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过渡到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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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的课程很轻松,为了补上炉火工作的空缺,整个下午都在炉火上班。
炉火主厨的消息在上层阶级小范围传播,导致不少老客人再次集体光顾,店里忙得不可开交。
班次快结束时,悄悄拜托雅歌给我一些不要的食材的时候倒是没有被为难。
“你要这些材料吗?好啊,全部给你没问题。反正我不需要多余的东西。”
雅歌意外地很爽快。
炉火的食材讲究现做现卖,品质很好。从这个角度来看,我还赚了。完美解决没有饭吃的问题。
但眼下我也没什么心思回家吃饭,只打包好东西放在炉火,等着八点钟上第二班结束一并带回家。
临近傍晚下班,我坐了公交去水星市一院。
秦悠凌的病房仅是普通病房,但位置极好。
病房里的消毒水味和琉璃色的夕阳融在一起,在空气中停驻。秦悠凌的床边堆满了大大小小的袋子盒子,桌子上也有高档零食堆成的小山。包装精美大气,看得出不是什么普通的东西。
大概是她家里的兄弟姐妹们买给她的礼物,希望她快点好起来吧。
我把昨天经历的和车祸有关的事件一五一十说给她听,每个细节都说的明明白白。
“真的假的……我昨天才委托你的唉。”
秦悠凌瞪大了圆圆的眼睛,吃惊地盯着我。看得出她对我经历的事情十分不解。
“我也觉得很诧异……但确实发生了那么多事。手机里还有林款冬的联系方式呢。”
我举着手机里社交软件上的联系人列表,点出和林款冬的聊天框给她看。
她看过后,困惑地打量着我。
“卧槽…你该不会是天选之子吧。”
“……天选之子应该没有我这么穷的。”
“也是呢。”
你怎么回得这么干脆呢。就不能装作很惋惜的样子给我点安慰吗?我心里吐槽着。
秦悠凌从桌子旁抓起一盒酸奶,露出思索的表情嘟嘟囔囔。
“子时街13号…等一下我给年哥发个信息,等他回复吧。”
“可惜我昨天没带录音笔……”
“哎呀~都做到这种程度也没什么遗憾的了,多亏石膏脸在你身边,不然都不知道你在哪呢。”
“……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帮我,不过还是谢谢他吧。”
“这个臭男人偶尔也有点好嘛。”
秦悠凌很不屑地哼着,欲盖弥彰的变扭神情在脸上变化。她仰头喝下剩余的酸奶后把盒子扔到垃圾桶里,盯着那堆礼物出神。
“每次生病就会收到一堆没用的东西……你不介意的话就拿走吧,卖掉也好怎样也好,统统带走也没问题。”
秦悠凌的眼神中浸染了空洞,看着似乎她对这堆礼物没有任何兴趣。
想到她总是被众星捧月地宠爱着,却没有富家小姐的腔调和高傲,也许她在家里过的生活并不是她期待的。
“这些礼物代表心意,你要不再考虑考虑?丢掉不太好。”
“要多少有多少的东西有什么可珍惜的。心意也得看是怎么样的心意。拿走吧,病房干干净净的住这才舒服。”
“我怎么拿得走那么多东西啦。”
“……也是呢。”
秦悠凌沉思一会儿,再度抬头。
“那你去看看有没有首饰之类的,拿去卖掉当调查经费好了,还有零食之类的。其他的等下我叫人过来扔掉。”
“……”
“还有,梦烟食馆送来了餐劵,我没什么兴趣,也拿走好了。”
梦烟食馆的餐劵……
对了,温钟晚让我当他的女伴!
我瞬间想起被安排好的活动,犹豫着,最终和盘托出。
如我预料的那样,她听到一半就皱着眉头打断我。
“……温钟晚是不是哪里有问题啊?找个女明星不更好配他的身份吗?非得把你这个没背景的女孩推出去,那些不知道的长舌妇以为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呢,多麻烦的。”
秦悠凌满脸不乐意地用自己的话再次把事实陈述一遍,我只得告诉她已经板上钉钉没法改了。
“温钟晚的意思是哪怕用绑的也要把我绑过去,现在估计已经开始帮我做礼服了吧。”
“为什么非得是你呢?你和我一起去不正好?这臭男人出来捣什么乱呀!”
秦悠凌大声抗议,一把抓起身边的枕头愤恨地扔出去,甚至咬牙切齿地锤了洁白的被子。
“讨厌!”
“好了好了,事发突然,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我无奈地捡起被她扔到地上的羽绒枕拍去上面的灰尘,语气平缓地安抚着炸毛的女孩。
“……最讨厌那种男人了。”
秦悠凌鼓着腮帮子抱住膝盖,绞着清秀的眉头把脸埋到手臂里赌气。
“总之,参加的时候我会尽量和你一起,之前先配合他完成流程吧。毕竟他……”
财大势大,真情实感地得罪不起。
秦悠凌领会了我的意思,只鼓着气闷哼。
“……哼。”
结果就是我出病房前再次被秦悠凌闷闷地喊住,她坚持着要我把那堆礼物拿走。
还顺便告诉我明天下午去水星警署总部找秦经年调去监控。
平日里备受宠爱的女孩发起脾气丝毫不客气,一副刀枪不入的样子看上去就让人感到头痛。
我包里塞满被拆开的高档首饰和零食,只得以左右手都拎满大包小包的奇怪姿态离开医院。
离开之前还碰到来复查的秦南风,看到我的样子起先诧异地眨眼,随后也只是无奈地叹气。
“谢谢你来看小凌,也谢谢你包容她的脾气啦。”
看来秦悠凌这个刁钻任性的脾气也很让家里人头疼。不过除了比较任意妄为,也没有其他让人讨厌的地方。
能和她做关系亲密的好朋友,是不是说明我也是个不好和别人相处的人呢。
在空轨上时看到夜晚的水星市,灯火阑珊。盘根错节的立交桥两侧立着笔直的路灯,像蜡烛正在燃烧那般点在浓重的夜幕中。
我对面的座位,是一对母子。
小孩正在认认真真低头就着车内的暖光写膝上的作业,一旁的母亲手架了木质的毛线针,安安静静把一根又一根单薄的毛线编织起来,她怀中那件完成的一半衣物看上去是小孩的尺寸。
“小五要专心把作业写完哦,妈妈在家炖了鸡汤给你呢。”
“好。”
空轨的窗户把温吞的灯光拉到他们身上,光斑像时间一样流动着。我不禁愣住。
没有人为我织过毛衣,也没有人教我怎么打。
更没有人在我身旁见证我的成长。
这对我而言是早已习惯的事,我却依然和无比巨大的疏离感相伴。
别人是别人,我是我。我和正常人不一样。
永远不一样。
我闭上眼睛。
再次睁开时,视线又集中于窗外的夜景。
水星围绕着某颗行星,却无法脱离轨道的束缚。
这就是它的命运。 贫穷少女与财产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