是见容王爷,而是见容王妃。步清欢看了眼金梓沫,这是人家老爹来看儿子的吧?不然如何一个前脚到,一个后脚跟?
步清欢迈步,又回身:“你不去瞧瞧你爹?”
金梓沫淡漠一笑:“爹?哪里来的爹?我只有义父,他乃是当今皇上。”
步清欢摇摇头,这孩子六亲不认啊!够狠!
苏荆衡三十岁左右,倒也是一表人才,玉树临风。他和金梓沫一般,右脸颊有一个深深的梨涡,除此之外,倒长得不像。金梓沫弓眉大眼,白净乖巧,而苏荆衡眉深目陷,忧郁沉寂。
他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不知……不知沫世子……”
步清欢侧坐在主位上,玩着青花瓷茶盏:“十年来,苏大人去看过那孤儿寡母几次?君临客栈尸骨未寒,元凶至今逍遥法外,孩儿他娘在天之灵看着呢!”
苏荆衡神色越发黯淡悲郁,他也曾多次照拂母子二人,但是苏家门风甚严,他也无能为力,不能将母子二人接回家中,不能办到一家三口团聚。
朝中事多,他是睿王幕僚,与他老爹苏哲及鸿王斗得不可开交,他也是分身乏术。原以为在边关小镇,母子二人能安度余生,却不想,终究难逃厄运。
步清欢与苏荆衡相顾无言,只好直言送客。
金梓沫从屏风后出来,目光淡淡,潜藏隐痛。##### 负尽苍生不负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