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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清欢早已跑神,眸里也是寒光,故意扰人清梦么?城守府那么大,守兵那么多,怎的就偏偏跑到她二人房前来了,喊了半天救命怎的不见受伤,也不见断气?
“我去看看。”步清欢没了兴致,起身穿了里衣睡袍。
“嗯。”独孤傲牵过棉被,盖在身上。他手有些酸麻,额头还有汗珠未干,躺在床上不愿动弹。
步清欢推开窗,一跃而出,就看到一个黑衣蒙面男人正在对一个紫衣美人上下其手,她外衫早已铺泄,春光大片外露。晚宴上献琴的林紫嫣?
步清欢一扬手,一枚飞镖急射而出,蒙面男人放开林紫嫣,堪堪躲过。步清欢持着玉刃,快步追去,拳脚相向,玉刃翻飞。
嘭!
林紫嫣趁着开着的窗,蹦进了独孤傲所在的内室。独孤傲眸光似刀,惊坐起身,拉过棉被,将身子裹了裹,怒容冷声:“出去。”
“王爷救命,有采花贼。”林紫嫣彼时长发披散,身上只剩下一件肚兜一条亵裤,赤着脚,大眼睛里全是滚滚珠泪。泪眼汪汪,春光烂漫,本是我见犹怜,让人心旌摇曳。
然而独孤傲却目光越发寒冷,犀利如剑,隔着棉被,迅速套了裤头,披了睡袍,复而随手扔了一件外袍给林紫嫣,恨声道:“滚!”
林紫嫣将外袍一扔,咬着牙,泪如雨下,不仅不走,反而是朝着独孤傲跌撞奔去:“王爷,你让小女子这般出去,如何见人?”
咻咻咻!
守兵这才点着火把,在林福禄的带领下,朝着这里匆匆赶来。一个个衣衫整齐,哪里有“匆匆”模样?
独孤傲目似坚冰,你不走,我走。他快步而行,避开林紫嫣,却没想到林紫嫣忽然紧紧地抱着他的后背,死死不肯放手:“王爷不要走,紫嫣好怕!”
彼时步清欢也制服了黑衣人。
几个侍卫将黑衣人围住,林福禄就带着更多人,冲进了独孤傲的房间,彼时独孤傲已甩开林紫嫣的手,对再次扑过来的她,飞去一脚。
步清欢跟着林福禄进来,便看到独孤傲神色冷漠、长身而立,而林紫嫣可怜巴巴、气息奄奄地躺在地上,光洁后背、纤细玉腿曝露无疑。步清欢眸色比独孤傲更寒,跟他在一起久了,连他冰湖寒目都学了八分像!
林福禄赶紧脱了外袍,替林紫嫣遮羞,一边嚎啕大哭:“女儿啊!”
步清欢扶着独孤傲坐下,夫妻二人冷眸瞧着这对父女演戏,等他们你来我往、期期艾艾地哭够了。
林福禄这又转身,朝着独孤傲猛地磕头:“求王爷为小女做主。小女这般清白已毁,日后如何嫁人?”
步清欢冷声插口:“你希望王爷如何做主?”
林福禄抹了一把冷汗,她女儿身子都被独孤傲看了,还用问吗?他在步清欢犀利目光下,颤巍巍道:“这……这……请王爷收了小女,不求封妃,不求名分,但求一辈子服侍王爷。”
林紫嫣也跟着磕头,外袍再次滑落,露出大片雪白肌肤:“王爷,紫嫣一定好生服侍您。”
独孤傲不为所动,沉寂如夜。
林紫嫣又朝着步清欢蹦蹦蹦地磕头,声音虚弱而凄丽:“王妃娘娘,求求你。紫嫣贞洁已失,无颜活在世间了。”
步清欢勾了一抹狠厉媚笑:“你被那黑衣人扒光,贞洁是他夺去,却要来跟着王爷,是何道理?不如我今日做主,将你嫁与那黑衣人,如何?”
林福禄大惊失色,连忙摇头摆手,大声道:“使不得!使不得!王妃娘娘,那黑衣人是采花大盗,如何能托付终身啊!”
“王妃娘娘要逼死紫嫣,才甘心吗?紫嫣却也无脸活在世上,唯有以死明志!”林紫嫣忽然起身,咬着牙,奋力朝着柱子撞去。
步清欢闪身,脚步飞旋,拦住林紫嫣,复而一根丝带,将她双手绑好,扔到地上。这林紫嫣若是死了,步清欢半点不心疼,也不内疚,但闹出人命,总归不好。
步清欢寒声一笑:“你当真想跟着王爷?为奴为婢也无所谓?”
林紫嫣咬着唇,重重点头,眼里依然全是泪花儿。
步清欢也坐在了独孤傲身侧的椅子上,缓缓道:“可是王爷不要你,你何必死皮赖脸呢?若说王爷瞧了你的身子,在场这么多侍卫也瞧了,难道你要轮换着跟着他们,伺候他们来维护贞操?女子,你好歹也是城守之女,虽历了今日一劫,到底清白之身仍在,找个良人并不难。何必作践自己呢?”
林紫嫣哑口无言。
一干守兵将头深深埋低。
林福禄面如吞鼠,难看到了极致。
步清欢嘴角笑意更深,却不达眼底:“林大人家教独特,本王妃今日开了眼。这城守府也能出采花贼,想必忠平县治安着实堪忧,若是林大人管不好这地方,戴不稳头顶官帽,不妨直言。”
林福禄一双垂眼瞪大,连忙否定:“王妃娘娘饶命,小人是一时失察,才让贼子有可趁之机。寻日里这忠平县治安是极好的,百姓安居乐业,夜不闭户,路不拾遗。”
步清欢把玩着玉刃上的丝带,忽然眸光一转,剑指林福禄,喝道:“嗬,若今晚闯进来是刺客,王爷有个三长两短,你担待得起?”
容王爷是何许人也?是皇上宠幸、手握大兵的皇子,说不定有一天还能当上金石国皇帝,他哪里敢怠慢!
林福禄又连连磕头认罪,连一干城守兵也连忙跪地。
步清欢收了剑,摆摆手:“行了,都撤了吧!若是再有个刺客毛贼幺蛾子,小心你的脑袋。”
林福禄连连称是,带着林紫嫣和一干守兵,慌忙离开。
人都散尽了,门扉才露出一抹纤细白衣。走了个林紫嫣,又来了个白灵芝。步清欢拧着眉,不露声色。
独孤傲侧身,靠近步清欢,声音压得极低而深藏暧昧,刚刚看了一场好戏,他甚至奇怪自己喜欢步清欢咄咄逼人模样,心情似乎好了不少:“夫人,咱们继续。”
步清欢怪声怪调道:“你的白姑娘还候着呢!”
独孤傲维持着靠近步清欢的姿势,轻轻吐气:“何须理会旁人?”
哼!
步清欢轻叱一声。
白灵芝福了福身:“傲大哥,我听到响动,有些担心,过来看看。既然已无事,先告退了。”
白灵芝掩了门,转身退去。白灵芝比林紫嫣有自知之明,也更加善解人意、温柔懂事,不至于惹人讨厌。
独孤傲起身,刚刚横踢林紫嫣一脚,伤筋动骨,他受伤那只大腿,走得有些颠簸。步清欢还是不忍心,扶着他,朝着床沿走去。
“夫人,关窗。”独孤傲甫一坐下,便淡淡开口,意有所指,眸里也是亮火忽明忽灭。
步清欢眉梢微动,关好窗扉,坐到独孤傲身侧。
独孤傲微微侧身,双手化为灵蛇,开始毫不客气地动手。
步清欢抓住了独孤傲的手,微撅嘴,有些不悦:“还来?”
独孤傲手下不停,箍着她的脖颈,在她不点而丹的唇瓣上烙下一个深吻:“一定要的。不吐不快。”
步清欢磨磨蹭蹭、半推半就、拖拖拉拉地进行着,有些心不在焉地问道:“你跟白灵芝没那么简单吧?寻常女人,你不会带在身侧。”
独孤傲回上京复命。白朗月镇守边关,这白灵芝没跟着哥哥,却跟着独孤傲,而独孤傲竟然也默认了她的追随。步清欢早已嗅出不同寻常滋味,只是一直不敢面对,不愿过问。
独孤傲心知此番急不来了,他的炙热坚硬被贝壳珍珠紧紧夹住,既难受得不到发泄又渴望得血脉沸腾,但依然不得不简言解释:“当日我与雷均决战之后,顺着信河一路漂流。后来,是白姑娘在岸边救了我,她于我有恩。我与父皇相认,也颇费周折,白朗月多次相助,于我有义。白家受我波及连累,如今只剩下白家兄妹二人了,我更是心中有愧。”
独孤傲流落金石国大半年时间,他三言两语概括之,然而步清欢却明白这里面必然有一段段惊心动魄、跌宕起伏、荡气回肠的故事。她目光黯了黯,在他那般绝境重生之后,她却没有陪在他身边,错过了太多太多。
她多么希望,是她陪在他身边,陪他同甘共苦,携手并进。默了默,步清欢憋出一句:“我会善待白氏兄妹。”
“嗯。”独孤傲应声,开始托着步清欢的腰臀,山下起伏,连绵不绝。一起跨过高山长歌,看落日云海,听风声海啸,浪迹天涯,赏遍世间美好。
步清欢配合着,高低错落,韵律有致,短短常常,快快慢慢,一曲流泻而出,如泉水叮咚,如空谷莺啼,如锦瑟和弦。
二人翻云覆雨,翻天覆地,直到狂风暴雨渐渐停歇。步清欢才倚在独孤傲的肩头,微微发神。她神色在黑夜里越发黯然,融入了夜色,连内心都迷蒙不清了。
白姑娘……
这一年,二人几乎分离两地,而陪在独孤傲身边的,却是那个叫白灵芝的女人,她对他有救命之恩,她家对他有忠义之情。这个白姑娘在独孤傲心中,分量不轻,地位独特啊!
而白灵芝就这般,在夫妻二人之间,整日整日晃来晃去,与独孤傲又举止亲切,步清欢心里哪里会好受?没由来地,步清欢心里一阵慌乱,闷闷地咬着独孤傲的胳膊,越咬越重。
如果他当真心有他属,她或许当真会咬得他痛不欲生。##### 负尽苍生不负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