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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斯年眉心宁成一团，良久才沉声道：“何煦，别像审犯人一样，好吗？”
何煦刚想说话，方书羽却握紧了她的手，又笑着对沈斯年说：“不好意思，沈台长。我们家煦煦呢，说话比较直接。其实，这件事本来也跟我们没什么关系。大家都是成年人，有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权利。不需要别人指手画脚……”
何煦闻言瞪起了眼睛，对方书羽大声道：“什么叫跟我没关系？你这人怎么这样冷漠？”
“煦煦……”方书羽皱起了眉，眼神中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你听话！”
语气仿佛是在训诫一个孩子。
沈斯年看了看方书羽，开口了：“方律师，其实我挺喜欢何煦这种直来直去的性格。你放心，我这人公私分明。不会因为今天的事，在工作上为难她的。”
何煦一怔，这才反应过来，方书羽之所以这么做是怕她在电视台吃亏。想想当初撞见朱正和林诗恬的事，她不由得也有些后怕了。
方书羽笑着点点头——看来这个沈斯年也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透。跟这样的人说话，省事多了。
沈斯年转过脸看向孟雪，冷峻的脸部线条浮现了些许柔和：“我和米歇尔……我们都是从美国回来的。我们有相似的生活经历。所以……我们很谈得来……”
何煦心中冷笑——都已经出来开房了，这何止是谈得来啊？
“没错，我在美国是有妻子……”沈斯年开诚布公道，“这件事，米歇尔一开始就知道的。我从来都没有欺骗她。我们在这件事上达成过共识。我们在一起开心就好。如果真到了要面对分离的一天，也会潇洒地放手。好聚好散，互不牵绊。”
何煦瞪着眼睛看着沈斯年一张一合的嘴唇，大脑却已经不会运转了。她实在不明白，面前的这个男人怎么会将这件无耻龌龊的事情，说得如此坦坦荡荡，仿佛天经地义一般。
而更让何煦惊诧的是接下来孟雪说的话。
“是的，何煦姐。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我真的不是一时糊涂。”孟雪扬起脸，直视着何煦，“这件事，我也是深思熟虑过的。爱一个人，可以有很多种方式。我觉得现在我和斯奈德的相处方式是最对彼此最好的。我不介意他有妻子。我更不需要他给我什么名分。在爱情面前，那一纸婚约又算得了什么呢？”
何煦的嘴张得老大。她下意识晃了晃头，以防自己被他们扭曲的爱情观洗脑。
方书羽又在桌子下面握了握何煦的手，轻声说：“煦煦，人和人的生长环境、思维方式都是不一样的。你不能要求别人都按照你以为正确的方式去生活。”
“啊？”何煦转过脸看向方书羽，眼中皆是茫然，“怎么……你也觉得他们做得对？”
“这事本来就是没有什么对与错。”方书羽轻轻摸了摸何煦的头，然后又转向沈斯年，笑着说：“我们家这傻孩子有点一根筋，现在一时还转不过弯来。我现在带她回去开导开导，你们慢用。”
说完，他拉起何煦便往餐厅的门口走。
“喂，你干嘛？”何煦挣扎道，“我还没说完呢……”
方书羽却更加用力搂住她，附在她耳边说：“行了，我的女侠。就算路见不平，你也得看情况啊！人家这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你还怎么管？”
回到房间里，何煦还是气鼓鼓地坐在床边上。
而此时的方书羽已经颇为享受地泡在室外的温泉池里了。他转过身，从岸边的餐盘里拿起一杯红酒，冲着玻璃门里的何煦晃了晃说：“牛排切好了，红酒也倒好了。刚才好像有个小朋友说很饿来着。再不过来，我就都吃光了啊！”
这么一说，何煦的肚子还真咕噜咕噜叫了起来。她站起身，嘟着嘴走到了温泉池旁，蹲下身嗔怪道：“你倒会享受，还一边泡一边吃。”
方书羽弯起嘴角轻笑了一下。沾着水珠的脸在岸边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清俊。而水中若隐若现的线条，更是让何煦有些情不自禁地脸红心跳。
“带你出来，不就是要好好放松一下吗？”方书羽握住何煦手，轻轻一拉，“快下来，咱们一起喝红酒，看星星。”
“不……”何煦挣脱了他的手，在岸边坐了下来，只将两只纤纤玉足浸在水中，“你先自己呆着吧。我吃完再下去。”
说完，她便拿起叉子吃起了牛排。
方书羽轻抿了一口红酒，眼中带笑：“怎么？怕下来我吃了你啊？”
何煦放下叉子，用食指勾起了方书羽的下巴，用调戏的语气道：“不，是方律师现在这样太诱人。我怕忍不住先把你吃了……”
方书羽用一只手勾住何煦的头，接着在她的脸颊上轻吻了一下，语气暧昧蛊惑：“好啊，一会儿看看谁先吃了谁……”
何煦挣脱开方书羽的手，若有所思道：“方书羽，你认同他们的爱情观吗？”
“你还在想人家的事啊……”方书羽无奈地笑了笑，“我当然不认同。我是我，沈斯年是沈斯年。你也不是孟雪。所以，人家的爱情观，你没有必要去理解。浪费那个脑细胞做什么呢？”
何煦眯起眼睛看着方书羽，半晌问道：“那……如果有一天，我们也分开很远，很长时间也见不到对方，你会不会像沈斯年那样对别的女孩儿动心？”
“煦煦，不要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联想好不好？第一，我不会让你离我很远的。第二，即便我们离得很远，即便有别的女孩儿让我动心。我也不会像沈斯年那样去寻求那种不负责的感情。我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
“那……你还是会动心……”何煦憋着嘴，一副受委屈的样子。
方书羽捏了捏何煦的脸颊，笑笑说：“我是说即便，又没说一定会动心。我的意思是，我很自律。我会管住自己……”
“不对！”何煦大声打断他，“不是管着自己不去做！而是根本就不应该去想！方书羽，我心里都是你，根本就再装不下任何人。我全心全意地爱你，我也要你全心全意地爱我！你懂不懂？” 爱你，有妻徒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