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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真的以为人生就这样了，平静的心拒绝再有浪潮……”
李宗盛沧桑而忧郁的嗓音再一次在这个空间里回响，可此时的方书羽却丝毫没有再被歌里的情绪感染。相反，他觉得这一刻自己的心情是愉悦的。
方书羽轻抿着嘴唇，嘴角泛起清浅笑意：“谢谢何主播，这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有人为我点歌。”
“不是吧？”何煦歪过头含笑看着他，“在学校的时候，我们广播站都经常有情侣互相点歌的。有的女生倒追男生，天天点呢！”
“哦，”方书羽故意轻瞥了一眼何煦，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意味深长地说，“原来……女生想倒追，都用点歌的啊……”
何煦立刻涨红了脸，忙慌乱地解释道：“不是……不是……我是说……方律师身边的女生，如果想的话……不是说我想……”
“现在在我身边的，不就是你吗？”方书羽觉得太好玩了，继续逗她，“你刚刚点歌的时候，不也说是给送你‘身边’的人吗？”
“哎呀，什么乱七八糟的！”何煦捂着发烫的脸嚷道，“都说不是这个意思了……好好听歌……”
说完，她慌乱地将头扭向车窗，装作欣赏窗外的夜景。
方书羽很听话地闭上了嘴，微笑着享受何煦给他点的这首歌。一阵夜风吹进车窗，何煦的长发飘飞起来。有那么一缕轻轻拂过方书羽的脸。那发丝的淡淡幽香，让他的心倏地柔软了。
而何煦却没发现自己的头发搅乱了某人的一池水春。她迎着凉爽的夜风，和着收音机里的旋律轻轻哼唱了起来。清甜的嗓音，让这首本是带着苦涩的歌变得甘甜如泉水一般。
“你好像总是这么快乐。”方书羽看着无忧无虑的何煦淡淡地说，“好像永远没有烦恼一样……”
何煦转过脸思考了片刻，说道：“也不是啊，我烦恼的事也挺多的。只不过……今天晚上，我特别开心……”
“哦？”方书羽斜睨着她，眸光在她娇俏的脸上流连，“为什么特别开心？”
“啊？”何煦一怔。她马上也在心里问了自己一遍——“为什么这么开心？”
是啊，为什么呢？不过是给节目嘉宾送合同，顺便一起吃个饭。这有什么好开心的呢？可是……她此时此刻，真的很开心。
想到这，何煦的心跳忽然加快了。她偷偷瞄了一眼方书羽，发现他的侧脸如剪影一般，那线条真的很好看……
方书羽将她此刻的小鹿乱撞尽收眼底，不禁在心里暗笑。他知道，这个小女孩儿已经开始对他着迷了。只不过，她太单纯。单纯到连自己的小心思都弄不懂。这个时候，他只需要再加把劲，就会俘获一颗芳心。
可是，方书羽却只是轻轻抿了抿嘴唇，在心里对自己说：“浅尝辄止，也不错……”
车子停在何煦住处的楼下，何煦轻声跟方书羽告别。可就在她推开车门的时候，却看见一个高高瘦瘦的身影在楼门口徘徊。楼门灯的映照下，那身影在地上拉出了一个长长的、孤单的影子。
“小白！”何煦不可思议地看着站在门口的李小白，忙快步走上前去，“你怎么在这？”
李小白的脸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有些疲惫。他挠了挠头，扯出一丝笑意，说：“我……我看你那么晚还没回来，有点担心……嗯，你回来了，我就放心了……”
何煦大大咧咧地拍了一下李小白的肩膀：“嗨，我当出什么事呢！我去方律师家，你担心什么？你啊，也太杞人忧天了！”
“可能……是吧……”李小白傻乎乎地笑了起来。
这时，方书羽推开车门走了过来。他嘴角噙着人畜无害的笑容，向李小白伸出了右手：“你好，小白！”
李小白只得也伸出手，与方书羽握了一下，低声说：“方律师，你好！”
方书羽又转过脸笑着对何煦说：“原来你约了小白啊。怎么都不说呢？早知道这样，我就提前送你回来。让小白在这等这么久。那……你们上楼吧，我也告辞了。”
“不是，我没约他！”何煦马上否认道。
那语气中的斩钉截铁，着实让李小白的心顿顿地疼了一下——她为什么就这样急于否认呢？她是怕方书羽误会吗？
可何煦却没发现李小白的失落，继续说道：“小白，这么晚了，你也别上楼了。早点回家吧。”
“哦，好……”李小白还能说什么呢？只好默默转身。
“既然小白不上去了，那我送你回家吧。”
方书羽的脸上依旧挂着清风霁月般的微笑。可这笑容却让李小白恨不得想掐死他。他咬了咬牙，最后还是上了方书羽的车。他觉得，应该要跟他摊牌了。
白色的奥迪行驶在如水的夜色中。坐在副驾驶位的李小白，沉默了良久之后，终于开口了：“方律师，我想和你谈谈。”
方书羽淡淡问道：“谈什么？”
“嗯……你先保证……我们今天的谈话不能让何煦知道……”李小白吞吞吐吐，“这是……这是男人与男人之间的谈话……”
“呵，”方书羽轻笑，“我看，是男人与男孩儿的谈话吧！”
李小白暗自咬了咬牙，强压下心头的怒火，问道：“方律师，咱们俩开诚布公地把话说清楚。你……是不是喜欢何煦？”
“关你什么事？”方书羽摆出一副气定神闲的姿态。
“当然关我的事了！”李小白这边却已经是大堤崩塌了，“因为……因为，我喜欢何煦……”
李小白的胸口剧烈地起伏。说出这句之后，他的身子都开始颤抖了。
可相比他的波涛汹涌，方书羽那边依旧是波澜不惊。
“那又关我什么事？”方书羽只轻轻吐出几个字。
“你？”李小白的眼睛都要喷出火来了，“方书羽，你是不是男人？你要是喜欢她，就大大方方承认！要是不喜欢她，就离她远点儿！”##### 爱你，有妻徒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