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倔强的老将军怒气冲冲地呵斥着:
“谁敢欺负我的孙女?乖孙女,不要再躺在这里了,快起来,跟我走吧。”爷爷向我招着手。
看见自己的亲人,我眼泪汪汪,止不住地流淌,我从冰冷坚硬的泥土地上站了起来,颤颤巍巍地跟着爷爷往外走。
可是,胳膊上却传来一股锐利的刺痛,像是针扎一样,接着是冰凉的液体,注射进了我的血管里,这让我昏沉迷乱的高烧得到了缓解,眼前,爷爷却不见了,
等到我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身上居然换上了一件干净洁白的当地女子穿的衣服,看看那些狰狞的伤口,都已经被处理过了。
那些包裹着我的泥浆和血迹、污渍都不见了,伤口处有的地方涂抹着淡绿色的药膏,有的地方用干净的白纱布包裹了起来。
我躺在一张绿色的行军床上,身上盖着一床军绿色的被子,被子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甚至还有阳光的味道。
我环顾四周,发下自己还是在那一间地牢里,虽然是同一个房间,可是,现在这样的处境和待遇,跟原来还真是天壤之别了。
我不知道敌人又在耍什么花招了,是恩威并济的意思吗?先对我示威,杀杀我的锐气,然后,再用怀柔的政策来逼迫我就范吗?
打一个巴掌在喂一块糖,我是那么容易屈服,容易上当的人吗?
那些痛楚都熬过来了,要是现在被他们从我这里掏出那些秘密,我的那些痛楚,岂不是都白受了吗?
可是,那样的苦痛我是万万不想在经历一次了,当务之急还是赶紧回复体力,想办法离开这里才是真理。
那个给我治病的医生,自然也是他们的人,可是这个人似乎是个军医,并不是寻常医生,深棕色的皮肤,一双严厉的眼睛看上去有着洞穿一切的威严;花白的头发,看不出他实际的年龄,这个严肃的人,有着很强的纪律性或者说是自己的原则,给我治疗、处理伤口、看病的时候,除了必要的问话从来不跟我多说一句话。
虽然,他也会说中文。
他剪去我肩膀上那些溃烂化脓的腐肉,我痛的龇牙咧嘴地惨叫的时候,他连半点反应都没有,就像是在修剪着一件没有生命和知觉的物体似的。
他面无表情,手里的动作娴熟准确,行云流畅,丝毫不受到任何的影响,偶尔只会严厉子说一句:“不要动!”
从他嘴里,我什么消息也打探不到。
不过,他的医术倒是一流的,他来看过以后,我的高烧就退下去了;身上的伤口也不在溃烂流脓了,除了肩膀上的烫伤和一两处鞭子打的比较深的伤口,之外,其余的地方都开始慢慢地恢复、结痂了,只要不在撕扯,就不再感觉到疼痛了。
自从这个严厉的人给我治疗开始,每天,就会有人按时给我送来食物和清水,虽然只是病号饭或者是囚犯吃的稀粥,可是,这也聊胜于无。
遍体鳞伤的我,也只能吃这些容易消化的流质食物。
害怕自己长久地躺在床上,会让自己长褥疮,于是,一旦能够行动的时候,我就离开床,扶着墙壁,慢慢地走过来走过去,回复体力。
奇怪的是,在我接受治疗的这一段时间,那个恶毒的女人,从那夜折磨了我之后,就一直没有露过面。
我不知道她葫芦了卖的是什么药?是不是在酝酿着更大的计划或阴谋?
该不会是要等到将我医治好了,再来折磨我吧?
我忐忑不安地想着,一边将地牢里的每一寸地面和墙壁都细细摸索了一遍,希望能够找到离开的方法:地道、密室或者暗道。
可是,结果自然是失望的,这个地方是一个粗糙而坚固的地牢,那个窗户大概是唯一露出地面的地方了。
我颓丧地倒在床上,定定地盯着天花板。
暗无天日的地牢里,我不知道自己被关了多久,只是,我身上最严重的伤口也已经痊愈了,当我的伤,全部好了以后,那个总是板着脸、一言不发地抿着嘴的严肃的医生,就再也不到这里来了。
那些人就像是将我遗忘了似的,除了每天按时送饭进来之外,再也没有人来找我。
送饭的是一个小兵,很尽责地将东西从门口的那个小洞里递进来,连大门也不给打开,东西放下就走。
饭自然还是只有稀粥,盛在一个塑料泡沫做的碗里,递进来,别说金属调羹,连筷子也没有一根,不知道是这里的人都是用手抓饭吃的缘故,还是怕我拿筷子自杀或者逃跑。
我渐渐地恢复了一点力气了,开始担心外面的人,不知道那些关心我的人,最近都在哪里?
弗朗西斯科跟孟昭阳,不知道把焕儿带到哪里去了?不知道是去了西班牙还是去了上海?
孟昭阳是知道我被这些人拿住的,他一定不会袖手旁观,放任不管的,只是不知道这个呆子会不会做什么傻事,会不会自己逞英雄,单枪匹马地跑来救我,也被捉住关起来了?
甚至被这些人无声无息地弄死?
还有,我失踪了这么久,子寒、夏阳和玉刚应该也知道了;他们一定会很着急地到处找我的;
只是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跟孟昭阳他们汇合?
没有人给我带来任何消息,这让整日胡思乱想的我,焦急的几乎发疯。
我开始在墙壁上画画,做印记,来记录我被关在这里的时间,
除过原来我记不清楚日期,从我清醒之后,被医治开始算起,算算我在这里的时间已经超过半个月了。
旧历的新年也该到了,焕儿的生日是大年初一,原本我还打算今年孩子生日的时候,跟子寒俩人好好地给孩子庆祝生日呢!
可谁能想到我们竟然天各一方,我陷在着暗无天日的地方,焕儿不知所踪,子寒也音信全无。
无论我是如何的哀怨、愤怒和焦虑,我的状况却不会有丝毫的改变。
我既没有办法逃出去,外面也没有任何人进来看我,即便是那个让我深恶痛绝的盛寒露也不再露面了。
不知道我会不会被永远的遗忘而关押在这里,绝望之余,我在墙壁上刻着印记的地方写下绝望的遗言:
假如我不能够离开这里,假如我葬身在此地,请将我的灵魂,带回到我的爱人身边!
上帝说:当你感觉到绝望的没有办法再继续活下去的时候,请你一定要忍耐,再耐心地忍耐三天,三天之后,世界就会不同的。
在我继续忍耐了不知道几个三天之后,忽然有一天,清晨,那个我曾经在库房里见过的侍卫头头,到地牢里来了。
这可是破天荒的事情,我立刻警觉地做好打斗,或者是寻机逃跑的准备。
可是,这个人却站在门口,很客气地对我说:“于小姐,请不要紧张,我不会伤害你的。”
“那你来干什么?”我戒备地问道。
“我是来放你出去的,你自由了。”
“什么?”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跟这个人没有什么交情啊,难道说是他垂涎我的美色,所以不顾盛寒露的淫威,私自冒险来救我出去?
我看了看自己瘦骨嶙峋的身材和苍白的鬼一样的面色,打消了这个荒唐可笑的想法。
又或者是盛寒露的新花招?放了我,之后在派人暗中跟踪我吗?
这样也不错,至少我能够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只要我能够出去,跟踪我的人,总是有机会甩掉的。
这样想想,我生怕他会反悔或者是临时有变化,立刻飞一样冲出了地牢,走到了洒满了金色阳光的院子里。
那个人看见前一秒中还病恹恹地瑟缩在地牢里的我,一秒钟之内行动变得如此敏捷,似乎感觉到很好笑,脸上甚至是笑意盈盈的。
不去理会他,我立刻环视一圈,找离开这里的路,那个人友好地给我指引着说:“于小姐,请跟我来,我会护送你出去的。”
“什么?有这么好的事?”我将信将疑地看着他,这个院子里到处都有守卫把守着,看样子我虽然出来了,没有人带路的确是走不出去的。
我跟着这个人一路走到了前面院子里,一路上值班的守卫都会对他行礼。
到了大门口,一辆墨绿色的吉普车早已经等候在那里了。
我们上了车,我发现车子的后座上竟然放着一个看起来很是眼熟的包。
那个人说:“于小姐,放在你身边座位上的那个包,应该是你的吧?请检查一下,看看里面是不是你的东西?”
我惊疑不定地把包裹打开,没错,里面放着当日我们登山用的夜视镜,绳索,还有我的手机、护照,皮夹,简单的换洗衣物等等杂物,一样都不少。 血色牛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