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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大学的时候,方书羽曾带许蔓蔓去郊游。周毅为了有个接近楚文机会,央求着许蔓蔓把楚文找出来。于是,四个人便一起去了。
在一处山清水秀的湖畔野餐的时候,许蔓蔓忽然问大家:“你们最想去的地方是哪里?”
“西藏。”
“西藏。”
方书羽和楚文惊讶地对望,没想到两人异口同声竟说的是同一个地方。
“你们都想去西藏啊?那里那么好吗?”许蔓蔓忽闪着眼睛问道。
楚文淡然一笑,将目光投向远方,无比向往地说:“那里是最干净、圣洁,也是距离天空最近的地方……”
“对,”没等她说完,方书羽便抢着道,“在距离天空最近的地方,和心爱的人一起看星星,是最浪漫的事了。”
楚文再次看向方书羽,眼中带着几分异样的情愫。
“哇,听你们一说,我也很想去了。”许蔓蔓将头靠在方书羽的肩膀上,撒娇地说,“你以后一定要带我去。我们一起看星星。”
方书羽没接她的话茬,笑着问周毅:“喂,你呢?”
周毅只看着楚文,傻呵呵地挠挠头,说:“我……我也想去西藏。”
“人云亦云……”楚文蹙眉。
方书羽见状忙打着圆场:“他就这样,从小到大都是我干什么他就跟着干什么。”
许蔓蔓却拍起了手:“既然大家都想去,那等毕业了,我们四个一起去吧!”
“好啊,好啊……”周毅的目光还是不离楚文,“到时候我们一起去!”
……
“对,西藏是你一直想去的地方。”方书羽抬眸望着天花板,将思绪从遥远的回忆中拉了回来。
楚文反问道:“不也是你一直想去的地方吗?”
方书羽轻笑:“对,也是我想去的。我们四个人还说要一起去呢。可是,后来蔓蔓出国了。你和周毅在一起了。然后……就没人再提起这件事了。”
是啊,许蔓蔓走后,四个人变成了三个人。方书羽总觉得自己是那个多余的。渐渐的,也就不再跟楚文和周毅一起出去了。而当他们俩正式开始恋爱了。方书羽更是躲得远远的。那个一起去西藏的约定,也成了尘封在记忆里的一抹模糊的风景……
楚文轻叹了一声,说:“周毅倒是记得,结婚之后跟我提过几次。可是……我不想和他一起去……和心爱的人一起看星星,呵,我憧憬的画面里,从来都不是他……”
“真的……很想去?”方书羽几分动容。
楚文点头,含笑望着他。
这一刻,那个颓废凄然的楚文不见了。她嘴角弯起好看的弧度,眸中闪着期待的光。方书羽看得有些恍惚,仿佛又看到了学生时代那个走到哪里都是男生目光焦点的校花。
“高原反应是会要命的。你要赶紧把身体养好……”方书羽低声说着。
楚文先是一怔,随即眸子里便放出惊喜的光彩。仿佛这一刻,她已经看见了那纯净绝美的星空……
从楚文家出来,方书羽靠在车子的座椅上,觉得身心俱疲。
此行的目的他应该是达到了。来之前,他就想好了这招“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既然楚文用伤害自己来逼他,那么他便也用这一招。他笃定楚文肯定会不忍心。他们之间,胜负早已分明。情更深者,牵绊更深。
楚文前面的反应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而去西藏这件事则完全是意料之外。他现在也不确定自己的决定到底是不是正确的。只是在楚文提出去西藏的那一刹那,他的心已经不受理智控制了。
好吧,这是最后一次——方书羽在心中对自己说。
何煦的电话打断了方书羽飘飞的思绪。他深吸一口气,接起了电话:“喂,煦煦,这么晚了还没睡?”
“我担心楚文姐,睡不着。她怎么样了?你劝好她了吗?”何煦关切地问着。
“楚文,她应该没事了。”方书羽低声说,“她其实就是太孤单了。再加上之前那些事……有个人陪她说说话,开解开解,就好了。”
“没事就好。楚文姐好像除了你也没什么朋友。我倒是想陪她,可她不爱搭理我。那你以后多陪陪她吧。”
“煦煦……”方书羽声音有些发颤,“我把时间分给别人,你不会不高兴吗?”
电话那边传来何煦爽朗的笑声:“我哪有那么小气啊?再说,楚文姐又不是别人。我刚到台里的时候,她对我多好啊!”
“煦煦,你真好……”
方书羽苦笑了一下,心中升腾起一阵罪恶感。每一次,面对何煦那双清澈的眼睛,他都觉得自己仿佛无处遁形。他真的不想欺骗她。可当初便是由欺骗开始,接着就只能用一个谎言来弥补另一个谎言。
他再次警告自己,去西藏真的是最后一次。之后,他再也不会欺骗这个单纯的姑娘了。
何煦第二天上班,找了个由头跑到了楚文的办公室。她见楚文在埋头打着东西,气色好像是比之前好了一些。
“楚文姐……”何煦试探着喊了一声。
楚文抬头见是她,习惯性地皱起了眉。
何煦见楚文表情还是很冷淡,心不由得又沉了下去,可脸上还是笑嘻嘻的,“楚文姐,我有几个法律方面的专业名词不太懂,你能不能给我讲讲?”
楚文看着何煦有些怯怯的眼神,心不由的一软,已经到嘴边的那句“回去问你的方律师去。”硬生生给咽了回去。
“拿来我看看……”楚文的表情缓和下来。
何煦眼中闪着惊喜的光,急忙递上了手里的资料,声音颤抖着说:“就……这个,还有……这个……”
楚文吸了口气,用平静的语调讲解了一下。
“谢谢楚文姐!”何煦笑着说。
看着眼前这个笑得心无芥蒂的女孩儿,楚文的心里忽然也很不是滋味。她曾经是多么欣赏何煦。她在她身上仿佛看见了自己的影子。若是没有方书羽的介入,她们的关系有何尝会变成现在这样?
想到她和方书羽的约定,她又觉得自己有些无耻。无论方书羽的心里先装了谁,可他毕竟是她的男朋友。何煦要是知道了昨晚的事,恐怕再也不会这样甜甜地喊她“姐”了……##### 爱你,有妻徒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