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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山月冷眼直视，满是讥讽道：“那躺在里面奄奄一息毫无求生欲的人算什么？腹中那还未见过人世的孩子算什么？在你眼里，这些都不是人命吗？陈大人！”

　　“这其中一定有误会，一定有误会！”陈官正指着关山月身后的门，“将军，这房间可不是凌烟住的，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呀？实为为什么又跑到了这里？这里原本住的人又去哪里了呢？将军，这里面一定有天大的误会！”

　　关山月眉头越来越紧蹙。他没记错的话，昨日钟锦出现在他房间是因为这个房间的蜡烛被人动了手脚。

　　可是凌烟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陈实为为什么又会在这里**了凌烟？

　　“这能有什么误会？我同钟锦情投意合，昨日让她来了我房间。你儿子指不定趁着什么时候对嫂子动了手脚，看到这屋子里没人，便在里面行不轨之事！”

　　沈更不知何时出现，他站在远处解释。整个人看起来有几分漫不经心，但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场却又让人知道：爷现在不好惹，别来找打。

　　关山月远远与沈更对视，两人眸中仿佛能擦除火花，另现场的气氛格外诡异。

　　“夫君，妾身听说这里出事了，急来看看。是凌姐姐吗？她如何了？”水芸又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那话语好像担忧凌烟得很。

　　关山月收回视线，垂眸淡淡道：“你来了正好，进去看看她吧。她求生意志不强，你同她说说话。”

　　“好。”水芸福身，推开门进去。没一会儿，里面传来一声极度诧异的尖叫，随后便是细细的啜泣。

　　关山月拳头紧捏，伫立于门外一声不吭。

　　屋内。

　　水芸饶是有心理准备，还是被凌烟现在的模样吓了一跳。她下面全是血迹，屋内的血腥味浓重到要让人呕吐。可最是让人心惊的，是她身上的伤痕。

　　上面全是啃咬的痕迹，好端端的一个人，如今可以说是面目全非。水芸走上前，朝女医行了礼，问：“凌姐姐可还好？”

　　“回夫人的话，致命的伤口已经处理了，血止住了。但是病人求生欲不太强，要活下来怕是有些难。”

　　水芸沉思了片刻，朝女医道：“姑姑，您看能不能让我单独和凌姐姐说说话？”

　　“好。”女医退下。

　　水芸缓缓走到凌烟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良久，她自鼻腔中发出不屑的轻哼，低声道：“凌烟，你看看你，当初的丞相之女，名冠京都，目无一切。如今呢？得不到山月的爱，自己的孩子也被小舅子弄没了，你说说看，世上有比你还惨的人吗？”

　　水芸缓缓蹲**，拿手拂过凌烟的头发，轻问：“你嫉妒我吗？想当初我不过是跟在你身边的一个小小婢女罢了。如今，我却是大将军唯一的妻。”

　　凌烟突然浑身颤抖了一下，一滴浑浊的泪自她眼角流出。

　　水芸长叹了一口气，“你若是不服气，便活下来。你不想知道为什么陈实为会突然不顾身份对你做那样的事吗？你不想知道为什么钟锦恰好就不在厢房吗？你要活下来，然后去报仇。”

　　凌烟紧闭的眼轻颤了一下，羽睫抖动，眼睛缓缓睁开，从开始的茫然到狠厉，只需片刻。那个眼神高傲，处盛世凌人的凌烟再也寻不到了，其中仅剩的一丝丝善意也荡然无存。

　　“为什么钟锦会不在这里？你知道什么？”凌烟哑着嗓音问。

　　“我不知道太多，但是我与她有芥蒂，她大约是为了防我，在蜡烛里放了情药，然后人不再这里。你只需要知道一点，虽然发生的这些都是巧合，但如果不是她那样做，你也不会落得这个局面。”

　　“巧合……陈实为为什么会出来？他不是被锁在厢房吗？”

　　“巧合吧。”水芸站了起来，随意道：“也许又是陈夫人心软将他放了？昨日不就发生过一回这样的事情吗？但如果钟锦在厢房里，绝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再不济，她也可以出手帮你。可是，她却成为一个间接因素把你推向深渊。”

　　“你和她有仇？”凌烟不是个傻子，尽管她的手紧紧抓住床单，眼神尚有几分清醒。

　　水芸略有几分凄惨一笑，“她在府上颇得山月和晚筹的喜爱，就连沈更也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但是凌烟，你同她难道就没有仇吗？你别忘了，你母亲可就是死在她父母手上的。”

　　凌烟揪住床单的手越来越用力，眼中仿佛都要泣出血来。偏生水芸还不停，非要往她伤口撒盐。

　　“你母亲若是不死，你凌家也不至于落得那个惨状，你也不会为了凌家伤害山月，投靠先皇。自然，你也不会最后被关知水逼得嫁给那傻子陈实为。你说，你最后嫁给了尚且正常的陈实在，山月在里面帮了多少？”

　　“你想说什么？”

　　“给你一个机会，你进血祭阁，赌一次山月对你的爱。”

　　“你当我是傻子？就你，能容得下我？”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你难道想将我推出去和钟锦一起不成？”水芸突然凄惨一笑，“凌烟，我和山月至今没有夫妻之实，他娶我，不过是念在我当初对他的恩情。可你不一样，你们真的相爱过。”

　　“相爱过吗？”凌烟竟是有些恍惚，历尽千帆的她，都有些分不清年幼的那些情分是什么了。

　　“一次机会，你若抓住，诛尽伤你之人，你若放弃，今日之仇，也不过是陈实为一人顶罪。你难道甘愿放过陈家吗？甘愿放过陈实在吗？”

　　凌烟沉默不语，水芸继续：“陈实在昨日去喝酒了，这也是你出门的原因吧？你看，又是一个扯不掉而又看似无辜的人。”

　　“够了。”凌烟伸手放在小腹上，闭上了眼，“你出去吧，我想安静一下。”

　　“行，姐姐你可要想清楚了。”水芸款款而去。

　　当那扇紧闭的门被打开，水芸走出来，一句“姐姐醒了”，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关山月松了紧捏的拳头。

　　“夫君，姐姐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总该替她讨个公道吧？”

　　一句话，让方才松了一口气的陈家人又紧张起来。

　　“就地斩杀。”关山月看都不看陈实为。 公主多娇：将军为我折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