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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毅抬眸痛苦地看向楚文，一字一句地说：“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为了跟他在一起，你连廉耻都不顾了吗？我掏心掏肺地对你，把你当神一样供起来。而你却宁愿去给方书羽当情妇！”
楚文看了看周毅，又看了看扯着顾安然的方书羽，深吸了一口气，大声说：“不要在这里闹了好不好？咱们找个地方把话说清楚！”
十分钟后，四个人坐在了机场附近一家咖啡厅的雅间里。
方书羽刚坐下，手机便响了起来。他掏出一看，是何煦。
“喂，煦煦。我下飞机了……不过事务所临时有点事，不能去接你了……这样吧，你去我家等我，好吗？”
方书羽放下电话，迎上的是对面顾安然鄙夷的眼神。
“哼，真是张嘴就说谎，都不带打草稿的！”顾安然愤愤地骂了句。
方书羽皱着眉，理了理思路，说：“我和楚文，是一起去了西藏。但我们不是你们想象的那种关系。我敢对天发誓，我从没对楚文做过逾越朋友界限的事。”
顾安然狠狠瞪着方书羽：“你当我们瞎吗？刚刚在机场门口，你们俩在做什么？那没有逾越朋友的界限吗？”
楚文眉头紧锁，正色道：“那是我主动的。跟他没关系。”
周毅一瞬不瞬地盯着楚文的脸，颤声道：“楚文……难道做我的妻子，还不如做他的情妇？”
方书羽一拍桌子，大声道：“什么情妇？她从来都不是我的情妇！我们之间清清白白的！”
楚文怔怔看着周毅，忽然苦笑了一下，说：“没错，我是想给他做情妇。只要能呆在他身边，我做什么都行……可是他不要我……”
周毅的眼里已经泪光流转。他只觉得胸口堵得难受，让他喘不过气来。
“方书羽之所以答应带我去西藏，是因为这个……”楚文说着挽起了袖子。
周毅看着楚文伤痕累累的手臂，只觉得天旋地转。
“你……你这是做什么？”周毅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
楚文轻笑一声说：“周毅，你别这样，安然还在这呢。而且……我现在也不这样了……都过去了。”
顾安然倒是没太介意周毅对楚文的余情未了，只是看着楚文那触目惊心的手臂，有些惊慌失措。
楚文看向方书羽，苦笑了一下，说：“真的不关他的事。都是我一厢情愿。而他，就是心太软了，见不得我作践自己……可是不管我怎么逼他。他从头到尾都没答应过跟我在一起。这次去西藏，他也只是帮我实现一个长久以来的愿望。我们已经说好了，这次回来，我不再纠缠他，让他一心一意对待何煦……你们刚刚看见的那一幕，也只是我为自己的这份爱画个句号而已。”
“你真的……会一心一意对待何煦？”顾安然瞪着方书羽问道。
“要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方书羽抹了抹嘴角的血渍，大声说着。
楚文蹙眉思索了一会儿，对顾安然说：“安然，我保证以后不会再跟方书羽有任何感情上的纠葛。而这件事，我希望你不要告诉何煦。这也是为她好。你也不希望她伤心吧？”
“安然……”方书羽用哀求的语气道，“我发誓，从今以后再也不会欺骗煦煦了。我会好好待她的……我发誓……”
顾安然看看楚文，又看看方书羽，一时间竟也没了主意。
最后还是周毅开了口：“安然，我也不赞成你告诉何煦。他们俩我都很了解。我相信他们会说到做到的。既然都已经结束了，那又何必让何煦伤心呢？”
“那……那不成我们大家一起欺骗何煦了吗？”顾安然咬着下唇，“我们怎么能这样？”
周毅将手轻轻搭在顾安然的肩膀上，轻声说：“安然……这并不是欺骗。只是，我们把对她的伤害减到最低。其实什么都知道的人，不见得活得开心。有时候，难得糊涂也挺好。”
顾安然本就是个没主意的，听到周毅这么说也觉得似乎有道理。如果方书羽跟楚文真的不会再有感情上的瓜葛，如果方书羽真的能一心一意爱何煦，那么何煦也是会很幸福的。其实幸福就好了，糊涂一点儿又何妨呢？
想到这，顾安然义正言辞地对方书羽说：“我答应你不告诉何煦。但你也要说到做到！你以后不许再欺骗她！”
方书羽连连点头：“安然，我保证，我保证再也不会骗她。”
方书羽回到家时，何煦已经在餐桌上摆满了他喜欢吃的菜。一进门就闻到了饭菜香，让方书羽心里顿觉暖暖的。
“我们家大律师回来啦！”何煦兴高采烈地递上了拖鞋，目光却停留在了方书羽流血的嘴角。
“你这嘴怎么了？怎么受伤了？”何煦紧张起来。
“没事没事……”方书羽拉着何煦做到了沙发上，“呃……我这官司打赢了，原告的家属气不过就在法庭外面动了手。小伤，不碍事的……”
说完，方书羽不禁在心里苦笑——说好了不再骗她的，可是谎言一旦开了头就需要一个又一个谎言来弥补。
“怎么不碍事啊？”何煦心疼得皱起了眉，“多好看的一张脸啊！都给打肿了……这人下手也太黑了……你不能放过他。一定要起诉他！”
方书羽笑着将何煦抱在怀里：“好啦，咱们分开那么久，别刚一见面就说打官司的事了。煦煦，想我了吗？”
何煦将头埋进方书羽的怀中，撒娇道：“当然想了……白天想，晚上想，你没看我都瘦了吗？”
方书羽捧起她的小脸仔细端详了一番：“嗯，还真是瘦了。从今天开始，我要帮你补回来，把你养得珠圆玉润。”
“好啦，你先去洗洗，我帮你把东西收拾一下。然后我们就吃饭吧。”
何煦说完便拿起方书羽的旅行包上了楼。
方书羽正准备去卫生间洗澡，忽然听见楼上何煦喊了句：“你买了这么多牛肉干啊？给我带的吗？”
方书羽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爱你，有妻徒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