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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密闭的环境下很适合聊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事，况且对方是手里掌握水星市各类名流秘密情报的情报商，说不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呢。

　　“你知道整个水星市包括你在内一共有多少个姓温的吗？不多不少正好五十个。多出来的那个是温华本人。”

　　蝶书没有正面回答我的疑问，仅抛给我一个问题。

　　而且，这问题里包含的答案刚好是之前在温种晚那里听到的版本相符的人数。

　　“只有五十个？…多出来的意思是？”

　　我诧异且情不自禁地反问回去。

　　按理讲，一个姓氏即使再稀有，也应该不可能只有这么点人数。况且在全国姓氏目录中，温算是大姓，在经济高度发达的水星市不应该存在这种奇怪的状况。

　　……蝶书在向我递话吗？

　　“目前温氏私生子知道你的应该还没几个。我算是鼎鼎有名到可能温老爷子都知道的地步了，毕竟没人想天天东躲西藏，比起死得不明不白还不如变成坏人，这个世道就是这样啊。”

　　蝶书云淡风轻的口气中淹着少许讽刺。

　　“……”

　　隐隐约约能理解她的意思。也许是因为温氏私生子和温氏之间有过于强大的利益链，才导致水星市温姓人民只有四十九个。

　　之前曾在车内听唐雨君说过，温氏私生子们正为了温氏财阀的巨大财产而互相争斗，想必私生子们为了财产把无关紧要且无辜的人都抹除了吧。

　　那么蝶书就应该是在残酷的斗争中活下来的温氏私生子之一，她也许是为了生存才当上情报商的。

　　以这个逻辑梳理的话，姓温的我岂不是也会有被卷入争斗中的一天？

　　她果然在递话。

　　目前姑且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私生子中的一个，但不管答案如何，我在水星市的日子一定不会好过。两位数的温姓人士实在太过惊悚。

　　对当下情况，我唯一能理解的就是之前人生将近十八年的平静生活算是彻底弃我而去，我无可选择地被现实裹挟着走到风暴眼的周围了。

　　“还有很多事是你不知道的。不过背负着这样一个姓氏，就算不想知道也一定会知道，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要说原因的话，应该没人能说出来吧。但并不是什么奇怪过分的情况，从人类有了智慧开始就一直都是这种情况吧。”

　　“您有没有后悔过呢，自己走的每一步。”

　　问这个问题的原因并非是想要从道德方面谴责蝶书。仅仅是因为蝶书的外表和社会地位差距过大，实在很难设想她背后经历的日子。

　　会后悔吗？会痛吗？那些没有人知道的属于自己的时光里，是否有着比现在更苦涩的不甘和难过？

　　为什么她能镇定自若地在这种恶劣恐惧的环境中有条不紊地完成一切事情呢？

　　“无路可走的时候不存在后悔一说，之所以那么选，也一定是当初认为那样是最好的才会去做。总要抛弃些什么作为交换吧？”

　　轻如灰尘的语气说着没什么实质内容的话，却暗暗传递着她的价值观。

　　“……不可以放弃吗。”

　　“不可以。”

　　被干净利落地拒绝了。

　　蝶书从书中抬起头，幽幽地看了我一眼，乌黑的眼仁中闪着刺眼强烈的情绪。

　　“该放弃的时候还没到，要按部就班把自己的事做好。”

　　这话似乎没啥毛病。

　　“哦。”

　　只是，被一个看上去还未成年的小女孩训斥是不是有点奇怪？我一头雾水地思考无关紧要的事实。

　　我徐徐地叹着气，走到装有书的架子面前想随手拿一本书看看。 贫穷少女与财产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