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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俞蕴之也未曾再在储秀宫寝殿之中多留,径直带着辛夷这丫鬟回了广阳殿。
又三日,明帝果真颁下的圣旨,苏姒霏自从一品的妃位,升到了正一品的德妃,而原本的王德妃则被打入冷宫之中,即便母家是建宁伯府,也护不住一个胆敢谋害龙嗣的罪妇。
转眼之间便入了十月,因着先前便将纳侧妃的章程也定下了,如今广阳殿之中虽说事情冗杂,但却并不如何忙乱。俞蕴之如今腹中的孩儿还不到两月,但因着胎象稳当,倒也不必太过忧心。
因着纳侧妃之事,楚尧心中积了一股子火气,早前便搬到书房之中,原本旁人还以为太子很快便会回到寝殿,但随后太子妃有孕的消息便传了出来,头三月自然要分房而居。因着如此,广阳殿之中倒是多了不少生出心思的宫人。
这日将将把广阳殿之中的经史典籍给清点完毕,便瞧见楚尧入了库房之中。俞蕴之面上扯出一丝浅笑,躬身行礼道。
“臣妾给太子殿下请安。”
听得俞蕴之略有些清冷的嗓音,楚尧也不由鹰眸微眯,寻了一处可以落脚儿的地界儿,淡淡的开口道。
“如今蕴之既然怀着身孕,便不必再如此操劳,好生将养身子也便罢了。”
楚尧言语中不带半点儿玩笑之意,俞蕴之心下升起一股子疑惑,径直抬眼儿,似笑非笑说道。
“现下哪里是歇息的时候?还有不到一月,殿下您便要将严家姑娘以及齐家姑娘给纳入东宫,以臣妾所见,水家小娘子亦是极好的侍妾人选,只是此刻还未曾将喜事定下,当真是愁煞人了!”
如今俞蕴之三句不离纳侧妃一事,当真是让楚尧心中有些烦乱,偏生又不能对着俞蕴之这小娘子泻火气,毕竟现下她已然怀有身孕,若是胎象不稳的话,恐怕会合了不少人的心意。
“罢了,蕴之随我回寝殿一趟罢。”
话落,楚尧淡然的望着俞蕴之,面上那副古井不波的模样,让俞蕴之心头浮现出一股子火气,轻笑一声,迈过满地的经史典籍,便随着楚尧一齐出了库房,行至寝殿之中。
此刻寝殿只有楚尧与俞蕴之二人,窗扇以及雕花木门都仔细阖上,门前也并无旁人伺候着。俞蕴之不知楚尧到底是何想法,径直落座于贵妃榻上头,将身上着了的大红色缎绣氅衣径直褪了。如今将将十月,虽说已然入了秋,寝殿之中早便燃着银霜炭,自然不会感到半分寒意。
楚尧与俞蕴之之间相距不过半尺距离,前者微微俯下身子,两手撑在软榻之上,仿佛刀刻斧凿一般的英挺面庞出现在俞蕴之眼前,彼此吐出的气息交缠,便仿佛缠枝牡丹翠叶熏炉上头冒出的袅袅青烟一般,缓缓舞动。
明明已经与楚尧做了两世夫妻,但此刻俞蕴之面上仍旧有些发烫,眸光闪躲,不敢与楚尧对视,只得微微垂下眼帘,嗫嚅着开口道。
“不知殿下唤臣妾来此有何要事?”
发觉俞蕴之面上浮起一丝晕红,楚尧鹰眸之中倒是划过一丝兴味儿,将略有些散乱的鬓发挽在耳后,薄唇紧靠在仿佛白玉一般的耳廓处,不经意的擦过柔软的耳垂,轻声开口道。
“难道无事便不能与蕴之同处一室了?好歹你也是本殿三书六聘娶回来的正妻,何必如此外道?”
说着,楚尧不顾俞蕴之僵硬的身子,炙热的掌心径直覆盖在依旧平坦的小腹之上,缓缓摩挲着,低沉的笑声在寝殿之中回响,平添了几分暧昧的气息。
“蕴之为本殿纳侧妃一事如此操劳,自然须得好生奖赏一番,否则本殿心中也为蕴之抱不平了。”
听得此言,俞蕴之瞪大凤眸,不知楚尧所言的奖赏到底是何意,将欲开口发问,却发觉炙热的薄唇覆盖住她的,辗转研磨,这人身上那股子甘露气味儿,现下此刻着实明显的很。俞蕴之被吻得头昏脑涨,一时间只觉天旋地转,两手死死攥住楚尧胸前的衣襟,微弱的回应着。
感受到怀中人儿的主动,楚尧心中一喜,大手揽住俞蕴之纤细的腰肢,却也未曾用力,毕竟这小娘子肚腹之中还有孩儿,若是伤着了孩子,可便有些不妥当了。
良久,一吻方休。
原本俞蕴之因着有孕的缘故,日日都进补汤,面色早便比先前好看许多,再加之此刻这般亲昵的举动,芙面红的便仿佛染了胭脂一般,凤眸之中含着点点水光,当真是诱人的很。
楚尧饱满的额顶着俞蕴之的,鹰眸之中含着一丝微不可查的怒意,说道。
“这份儿奖赏蕴之可还满意?记得日后莫要再在本殿面前提纳侧妃之事,否则本殿的自制力可没有蕴之想的那般好。”
话落,楚尧猛地起身,径直背过身子,平复自己血脉之中的躁动。俞蕴之这小娘子原本便生了一副极为艳丽的容貌,且这性子也仿佛带刺儿的玫瑰一般,楚尧哪里会不动心?此刻背过身去,无非便是不欲在俞蕴之面前出丑罢了,如今后者怀孕不到两月,自然是不能过了。
楚尧暗地里默念了几句清心咒,方才挺直了脊背,径直行出了寝殿之中,徒留俞蕴之一人,倚靠在贵妃榻上,心中茫然一片。
抬手摩挲着腕间的和田羊脂玉镯,俞蕴之面上的涨红之色此刻已然褪去了大半儿,若是原本心中还有些怀疑楚尧对她的心思,今日便看的分明了。这厮着实对她动了心,如若不然的话,也不会率先打破僵局,将她拉入寝殿之中。
到了晚膳时分,俞蕴之便径直去了膳堂,楚尧后脚才到,径直落座于俞蕴之身畔,面上一派闲适之色。
身为太子,地位自然是极为尊崇,此刻楚尧身后便有一个正七品的女官为其布菜,这女官说是布菜,但眸光却一直放在太子爷身上,面上含羞带臊的,到底是什么心思,一眼便能瞧个透彻。
俞蕴之扯了扯唇角,虽说心头仍是有些不舒坦,但楚尧将来可是一国之君,后宫佳丽三千人,她若是一直醋了,恐怕先将自己个儿气坏了身子,后宫妃嫔还没有向楚尧献完殷勤呢!早在入宫之前,俞蕴之心境便通透的很,兀自抬起象牙银箸,瞧着远处那一道炙鸭舌,凤眸不由微微一亮,倒是有些够不着这道菜品。
俞蕴之同楚尧是一样的品级,身后站着布菜的女官,只可惜这女官心思全然不在太子妃身上,此刻自然是未曾瞧出太子妃的心思,只将近前的藕夹儿,排骨酥肉之类的菜品夹入瓷碟之中,态度着实敷衍的很。
楚尧一直将余光放在俞蕴之身上,见着这小娘子蹙紧了眉头,赶忙殷勤的将炙鸭舌夹到瓷碟儿之中,且还浅笑一声,说道。
“蕴之喜欢这道菜品,合该赏赐御厨一番。”
听得此言,俞蕴之微微颔首,低头用膳,未曾发觉楚尧的眸光仿佛利刃一般,冷冷的扫过其身后站着的正七品女官,该女官原本胸臆间还存了几分旖旎心思,现下身子不由打着哆嗦,小脸儿青白,瞧着着实可怜的很。
晚膳用的也不安生,俞蕴之对这些存了腌臜心思的宫人也不由升起了几分不耐,即便这些宫人品貌着实不错,但伺候楚尧还差了些火候,若是谁人都能飞上枝头变凤凰,那东宫也太好入了。
先前为俞蕴之布菜的女官名为绯月,细细端量这绯月清丽的面庞,俞蕴之抿了抿唇,捻起了一颗酸梅子,漫不经心的开口道。
“绯月,明日便无需你布菜了,换如月即可。”
这淡淡的一句话,让原本便心惊不已的绯月登时跪倒在地,杏眸含泪,冲着俞蕴之泣声开口道。
“还望太子妃饶了奴婢这一回罢!奴婢日后再也不敢了!”
即便满脸泪痕,绯月这丫鬟姿态依旧透出一股子清丽,便仿佛雨中的荷花一般,颇有几分美态,此番做派让俞蕴之心下恶心着了,登时语气严厉了不少,开口道。
“怎么?难道本宫指使不动一个小小的女官了?绯月你当真好大的胆子,还真当自己个儿是个人物儿了!”
见着俞蕴之面上带着些许怒意,一旁楚尧倒是好整以暇的欣赏着这番美景,手中端着黄铜所制的酒樽,将其中弥散着一股浓香的百里香给饮了进去。温过的酒液带着特有的辛辣,滑过喉间,使得肚腹之中升起一股子暖意。
楚尧酒量本就不错,虽说称不上千杯不醉,但一壶百里香还是不能使他失态。
此刻绯月也瞧出太子妃是动了真怒,叩首的速度更快了几分,连道不敢,每每抬眼儿之时,都以乞求的目光望着楚尧,只可惜后者的心思都被百里香这美酒给吸引过去,连半点眼神儿都没有施舍给跪倒在地的女官。绯月当真是媚眼儿做给瞎子看,白费一番功夫,反倒引得俞蕴之对其更添几分厌恶。 唯有牡丹真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