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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蝶书温青月习惯直呼我的名字，语气还是一如往常，轻松漂浮又琢磨不透。

　　真是巧，偏偏等我知道宋于无法得到太大的惩罚的时候，蝶书就紧接着来找我了。

　　完全判断不了这个女孩的立场，姑且能把她算作科学家东方笑那边的人，但做出来的事情却又让人无法心安，判断不了她的行事动机。

　　她仿佛停在风暴中央的蝴蝶，悠然自得地看着我们所有人表演，仿佛永远不有失算的时候。

　　甚至一起到水星警署法医部，同样被冻伤的情况下，她比我恢复得更快。

　　“有什么事找我吗。”

　　我实在找不到什么能说的，能问出这句话的她想必已经提前预知了很多事情，我在她面前的任何一句话都几乎没什么分量。

　　“有。去梦烟食馆吃个饭吧，有些事情想拜托你哦。”

　　梦烟食馆？这么巧的吗。这手里有着众多权贵黑料的情报商能有什么事拜托我……

　　让我有些揣揣不安。

　　听着真让人觉得所有的行踪和下一步动作都被她看穿一样。

　　“……”

　　“放心，我不会坑你的，我是实诚人。”

　　我寻思着你也没啥必要坑我这种没钱没势的人啊。我在电话那头默默的想。

　　“那约个时间吧。”

　　不管怎么说，和这些人多接触，对我现在所处的局面来讲始终是好的。

　　“行，下午两点在梦烟食馆见，在VIP包间吃个饭吧。”

　　“到时候见。”

　　梦烟食馆的菜系偏向本国，听说点心和汤类是他们家的重头戏。不过对我而言也只是听说过的程度而已，这还是我第一次去这个地方吃饭。

　　我穿上厚重的大衣，特地带上冰箱里的储值卡，然后走到宽阔一点的道路上打了张车。

　　“麻烦去梦烟食馆，谢谢。”

　　我家离梦烟食馆有些远，今天我犯了点懒，并没有坐公交车或是空轨。今日水星市阳光明媚，一路上树或是道路都染着阳光的颜色，我却感不到丝毫暖意。

　　毕竟临近冬天了嘛。

　　到梦烟食馆后，我像在门口迎接客人的侍者报了蝶书的名字，侍者的眼神有些惊讶，随即保持着良好的礼仪将我带到负二楼的VIP厅。绕着刻满玫瑰和荆棘的柱子走的时候，我发现这层圆形走廊有不少熟面孔。不是在舞会上见过的便是在炉火上见过的。他们穿着或考究或随意的衣服，正惬意地带着看不清情绪的笑推杯换盏。酒液盛在他们手里的琉璃器皿中，随着黄金色泽的灯光反射水晶一样的色泽。脚底踩的看上去用金线丝就的地毯和工艺品没什么区别，用在这种格调的餐厅反而不觉得浪费。

　　“服务生一会儿就到，请您稍等片刻。”

　　侍者优雅地弯腰帮我撩开红丝绒帘子，示意我往里面走。被帘子分隔开空间的里间内有着作为主光源的水晶吊灯。中央是一张铺有深蓝色丝绒落地餐布的大圆桌，圆桌上已经摆了许多或精致或简单的菜品，看来坐在里面的蝶书来了有一会。她面前摆着一个折射着光的透明碗，正用涂有丹红指甲油的手指拈着透明的勺子把汤食送到口里。看到我来了，徐徐放下勺子朝我抬抬下巴，示意我做她对面。侍者在一旁帮我拉开凳子后，帮我倒了杯葡萄酒便保持着优雅的风度撤到我身后。

　　“迟到三分钟……嘛不计较了，快坐下吧。菜也都上齐了”

　　“是早早就到这里来的吗。”

　　我一边坐下一边问到。

　　“当然啦，我半个小时前就坐着了。今天可有好戏看呢。”

　　我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头，不晓得她指的是什么。这个包间的侍者站到一旁帮我做了一碗和蝶书一样的汤食，我隔着侍者的动作看着正在徐徐品酒的蝶书。穿了衣领边带貂皮的黑色昵外套，发型梳成华丽不显低调的样子，黑玉一样的眼睛里反射着吊灯投射的金黄灯光，即使仔仔细细打量也捕捉不到任何异常。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梦烟食馆的舞台座位今天被人包了，是白淼淼以个人名义包的，她要在这里直播家宴。服务生，麻烦把我们这里的单面琉纱放一下，不然等会儿有人会不方便的。”

　　最后一句话格外的意味深长。蝶书用黑色眼线描摹的眼角在这时微微上扬，显得漂亮干净又锋利。

　　“好的。”

　　她背后的服务生听到蝶书如此说，马上动身走到廊边，把能看到舞台区域且因为帘子被拉上去没有任何遮挡的地方用单面琉纱遮住。

　　听说梦烟食馆的单面琉纱有奇妙的用途，包间里面的人能看到外面的形势，而从包间外面看，内里就是漆黑一片，完全看不清楚。一方面是为了照顾到包间里用餐的尊贵客人们的隐私，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无论定梦烟食馆内何种档次的位置都会被告知隐私的保护程度。能订负二层VIP包间的客人大多数都有一些隐秘的需求，而订舞台位的客人们往往是有某些需要被大众见证的协议或者规定。

　　因为舞台位这个地方，所有人都看得见，且无论用餐人数为多少，服务人数恒定为二十人。

　　“舞台座位……是那个据说包一次五万的位置吗？”

　　“是哦。白家从政的，财大气粗能理解，只不过她这次办家宴是铁定要被砸场子的。我们在上面看看就好。东西都上齐了，饿的话可以吃着，这出戏没个一俩小时完不了呢。”

　　我默默地夹过一块北京烤鸭送到嘴里。

　　果然，这情报商不是单纯让我来帮忙的。她很明显有什么东西想传递给我。

　　对自己近日的经历略加思索，宋于和温凌天不管怎么说目前不可能再大摇大摆出现在大众视野里。所以我实在设想不出来将会有怎样的好戏在这个权贵云集的地方上演。

　　“你知道温凌天死了吗。” 贫穷少女与财产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