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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房子的后面有一个小小的木头房子,原本我还以为是个发电房或者是个室外的卫生间,也没有多加留意,可是,夏阳却在里面发现了一个小小的录像设备,原来这里所有的摄像头,除过我们原来知道的那几处,连接在一个小小的电脑室里面。
还有一些更为隐蔽的却是我们所不知道的,最后都是连接到了这个地方,这里的监控设备似乎安装的更早一些,设备也更加老旧一些。
玉刚小心翼翼地拿出里面录制的摄像带,我们在房间的阁楼上找出一个老式的影碟机,放了进去。
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面全是静止的画面,只有幽深的林木、弯弯曲曲的小道,以及周围的台阶,还有那个子小小的木村原石,拿着各种生活用品跑来跑去的画面。
他有时候提着一个小小的药罐,有时候是托着一个木制的托盘,里面装着盛着食物的器皿,似乎是很久以前他照顾子寒母亲的画面。
就在我们以为那是很久以前没用的带子的时候,镜头一转,却切换到了子寒母亲住着的房间。
昏暗的房间,看的出是子寒妈妈住的那一间房子,日期却好像是在几天前。
秦倩怡躺在榻榻米上睡觉,看样子似乎是在午睡,却一下子从噩梦里醒了,王老师从外面走了进来,坐在她旁边,担心地问她“小怡,圆圆啊,你怎么了?”
她叹了口气说:“今天看见子寒之后,我又想起了那些久远的往事,每一次做梦,总是会梦见我哥哥,他满脸的鲜血,却对我喊着:圆圆,你快走,他们要找的人不是我,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的!可是,那时候的我,太傻,太天真,真的就相信了那些人不会把他怎么样,可谁知道…..”
王老师穿着一件白色日式的家居服,看样子是刚从隔壁的房间里面走过来的样子,他一边给她递过来一条毛巾擦擦汗,一边说:“你呀,就是太自责了,这些年才会过的这么苦!”
子寒的妈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唉,这么多年了,她还是在恨我,我也不怪嫂子她怨恨我跟小寒,实在是我们对不起她。当年,哥哥拿着那个信物来找我,却,再也没有能够回去。那个时候,她还怀着身孕,差一点就是一尸两命啊,还害的她终身不育,她恨我也在情理之中,只是可怜我的子寒了,她把对我的怨恨都发泄到我那可怜的孩子的身上了。”
“那些事情,你不愿意说,我也从来没有问过,到底是一件什么东西,会让那些人丧心病狂地追杀了你和小寒这么多年啊?”王老师问道。
子寒的妈妈说:“立凯,我也只能跟你诉诉苦了,这么多年了,这些事情压在我的心头重的像是一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哥哥也是因为那个东西才送命的啊。当年,哥哥他不放心我们母子俩带着那个不吉利的东西,怕我们会招来杀身之祸,他让我把那个东西还给盛家。可是,耿直的哥哥,他又怎么会知道那些人的险恶居心呢?他不知道,即便是我把那个东西还了回去,子寒作为那个人唯一的合法继承人,在我们交出那个东西的同时,他的死期便到了。那些人,早就对他的家产虎视眈眈,他们怎能容许我的孩子活在这世上啊?!”
“原来是这样啊,那,那个人就不管你们母子的死活吗?”一向古道热肠的王老师,很有些愤慨地说。
“他,也有自己的不得已,他只是想把自己最好的东西留给自己最喜爱的小儿子而已,”
子寒的妈妈很有些维护那个人的样子,为他辩护着说。她应该是跟看起来是个性格宽容,我感觉她很容易原谅别人的人,自己受了这么多的苦楚和委屈,不仅没有抱怨什么,却还在为那个人开脱,处处替别人着想,要么就是她很爱那个人。
这样个性温和宽容的女子,再加上当年那年轻美丽、倾国倾城的容颜,难怪子寒的爸爸铁了心地即便跟整个家族的人作对,也会那么爱她和他们的孩子呢;即便是我们的王老师,是在是看不出来,时隔多年还依然对她念念不忘。
接着,子寒的妈妈又说道:“可是,关于他们那个家族的秘密和肩负的什么使命,我却不愿意让自己的孩子去背负!”
“那,你为什么还留着那个不吉利的东西呢?”王老师奇怪地问道。
“不是我贪图他们的财产,我这样做,只是为了保住子寒的小命啊。”子寒妈妈悲伤地说道,“我手上有这个东西,他们为了得到它,还会有所顾忌,一旦这个东西落在他们的手里,他们就一定会毁尸灭迹,毫无顾忌地除掉我和我的孩子的,因为再也没有什么人、什么东西能够证实子寒就是盛世集团唯一合法的继承人了!”
王老师点点头说:“照你这么说来,还真是这么个理。”
子寒的妈妈像是梦游一般喃喃自语着说:“那些人打断了我的腿,把我关在暗黑的水牢里,哥哥一路追踪,找到了我被关住的地方,救我出来,哥哥为了拖住他们,让我逃走,他自己却被那些人抓住了。我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样的折磨和摧残,最后,他们只找到他的尸首。橘子告诉我说,已经是面目全非了……”
定格的画面里,只有磁带“滋滋滋”的声音,伴随着子寒妈妈断断续续压抑着的饮泣的声音。
我看见子寒的脸色阴郁的能滴出水来。
过了许久,子寒的妈妈又说道:“那些人,放火烧了我们的房子,我不知道其余的人,都怎么样了,很多年都没有他们的消息,我自己又失去了双腿,行动不便,也没有办法出去找我的孩子,也不能去找你还有过去的那些朋友们给我帮忙。”
“那,小怡,你又是怎么到了这里的呢?”王老师环顾了一下周围问道。
“后来,我在大海上漂着,遇到了橘子和她的丈夫出海打鱼作业,他们救了我,我跟着他们到了日本,为了躲避那些人,我隐姓埋名地躲藏了起来。”
“嗯,那段时间,大家还以为你在低调地做豪门阔太太了呢。还说你是一入豪门深似海呢!”王老师说。
听到这里,子寒的妈妈苦笑了一下说:“等我的身体好了,我就开始托人,到处去寻找子寒;可是,哥哥死了之后,他的妻子也不见了。后来,我又托人四处打听,才终于找到了她,可是,跟在她身边的却是一个女孩子,并不是子寒!”
我不知道她把我的孩子弄到哪里去了,不知道我的孩子还在不在人世上,也不敢问,小寒,我可怜的孩子……”
我看见子寒的眼睛亮晶晶的闪烁着泪花,我也忍不住眼眶湿润了
王老师安慰着说:“好了好了,这下好了,你很快就能见到自己的孩子了,这几天你也看到了,子寒这孩子性格温和、体贴又很懂事,那模样,长的跟你当年的样子,那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我们老家经常说,说生个女儿像姑姑,生个儿子像舅舅,其实我这几天看着子寒,他那个模样,长的跟我那苦命的哥哥,简直就是一模一样的呢!”
说着,她又是一阵伤心,说:
“当年那件惨案,害死了哥哥,害惨了她,让她恨了我们母子俩一辈子;她的家没了,我的家没有了,家人也没有了,我妈妈死的时候,我甚至都不知道。
她哽咽了半晌,王老师也伤感地配着落泪。
“只有我一个人,拖着半截残躯,逃了出来,身上只有这个东西……”她从枕头底下拿出一个小小的盒子,看起来是那样的面熟,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没来得及多想,她从盒子里面拿出一样东西,那东西手赫然却是一枚牛角!
虽然室内的光线昏暗,影影绰绰地看不清楚,我却感觉到那个东西,跟我已经遗失掉的那个牛角竟然是一模一样的。
别人倒是没有什么反应,我却惊讶的无以复加。
看子寒也是寒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样子,我强自咽下了想要问出口的话,自己一个人坐在哪里,百思不得其解,以至于,后面他们说的那些话,我都断断续续地没有太听的清楚。
……
王老师后来又感慨地接着说:“所以,那次我到日本来参加电影节,你才会拜托橘子小姐来跟我见面的吗?”
……
这时候,大门处却传来“吱呀”的一声,似乎是什么人鬼鬼祟祟地闯进来了,我们心里一凛,玉刚立即关掉了录像机,大家很默契地不发出任何声音。 血色牛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