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昱献计,许下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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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朝后,俞瑾特意放慢了步伐,等待着从大殿上踱步而出的周曜。
只见周曜她身披薄裘,逆着光向外走来,她的步伐相较于其他人来说稍显缓慢。
但在她浑身的气势下,反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清贵高雅之感。
而她身后半步则是一直追随着她的周昂。
周昂虽比周曜高了近半个头,他却一直努力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让人一眼望过去很难注意到他的存在。
“皇兄,刀剑无眼,让我一同前去保护你吧。”周昂有意缩小了步伐,垂下了头,望着周曜的侧脸说道。
闻言,周曜面色不变,温润地笑着道,“此乃父皇的决定。”
尽管周曜没有直接拒绝,但十年如一日的将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她身上的周昂,还是敏锐地察觉到她眼神中隐隐透露出的不赞同。
本以为会得到周曜的支持或者安慰的他有些委屈地垂下眼帘。
一场战争打下来少说也要十天半个月,何况是吴王手下能人也不少,时间就更久了。
思及此,周昂手指动弹了几下,最后还是抑制住了自己将要脱口而出的话语。
他担心自己过于强求而惹得周曜她厌烦。
但一想到要很久不能见周曜了,他又连忙抬起头,想多看几眼将她记在心里。
没有回头的周曜,并没有注意到周昂的心理变化。
她接着正色道,“再者,切记,即便是去战场也应该是为了保护陛下,为了保卫国家而战,而非我。”
虽然是被教育了一顿,但周昂的心思依旧不受控制地飘远了。
他盯着周曜她微抿的淡粉色的嘴唇,想着她关心的话语,不由自主地傻笑了出声。
皇兄她果然还是最关心他的。
就在周昂偷乐完准备开口之时,久等周曜的俞瑾见到周曜出来后,随即迎了上去。
之前的一切都被俞瑾看在眼中,俞瑾想着当今圣上结识皇后于自身落魄时期,两人伉俪情深,而圣上子嗣不丰,只有三子一女。
其中,大皇子周曜进退有度,可堪君子如玉的美名,还对琼儿有救命之恩,只可惜不受皇后待见。
孤掌难鸣,所以她至今还只能不尴不尬地以皇子身份参与朝政。
二皇子周昂虽拜在了二弟那修习武艺,但父亲却说此人性格难以捉摸,不宜结交。
三皇子周昱天赋万年难见,四岁出口成章,引得褚莲与之结为忘年交。
他年纪虽小,但是在褚莲的穿针引线下,他是当今文人才子的向往,并深受皇后偏爱和何家支持。
只是三皇子此人为人相较于低调的大皇子来说有些狂傲,但他毕竟年纪尚幼,而且才华横溢可堪当今文坛第一人,恃才傲物实属正常。
所以,综合来看,他们俞家其实更看好三皇子,然而陛下此举是为何?
是想要压榨出俞家的最后一点兵权?还是向朝臣们表示自己更看好周曜?
思及此,俞瑾开口道,“大皇子殿下,可否赏脸随臣回府小聚。舍弟前些日子得了一些上好的酒,正等着和殿下一同畅饮。”
“却之不恭,乐意至极。”
周曜想着自己刚好也有事情要与俞瑾商量,于是极为速度地应了下来。
感觉到自己与周曜的聊天被旁人打断后,周昂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但考虑到周曜随军出征,确实有需要依靠俞瑾的地方,周昂前进半步,走至周曜的身侧,腼腆着说道,“师伯,我也好久没见到俞玦,我能否一同前往。”
乍一下被记忆中面色阴沉,练起武来不要命的周昂老老实实地称呼为师伯,俞瑾整个人诧异极了。
他半晌才顶着周曜疑惑的眼光和周昂难辨的神色,回复道,“不敢当,不敢当。这可真是折煞微臣了。能得到二皇子殿下的赏光,是臣的荣幸。”
看着周昂闻言,弯着眉,回以的乖巧的微笑,俞瑾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
大皇子她知道二皇子的为人吗?
周曜怎么可能不知道周昂是在装乖呢?
若周昂他没点心机,就皇后对他和贵妃下的无数次小手脚,没有母族支持的他们根本活不下。
而且他幼时不断故意犯错来试探她对他的底线,她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只是聪明人有聪明人的用法。虽说会有自己的小心思,但是利用的好,反而更容易实现目的。
正当俞瑾准备走到周曜另一侧时,周昂一个迈步,不留痕迹地走到了俞瑾的身侧,挡住了他迈向周曜的步伐。
“不知俞玦新得了什么好酒?”周昂望着俞瑾问道,“连他都说好的酒,一定是一绝。”
听到周昂的问话,俞瑾不得不停下脚步,回答道,“他有一好友在西域游历,知他好酒,就托人捎了些西域特色的酒回来,殿下就当图个新鲜,”
周昂他也不是非要知道这是什么酒,只是想借此机会拦住俞瑾,所以也没细细打探,只是笑着回答道,“那我可一定要去喝个痛快。”
俞瑾本想和周曜在行走的路上聊一下出征的事情,但因为中间有周昂相隔,只好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周昂交流着感情。
随着靠近宫门前的马车处,周曜踩着台阶上马车坐下。
俞瑾本想和周昂一人坐一侧,方便与周曜探讨出征的事宜。
没想,周昂一个跨步上车。
“兄长,马车里闷,可需靠窗坐?”
说着,他还拉开小小地支起了窗帘,方便周曜坐下。
这下俞瑾可以肯定周昂是故意的了。
难不成传言是真的?
二皇子他的确无心皇位,反而极为信任大皇子?还是说他其实也是另有图谋?
行车的一路上,俞瑾几次想要开口,但因为周昂这一举动,一切都只能搁浅。
三人只好相顾无言地乘马车来到了俞府。
早早被赶回府的俞太尉通知的,让他带着酒滚回来的俞玦见马车停稳后,急忙整理好衣冠。
他站在府门侧前方,等候着大皇子殿下的大驾光临。
谁知,紧随着俞瑾后下马车的却是周昂。
他跳下马车,一个旋身就安稳落地。
而周昂他在落地后,还不等其他人开口,就在他人目瞪口呆,而俞玦见怪不怪的目光下,屈着身子,伸出手。
“皇兄,这里地有些滑,我扶着你。”
周曜打量了四周,确定了没有任何赶着给俞家留下娇弱无力的印象的必要。
于是,她拒绝道,“不必,谢谢二弟了。”
接着,她便无视了周昂略显失落的神情,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走下马车,映入周曜眼帘的却是俞家两位小姐,俞琼和俞瑶。
就像是有一种神秘力量操控一样,周曜自从最后与俞琼一别后,她们总是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阴差阳错的错开,仿佛是有意隔开她们俩一般。
幼时的玩伴如今见面已成陌生人。
反观俞瑶,周曜和她的偶遇却不在少数。
周曜看着俞瑶逐渐开朗,越来越像过去的俞琼一样,她想着俞琼如今大抵也是如此。
然而当周曜看向她们时,却注意到俞琼完全不见了过去的娇纵,衣裳也从过去明亮的颜色,换为了不张扬的浅色或者深色。
举手投足,俨然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
俞琼和俞瑶两人站在一起时,一个端庄温顺,一个天真活泼,让周曜恍然间无法确定到底谁才是她记忆中的那个渴望改变世界的女子。
“参见大皇子殿下,二皇子殿下。”俞琼欠身行礼道。
周曜看着俞琼她的行为举止堪称她过去最为不屑的贵女的典范模板,心情一时有些复杂。
“阿曜,说了这是天命,一切为了周昱君临天下,你改不了的。何况俞琼现在不也乐在其中吗?”系统001看到周曜陷入了感叹中,出声打断道。
天命?
呵,天命有什么资格压着一个人放弃自己,去做周昱的垫脚石。
周曜像是要向自己证明一样,又像是感到一丝物伤其类。
“无需多礼。之前在国子监授课的夫子已告老还乡,多年未见,不知你如今学业如何?”
俞琼有些诧异于周曜对于自己突如其来的关心。
况且,女子出嫁从夫,何须多学?
但这毕竟是大皇子的发问,不可不答。
思及此,俞琼她低头抿嘴一笑,端庄温顺地轻声答曰,“礼不可废。殿下也切莫打趣妾[1]了,女子无才便是德。”
闻之,周曜倒抽一口凉气。
时人虽觉得女子的学习不过就是一个帮助她们嫁个好人家的工具,但从没有哪个人明确地反对过女子学习。
俞琼她知不知道丞相孙巩一膝下无子无女,她身为太尉的长女,此话一出,多少人会觉得这是太尉的意思而改变?
“阿曜,这和你没关系。”注意到周曜反常的沉默,系统001安慰了出声,“是周昱告诉她的。”
此时,俞琼也感受到了周曜的失态,于是急忙补救,“是妾失礼了,愧对了殿下的信任。”
周曜只好放弃探究,回复道,“是我失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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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修了一下,下章十二点前可以出。
补充:
[1]我查了一下古代女子好像对上级自称是妾,如果有误的话,麻烦指正一下,非常感谢。 在男频文里当病弱反派[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