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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我跟一个你不认识的人在一起，你就不会这么难受了。”方书羽垂下头，无力地说，“其实……一开始我也挣扎过。我也知道……何煦不是最佳人选。可是……可是……”

　　楚文的嘴角扯出一丝嘲讽的笑，斜睨着方书羽，说：“可是她就是在你需要一个挡箭牌的时候，出现在你身边，跟你表白了……呵……我真不知道她到底是幸运的，还是不幸的……”

　　“好了，不要再说她了。”方书羽的心越来越烦躁，“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方书羽，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楚文定定看着方书羽问道。

　　“有！”方书羽回答得非常痛快，“我说过的，你在我心里的位置，没人替代得了！”

　　听到他这样笃定的回答，楚文的心里舒服了一些。可她仍然追问道：“那何煦呢？”

　　“我都说了没有任何人能替代！任何人！”方书羽低吼了一声，接着用左手捂着心口说，“如果你让我来，只是想确定这件事。那么我可以告诉你，直到这颗心还跳动一天，你就永远在这里！”

　　“不，”楚文双眼含泪，嘴唇抿成倔强的曲线，“我不要一直住在你心里。你心里想着我又能怎么样？那些虚无缥缈的承诺，有什么用？还不如何煦，能每天呆在你身边，能实实在在感受你的爱……我也要像她一样……”

　　方书羽的眉心拧成一团，痛苦地说：“楚文……你别逼我……你明知道，我没办法跟你在一起……我们当年错过了，就……就没办法了……”

　　“我知道，你不能带着周毅的前妻去见你父母。你更没办法面对周毅和他的父母。”楚文的语气越来越急促，“方书羽，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你继续跟何煦在一起，你娶她。你跟她结婚生子，白头到老！而我……可以做那个见不得光的……”

　　楚文一口气说完，接着便气喘吁吁靠在了沙发上，而眼睛还是一瞬不瞬地盯着方书羽的脸。

　　方书羽瞪大了眼睛，猛然抓起楚文的手，声音颤抖着：“什么见不得光的？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楚文满脸是泪，扑到方书羽的怀里紧紧抱着他，泣不成声：“书羽……我只想跟你在一起……什么尊严？什么道德？我顾不上了……我可以做你的情人……只要你把给何煦的时间分那么一点点给我……就一点点……好不好？”

　　听见“情人”两个字，方书羽的头“嗡”的一声。他简直不敢相信，刚才的那番话是一向清冷高傲的楚文说出来的。她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卑微？她又怎么会想走这样一条不归路？他一直希望她好，希望她幸福。可是，为什么她的状况会越来越？

　　方书羽的手紧紧攥着楚文的衣服，指节已然泛白。他抑制着身体的颤抖，大脑飞快地旋转——如果在楚文和周毅结婚的前一夜，他没说那句“我会用我的方式去爱你”；如果在楚文和周毅离婚之后，他没说那句“在我心里永远有个位置是留给你的，任何人都替代不了”；如果他没有一直一直给她希望，她是不是就不会将自己逼到绝路上？

　　方书羽紧紧咬着牙，眼泪也涌了上来。他后悔自己的优柔寡断，更后悔自己莫名给她希望。如果他能决绝一点，楚文就不会是今天这副样子……

　　“楚文，你疯了……我不能陪你一起疯……”方书羽用力推开楚文，眼神寒冷如冰，而眼角却挂着泪，“你听好了，我不要你做我的情人，我也不需要什么情人……”

　　是啊，如果他答应了她，那他方书羽成什么人了？他既对不起何煦，又无法面对周毅。而且，他最不能接受的是，让自己喜欢了那么多年的女人陷入那样不堪的境地。

　　如果他当初做错了，那么希望现在改正还来得及。

　　“方书羽……”楚文凄婉哀怨地望着他，泪如雨下，“为了能跟你在一起……我都已经不要尊严了……我什么都不要了……可是……你还是不要我……你的心难道就那么硬……还是……像周毅说的那样……你……你根本就没有心……”

　　楚文抓着方书羽的胳膊哭得撕心裂肺。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像刀子一样凌迟着他的心。

　　“楚文，全世界又不是只有我一个男人……你怎么就这么固执……”方书羽的声音颤抖着。

　　楚文哭着摇头：“不……我只爱你……只要你……”

　　方书羽咬着牙，强压着将她搂进怀里的冲动，毅然甩开楚文的手，起身便向门口走去。

　　“方书羽……你别走……”身后传来楚文绝望的哀求。

　　方书羽站定，背对楚文，颤声地说：“楚文，之前是我不对。我不该给你希望……你把我忘了吧。以后……不要再找我……”

　　说完，他绝然大步走出了门，“咣当”一声，用尽全身力气将楚文撕心裂肺的哭声关在了门里。随后，他虚脱般靠在走廊的墙壁上，任身体一寸寸下滑，而同时滑落的还有不断滚落的眼泪……

　　午夜时分，一辆白色奥迪漫无目的地行驶在冬夜的大街上。车里循环播放着一首沧桑的老歌：

　　“曾经真的以为人生就这样了，

　　平静的心拒绝再有浪潮。

　　斩了千次的情丝却断不了，

　　百转千折它将我围绕。

　　有人问我你究竟是哪里好，

　　这么多年我还忘不了。

　　春风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

　　没见过你的人不会明了……”

　　开着车的男子，不时地抬手擦去眼角的泪。而那无声的眼泪，却怎么擦也擦不完。

　　曾经青春懵懂不知何时而起的情愫，曾经纠缠在心底斩也斩不断的情丝，曾经明知是错却依然戒不掉的鬼迷心窍，终于在今天被他亲自用理智画上了句号……

　　而那个沧桑的声音却还在固执地唱着：

　　“是鬼迷了心窍也好，

　　是前世的因缘也好。

　　然而这一切已不再重要，

　　如果你能够重回我怀抱。

　　是命运的安排也好，

　　是你存心的捉弄也好。

　　然而这一切已不再重要，

　　我愿意随你到天涯海角。

　　虽然岁月总是匆匆地催人老，

　　虽然情爱总是让人烦恼。

　　虽然未来如何不能知道，

　　现在说再见会不会太早……”##### 爱你，有妻徒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