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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寒还体贴周到地给我准备了许多礼物,让我带给我的爷爷奶奶。在车上,子寒对我说,他因为自己的原因,现在不能陪我回去看望我的家人,对我感到很抱歉。
子寒、巴音和夏阳他们把我送到路口,我叫的车子已经等在那里了,我打车回到爷爷奶奶家。
因为已经打电话回去了,所以,嘉睦老远就来接我了,看见我,开心地一蹦三尺高。不过,一开口还是小孩子心性:
“姐姐,姐姐,爷爷说你今年已经开始上班挣钱了,该给我发压岁钱了!”
“那是自然的!”我自豪地刮了一下他的鼻子,幸亏我早有准备,给他发了一个大大的红包。
嘉睦帮我提着一大包的礼物回家,一边走我一边问他:“嘉睦啊,爸爸今年过年没给你压岁钱吗?”
“切,他的钱我才不稀罕呢!他爱给谁给谁去,姐姐,我就稀罕你给的。”嘉睦不屑一顾地对我说,他小小年纪得不到父亲的关怀,逐渐地也就不再报有什么希望了,看着爸爸宠溺那个于嘉昊和许丽丽他们娘儿俩,嘉睦好像自我保护似的排斥爸爸的一切,包括他给的钱。
“小滑头,嘴巴真甜。”我像好哥们似的搂了一下他的肩膀,这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现在长得可真快,这才几天不见,又窜了一大截,十四岁的孩子竟然长得快要跟我一般高了。
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我说:“对了,姐姐,昭阳哥哥今年过年还来给爷爷和奶奶拜年了呢,他还给我压岁钱,爷爷说他还在上学没有毕业呢,硬是不让我接他的压岁钱。”
“好样的!”我顺势拍了拍他已经逐渐长的像个小小男子汉的肩膀,心里想着,怎么昭阳也回来了吗?
既然回来了,那他怎么没有跟我联系呢?
蓦地,我想起了上一次昭阳跟我说话是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说呢?
我因为一直害怕他会突然之间跟我表白,弄得我措手不及,所以一直回避着跟他见面,我想用这种冷处理的办法,让他自然而然地明白我的心意,不想因为拒绝而失去一个好朋友。
我跟他虽然不会成为男女朋友的关系,但是,这个从小跟着我一起长大的两小无猜的好朋友,
我还是很在乎跟他之间那种纯粹的友谊的。
看样子,我是该找个时间跟他好好聊聊了。
一个春节没有回来了,爷爷奶奶看见我都很高兴,他们俩看起来很精神,这是我最大的安慰。奶奶接过我手里提着的东西说:“这孩子,还没有开始挣钱呢,买什么东西呢?”
我开心地说:“奶奶,这不是我买的,是我的老板送给你的,他还说以后有机会要来拜见你和爷爷呢!”
爷爷从外面进来了,他接过话头说:“是谁要拜见我呀?我一个糟老头子有什么好拜见的,只要照顾好我孙女不让她受委屈就行了。”
爷爷对我刚刚毕业,不考研究生就参加工作是反对的,他老人家老怕我年龄还小,出去会受人欺负,在老人的眼里,我们长得再大,也还是孩子。
我信誓旦旦地对他说:“爷爷,你孙女我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哪里还轮得到别人来欺负我?”
爷爷很认可地说:“那倒也是!”
云姨准备了一大桌我爱吃的东西。老人们对于子女的关心似乎总是体现在吃的上面,云姨说我吃的太少了,她还把做好的芙蓉蟹黄卷,金丝南瓜糕,水晶虾仁小笼包等等各色我喜欢吃的东西,都装了一些,让我带回去吃。
饭后,爷爷跟唐伯伯出去遛弯消食去了,云姨在收拾厨房,奶奶对我说:“小牧啊,你看你这年纪也老大不小的了,也该找个合适的人家了。”
我一边啃着苹果,一边大言不惭地对奶奶说:“奶奶,人家还小呢!何况匈奴未灭、何以为家?”奶奶被我气笑了,她敲了我头一下说:“人家匈奴的事关你什么事啊?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干嘛惦记着灭了人家啊?我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你爸爸都满院子乱跑了。你妈不在你身边,你的终身大事,也没个人给你操心提点着,就任由你自己像个假小子似的满世界乱跑着,给耽误了。”
弟弟在旁边给我帮腔说:“奶奶,姐姐那是一个比方,匈奴未灭、何以为家,说的是具有远大的志向的意思!”
“我还不知道吗?这小兔崽子我,要你来教我。”奶奶宠溺地拍了拍嘉睦的头,想要将他轰走:“别给我打岔啊,我是说正经的,嘉睦,快去做作业去,明天就报名开学了。”
“奶奶,我的作业早就做完了!”嘉睦撒娇着不肯走说:“姐姐好不容易才回来一趟,我想跟姐姐聊聊天嘛。”
“那也进去看书去,你姐姐今天又不走,奶奶跟你姐姐说个事,你小孩子家不要乱听乱讲。”
奶奶不容分说地将嘉睦赶走了,奶奶是个很有家教的江南大家闺秀,说话做事极有分寸的,我知道她是特地将嘉睦支开,一定是有什么事不想让他知道的。
果然,等嘉睦不情不愿地刚刚走远,奶奶就对我说:“小牧啊,我看昭阳那孩子就不错,打小是我们看着长大的,脾气性格好,念书也多,听说年后要读研究生了,知书达理的;人也长大白白净净的,又斯文又秀气;两家的大人们也都认识,知根知底的,过年还来家问你呢?”
“昭阳我还不知道吗?那个书呆子就喜欢读书,研究他那些老的掉渣的陶罐碗盞和弯弯曲曲的什么甲骨文、蝌蚪文字之类的东西。”我不以为意地说。
“我跟你说正经的呢,我看呐,人家昭阳对你可是很有意思。”奶奶见我不接他的话茬,索性挑明了跟我说。
我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问奶奶说:“昭阳过年回来了吗?”
“恩,大概还在家呢!你要不要过去转转,看看人家啊?”
“奶奶!”我抗议地嗔怪着,打断了她老人家喋喋不休的话。
“行行行,我知道,女孩子家要矜持,可是,人家昭阳来家好几次了,也没见到你的人,人家孩子三番两次地来,总不会是来看我跟你爷爷的吧?”
“那有什么不可以的啊”?我油嘴滑舌地跟奶奶打哈哈,希望能把这事儿给忽悠搪塞过去。“昭阳打小就喜欢来找你跟爷爷帮他声张正义。”
这是实情,我小时候出去打架,昭阳劝不住我,又怕我会吃亏,就赶紧回来找我爷爷奶奶帮忙拦住我!
奶奶继续不依不饶重复着关于我终身大事的话题:“人家昭阳说,给你打了好多电话你又老关机。要不就不接,要不,你现在给人家打个电话?”
虽然,我现在已经有子寒了,可是,这件事是万万不能让奶奶知道的,否则她老人家还不打破砂锅问到底,非的逼得我把子寒家的祖宗三代的阶级成分弄清楚不可!
甚至还会想尽千方百计地哄着我把子寒带回来给她看看呢!
所以我只好插混打科地跟她打岔,一边寻思着怎么样赶紧溜之大吉。
我想着,假如我告诉奶奶我有男朋友了,不知道她老人家会不会还这么热心地撮合我跟孟昭阳呢?
奶奶原来是个很严厉的人民教师,我那点小儿科的手段怎么能糊弄的了她?怎么可能把她的话题带跑偏呢?
看着奶奶不屈不挠地对我实施着诱敌变节的策略,我只好妥协地退步,答应了给昭阳打个电话。
电话铃刚响,昭阳就接起来了,我说:“昭阳啊,我是小牧!”
“我知道你是木头!还以为你失踪了呢!”昭阳在电话里的声音懒懒的,似乎刚刚睡醒的样子。
“哦,啊,怎么会呢,额,那个,听说你过完年之后,就要读研究生了,恭喜恭喜啊。”我有些心不在焉地跟他瞎聊着,一边看奶奶专心致志地坐在我旁边,那架势,就像是在监考一样。
“有什么可恭喜的,还不是跟以前一样,你现在忙什么呢?怎么成天都见不到人?”
“哦,工作忙啊,那也没办法啊,我得养活我自己不是?”我漫不经心地说,想尽快就结束这种在奶奶的监督下的聊天,
“等你什么时候有时间了,我们再见面详聊, 回见啊,那我挂了啊。”
“等一等,木头,”昭阳的声音有些急促,好像生怕我会挂断电话似的。
“怎么啦?”我疑惑地问。
“你现在在哪呢?在干嘛呢?忙不忙?”昭阳说。
“哦,我在家呢,怎么了?”
“还记得你原来打工的那个古玩店吗?”
“怎么会不记得呢?”我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奶奶看见我似乎要跟昭阳煲电话粥,放心地关上门,出去了。 血色牛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