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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正消失的这几天，整个广播电视台虽然人心惶惶，但正常的工作还是按部就班地进行着。何煦也在周六下午再一次与方书羽合作，完成了第二次《说法时间》的现场直播。
方书羽这一次并没有像以前那样总是讽刺何煦，虽然也开了几次玩笑，但态度明显比之前好多了。
可何煦今天却有些心不在焉，更没心思理会方书羽态度的转变。因为周一就要公布实习成绩了。如果她没有留下来的话，今天就是她在电视台主持的最后一期节目了。
当直播室的灯光暗下之后，何煦将耳机和胸麦摘下，站起身离开了主播台。她向前迈了两步，又转过身依依不舍地看着刚刚就坐的地方。
此时，她心中五味杂陈。成为电视台的主持人，是她从小到大的梦想。这些天，她离那个梦想那么近、那么近，几乎是触手可及。可这个梦会不会马上就要破灭了呢？
方书羽站起身若有所思地看着表情凝重的何煦。其实，他早就发现何煦今天有些反常了。虽然在刚刚的节目中，她表现得依然沉稳大方，但在偶尔的间隙，她还是会有些恍惚。他曾故意开玩笑逗她，换做平时她早就伶牙俐齿地回击她了。而今天，她竟然偃旗息鼓，根本不应战。
一开始，方书羽还以为她是在生自己的气，还想着是什么地方又得罪了她。可现在，他看见何煦望着主播台眼中的无尽留恋，心中似乎明白了几分。
“何主播，怎么？跟我合作还这么依依不舍的？”方书羽笑着走上前问何煦。
何煦一怔，随即叹了口气，低声说：“也许……这就是我们最后一次合作了……”
方书羽的嘴角浮起一抹清浅笑意——果然和他猜到的答案一样。
“怎么如此悲观？”方书羽歪着头问何煦。
何煦轻声解释道：“我实习期快满了。周一就出结果。如果……我被淘汰了……那么，方律师，今天真就是我们最后一次合作了。”
方书羽挑了挑眉毛，又问道：“何主播怎么对自己这样没信心？”
何煦无奈地摇摇头：“结果没出来一切皆有可能。不过，我被淘汰了，对方律师来说，也许是件好事。”
“哈！”方书羽轻笑，“何主播为什么这样说？”
“这样你就不用来做这个免费的嘉宾了！既浪费时间又没钱赚。大律师，您的时间可是很贵的……”何煦故意学着方书羽的语气说。
方书羽淡淡笑了，说道：“何主播还真会替我着想。不过，我真的很希望你能继续做下去。”
何煦瞪大眼睛，诧异地看着方书羽：“你什么时候对这个节目如此投入了？”
“何煦。”方书羽忽然改编了称呼，定定看着何煦，一本正经地说，“我之前说过了。我来做节目是被你的执着打动了。跟你合作了两次之后，我更加确定自己的选择是对的。你对待工作非常认真。你是个很优秀的主持人。这一点，我丝毫不怀疑。我也希望你也不要怀疑自己。”
方书羽故意这样说，是想给何煦信心。而他也不愿去面对之前来上节目的真正动机。反正何煦也不会知道。假话多说几次也就变成真的了。
可方书羽的一番话倒是让何煦大为震惊。她从来没想过，这个人会如此认可自己的工作能力。而他刚刚的说的话，也确实给了自己很大的鼓励。
“我……我不会怀疑自己。可是，我怕有其他的因素……”
何煦的顾虑是没办法跟方书羽说的。虽然朱正出了事，这让她觉得自己留下来还是有希望的。但是，世事无常，谁又能肯定最后的结果是什么样的呢？
“那我问你，你努力过了吗？尽自己的一切所能，百分百的努力过吗？”方书羽一瞬不瞬地看着何煦的眼睛，目光坚定。
何煦思索了片刻，用力点头，十分笃定地说：“我努力过。我每天脑子里想的都是节目。我为了《说法时间》几乎付出了自己全部的时间和精力。我觉得，我应该是百分百努力过了。如果还有不尽人意的地方，那就是我能力不够了……”
方书羽上前一步，轻轻拍了拍何煦的肩膀，笑着说：“就是啊，你都已经百分百努力过了，那就算结果不是你期待的，也应该没什么遗憾了！因为，那不是你的问题。”
方书羽用清晰的逻辑关系帮何煦梳理着这件事。而听他这样一说，何煦觉得似乎也是这么回事。自己已经尽力了。如果真的没留下来，那么也算不得什么遗憾了。
何煦抬头对方书羽灿然一笑，然后点点头说：“嗯，虽然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但是，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呼，现在的心情也好像放松多了。呵呵……”
方书羽看见展开笑容的何煦，心头倏地一暖。她纯真的笑真的如和煦的春风带着幽幽花香一般沁人心脾。
“嗯，如果你想提前知道结果呢，我倒有个办法。”方书羽冲何煦眨了眨眼睛。
“什么办法？”何煦笑着问道。
方书羽从衣兜里掏出一枚一元硬币，放在掌心，说：“咱们来问问上帝的意思。”
何煦皱着眉笑了，带着几分嗔怪道：“我当是什么办法，就抛硬币啊！方律师，你当我是小孩子吗？”
方书羽则一脸的不以为然：“何主播，你别小看这硬币。我每次出庭的之前都要抛一次，问问我到底能不能打赢这场官司。结果呢，准确率百分之九十。”
“好，那你也帮我抛一次吧！要是真蒙对了，以后我就叫你方大仙！”何煦调皮地说。
其实，她倒不是相信方书羽说的准确率。她只是觉得，这个时候做个小游戏缓解一下心情也不错。
方书羽看着手中的硬币，公布游戏规则：“那这样，数字这面就是代表你能留下来。花呢，就代表你被淘汰。来，开始！”
银光闪闪的一枚硬币在半空中旋转翻滚。这一刻，何煦竟然屏住了呼吸——尽管她明知道不过是个游戏，却在小小的硬币脱手的那一瞬间迫切地希望看到数字的一面……##### 爱你，有妻徒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