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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在餐厅吃饭的时候，何煦依然闷闷不乐，只吃了几口青菜便放下了筷子。

　　对面的李小白抬起头，关切地问道：“何煦，你今天怎么了？不舒服吗？”

　　何煦叹了口气，嘟着嘴说：“上午被吴老师训了……”

　　“啊？”李小白瞪大了眼睛，“我就跟陈哥出去拍点东西，就发生这么大的事？他为什么训你啊？”

　　“哎呀，我倒霉啊！”何煦一脸委屈地说，“孙倩倩给节目搞了个宣传方案，要我拍什么法制公益广告。我……我只想好好做节目，不想搞那么多事。于是，我就跟吴老师说我不想拍。可是……吴老师误会了……他说，我有了点成绩就翘尾巴，不服从安排……”

　　何煦没提她不想拍公益广告的真实原因。一来，怕说到方书羽李小白又会敏感。二来，这个名字，她真的是不愿意提起。

　　李小白的唇边荡起一丝无奈地笑。他看着何煦，半晌才说：“何煦，你毕业也有段时间了。在电视也见识了不少事情了吧？怎么就一点长进都没有呢？”

　　何煦一头雾水，眨了眨眼睛问：“这话又是从何说起呢？”

　　李小白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说话之前就不能先过过脑子？什么叫‘我不想拍’？这话听在谁的耳朵里不都会以为你骄傲了？”

　　“可是……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啊？”何煦争辩道。

　　李小白摆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何煦，我跟你讲，在这广电大厦里混的都是人精。你简简单单一句话，可在人家的脑袋里不一定拐几个弯呢？你以为你不是这个意思，可到了人家耳朵里，那就是这个意思。所以，说话之前你要把各种情况都考虑周全，尽量避免让人误会，懂吗？”

　　何煦瞪着眼睛，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李小白：“那样……不是活得很累？”

　　李小白简直哭笑不得：“那你以为，这电视台里哪个不是带着面具活着？就你傻乎乎的，什么事都摆着脸上。我毫不夸张地告诉你，这电视台分分钟上演的都是宫斗戏。就你这样的，活不过两集！”

　　“噗……”何煦被他逗笑了，“小白，这么说那你爸现在是皇上了？”

　　“去，别瞎说！”李小白警惕地朝四下望了望，然后压低声音说，“我跟你讲，他那‘龙椅’还没坐稳呢……现在两个副台位置悬空，好几双眼睛都虎视眈眈。我爸想扶持自己的人上位……”

　　何煦摇摇头，笑着说：“这事跟我没关系。不管是谁当了副台长，我都做好我分内的事就行了。”

　　“怎么就没关系了？上面的人要是对你好，不管什么事都会省去很多麻烦。相反，要是领导给你小鞋穿，你哭都没地方哭去。你忘了，当初朱正怎么千方百计要把你扫地出门了？”

　　何煦先是一怔，随即双手合十做祈祷状：“上帝保佑，赐给我一个大公无私，和蔼可亲又善解人意的好领导吧！”

　　李小白被她可爱的模样逗笑了。接着，他又四下瞥了两眼，探过身子，压低声音说：“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你别跟任何人说啊……”

　　何煦瞪大眼睛，凑了上去。

　　“我爸想扶持的分管节目的副台长……是吴江……”

　　“啊？是吴老师啊……”何煦先是一惊，然后又转了转眼珠，嘴角扬起一丝笑意，“要真是吴老师，那就好了。虽然他上午刚刚训斥了我。但是，我知道他也是为了我好。我觉得他人很正直，业务能力更没得说。嗯，他一定会是个很称职的副台长的！”

　　李小白眯起眼睛看了何煦好一会儿。

　　何煦被他看得有点儿发毛：“喂，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李小白轻笑：“我是觉得，你真有意思。换做别人，被冤枉了，肯定会对吴老师不满的。说不定早在心里问候他祖宗八代了。而你，却还觉得他人很好。”

　　“我当然不会了。我又不是糊涂人。吴老师是为了我好才跟我说那样的话的。这个我心里清楚。”何煦咬了咬牙，说，“我是在心里骂来着，但骂的不是吴老师……”

　　“那你骂谁？”这次换成李小白一头雾水了。

　　何煦有些烦躁地挥挥手：“哎呀，就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不提也罢！”

　　李小白当即就反应过来，何煦说的人是何方神圣了。一开始，何煦说要拍公益广告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一定是和那个人一起拍。否则，她怎么会如此抗拒？

　　正在这时，何煦的身后传来一声甜甜的呼唤：“何煦！”

　　何煦转头一看，像只可爱的泰迪熊一样的张小乐端着托盘走了过来。

　　她笑眯眯地挨在何煦身边坐了下来，又冲李小白挥了挥手。

　　“小乐，你今天怎么过我们这边来吃饭了？”何煦疑惑地问道。

　　原来，广电大厦的餐厅有个不成文的规矩。电台的职工在北区就餐，而电视台的在南区。

　　张小乐笑嘻嘻地看着何煦，一脸“谄媚”。

　　四年同窗，何煦对张小乐这副表情再熟悉不过——每当她有求于人的时候，都是这样一副撒娇卖萌的死德性。

　　何煦无奈地叹了口气，问道：“什么事啊？”

　　“嘻嘻嘻……”张小乐亲昵地把头枕在何煦的肩膀上，“何煦，我俩是不是最好的朋友？”

　　何煦用食指将她的头支开：“少套近乎，说正事！”

　　张小乐坐直了身子看着何煦，一脸诚恳地说：“何煦，我们家王浩辉想跳槽。”

　　何煦一脸的莫名其妙：“你男朋友跳槽，关我什么事？”

　　“是这样的。他现在是见习律师，他想找个比现在更好的律师事务所，找个更有资历的大律师带带他……”张小乐眼中满是期盼。

　　何煦心头袭上一阵不祥的预感：“你……什么意思？”

　　张小乐握紧了何煦的手，使劲摇晃着：“我知道，你和方书羽大律师很熟的。他是你节目的嘉宾。你就帮帮我的忙，求方律师带带我家那位，行吗？”##### 爱你，有妻徒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