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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煦推开房门后，刚想按开客厅的灯，忽然又想起她刚刚说让方书羽看见她的灯亮起了之后再走。她抿着嘴轻笑，放下了去按开关的手。
何煦待眼睛适应了房间的黑暗后，借着窗外如水的月亮，摸索着走到窗前。她捧起放在窗台上的一只玻璃小熊，摸到了熊尾巴上的开关，轻轻按了下去。
霎时间，玻璃小熊肚子里的五彩等亮了起来，伴随着单音节的音乐彩灯旋转着放射出五光十色的光芒。
何煦笑着看向楼下那辆白色奥迪，心情仿若炎炎夏日吹着凉爽的风一般舒畅。她将那玻璃小熊放回到窗台上，便喜滋滋地去卫生间洗澡了。
而此时的方书羽刚刚坐回车里。他抬头看着那扇窗，等待着熟悉的昏黄的灯光从那扇窗子中透射出来。可下一秒，他便惊呆了。窗子里面亮了，但却不是昏黄的光，而是转动的流光溢彩、五光十色的光影。
方书羽定定看着那转动的五彩光束，心中却是五味杂陈。那窗子里不是哀怨的、凄楚的楚文，而是欢乐的、灵动的何煦。
可方书羽的耳边却回想起楚文哽咽着的声音：“方书羽，如果没有周毅……你会不会爱我？”
他依然清清楚楚记得他那天的回答——“虽然……我们不能在一起……但我仍会用我的方式去爱你……”
想到这，方书羽不禁自嘲。“我的方式？”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连自己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去爱楚文。从那以后，他就只会时刻提醒自己，楚文是周毅的妻子。他就只会躲着她。她若是主动出现在他面前，他也只会用各种暗示来提醒她，也提醒自己……
而如今对何煦的种种示好，倒成了他填补自己对楚文思念的方式了。可是，何煦并不是楚文啊。这一点，他曾经理智的分析过。可是，感情的事又似乎并不适用理智去分析……
“曾经真的以为人生就这样了，平静的心拒绝再有浪潮。斩了千次的情丝却断不了，百转千折它将我围绕……”
车里的音响再次循环到这首歌。方书羽一向冷静而清晰的思维便在这沧桑的旋律中完全混沌了……
何煦洗完澡，穿着鹅黄色的棉质睡裙走到窗前，打算把玻璃小熊的灯关掉。她想方书羽应该早就走了。
可当何煦不经意朝窗外看了一眼时，整个人却呆住了。方书羽的那辆白色奥迪依然停在原来的位置上，丝毫没有开动的迹象。
何煦疑惑了。从她打开玻璃小熊到现在，差不多半个小时过去了。方书羽为什么还没走呢？莫非出了什么事？
想到这，何煦忙拿起电话，拨通了方书羽的号码。
“喂……”电话里方书羽的声音有些哑哑的，似乎还透着一丝惊诧。
“呃……方律师，莫非是我出现了幻觉？我怎么看见你的车还停在我楼下呢？”
一道道五彩光影抚过何煦的脸庞，而她的目光则紧紧锁定窗外的那辆车。
电话另一端安静了几秒钟，而何煦却感觉很是漫长。
方书羽眯起眼看着那扇熟悉的窗子上扫过的流光溢彩，对着话筒喃喃道：“我在看……你的灯……”
“哈！”何煦轻笑一声，“方律师，你是说你在楼下呆了半个小时，就只为了看我的灯？”
方书羽这时才完全从恍惚中清醒过来，却实在找不出解释自己行为失常的理由。
“不，其实……是幻觉……”
没等何煦说话，方书羽已经挂断了电话，然后发动了车。
何煦拿着手机，瞪大眼睛望着那渐行渐远的汽车尾灯，半天没回过神来。
“这家伙有病吧？”何煦将手机丢到床上，恨恨骂了句。
居然直接告诉她是幻觉。这家伙是自己傻呢？还是当她傻呢？
这时，手机的微信提示音响了起来。何煦拿起一看，是李小白。
“到家了吗？”李小白发了一条文字。
何煦忙回了一句：“到家了，半个小时前就到了。小白，你今天怎么了？我的感觉你好像不高兴了。”
几分钟后，李小白回了四个字：“没有，晚安。”
其实，此时的李小白真的是非常非常不高兴。他回到家就把自己关在屋里，蒙着被子生闷气。
本来好好的表白计划，全被方书羽给搅和了。尤其是何煦说的那句“我们就是朋友。”让李小白越想越心痛。
就在他郁闷到了极点时，张凤琴端着一盘水果走了进来。她将水果放在床头柜上，一把掀开了李小白蒙着的被。
“儿子，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妈看你回家就不怎么对劲。是不是生病了？”张凤琴紧张地摸了摸李小白的额头。
李小白不耐烦地甩开张凤琴的手，嘟着嘴说：“哎呀，妈，我没生病。我烦着呢，您就别添乱了！”
张凤琴一听，这还是有事啊，忙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跟妈说说。”
李小白叹了口气，说：“本来……我今天约何煦出去吃饭，想跟她说来着……”
张凤琴听到何煦的名字，脸上马上展露了笑意，又问道：“这是好事啊！你还愁眉苦脸的干什么？难道……何煦说她不喜欢你？”
李小白摇摇头：“也不是……还没等我说呢，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谁啊？”
“就是《说法时间》那个嘉宾律师……”李小白一提起方书羽心中又是一阵愤恨。语气也不由得加重了。
“哦，那个方律师啊……然后呢？”张凤琴每期节目都看，自然知道方书羽。
“然后，他问我们俩是不是在约会。何煦一口就否认了，还说‘我们就是朋友’。她都这样说了，我还能表白吗？”李小白越说越委屈，“搞了半天，她不喜欢我，就当我是朋友……”
“嗨！你这傻小子哟！”张凤琴笑着拍了一下李小白的头，“搞了半天就为这事不高兴。你啊，真是傻到家了！”
李小白眨了眨眼睛，问道：“妈，她都说我们是朋友了，不就是已经拒绝我了吗？”##### 爱你，有妻徒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