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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狼吞虎咽的咀嚼着,艰难地吞咽着, 噎得哽着脖子,一大把叶子嚼完了,她的症状似乎有所缓解。
她满头大汗,脸上有着不正常的潮红,我拿着毛巾给她擦去了,满嘴满脸满身的叶子碎末和汗水。闹了这大半天,她大概也很累很困了,精疲力竭的她,昏昏沉沉地躺在地毯上,脖子一歪,不知道是晕过去了,还是睡着了。
我跟弗朗西斯科把她抬到床上去,给她盖上了被子,让她一个人先好好休息一下,
这时候我才来的及问弗朗西斯科刚才给她吃的是什么。
弗朗西斯科看起来有点难以启齿的样子,他踌躇了一会儿,说:”小牧,这个人是你的朋友吗?
我点一点头,说:“算是吧。”
弗朗西斯科告诉我说:“这种叶子,叫做卡特,在很多国家。它是被当做毒品,被禁止的,可是在这里,这里的人却把它当作每一天必不可少的美味的食品。每天都会咀嚼很多,你的朋友她看起来毒瘾已经很深了,这种叶子,只能起到暂时缓和的作用,我看,最主要的还是,她需要一个医生,或者是需要上戒毒所,我们是不是要把她送进戒毒所呢?”
可是,我翻了翻他所有的衣服和裤子,却很遗憾的发现,她的身上没有一个口袋,没有任何能够证实证明她的身份的东西,更不用说护照了。
我知道很多吸毒的人,同时也会贩毒的,在这个地方,一旦涉及到贩毒,被抓起来的话,判刑是很严重的。我也不知道这个地方的法律和制度,假如我们要送她去戒毒所的话,她会不会立刻就被抓起来?
所以,当务之急是我必须要先弄清楚,她究竟是怎么回事?她为什么会弄成这个样子,又是为什么会跑到这么遥远的地方来,染上了毒瘾?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她是一个人在这里,还是跟着别人来的?她的背后是不是还有人跟踪着,或者说是她是被别人控制的?
目前,在情况不明的情况下,我不敢贸贸然的把她带走,怕追踪她的人,会通过她,追踪到我和我的孩子。
毕竟她当初的离奇失踪,我到目前为止,我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我们商量了以后,决定先带她离开这里,找一个安全稳妥的地方安顿下来以后,跟大使馆联系一下,弄到能够证明她的身份的东西,然后再想办法把她送进戒毒所;或者是找到她的亲人,将她接回去。
这些事情,我和佛朗西斯科两个人并不能替他做主,所以,我们准备等她清醒了以后,看看她的情况,问问她自己的意思,再做打算。
晚上,她醒来了,似乎有了一瞬间的清醒。
我感觉她认出我来了,可是她却沉思着,并不跟我们说话,看着我们,木讷地也没有什么反应。
她静静地躺在床上,迷茫地睁着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想着自己的心事,又似乎什么也没有想,游离在另外一个世界里,并没有跟我交流的意思。
我拉着她的手说:“曼露,露露,你还认识我吗?”
她像是被烫了一下似的,“嗖”地一下将手缩了回去。
为了唤起她的注意,我再一次抓住他的手,说:“我是小牧啊,于小牧,你还记得吗?”
这一次,她没有甩开了我的手,似乎已经习惯了逆来顺受似的,任凭我抓住她的手,可是,她却并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跟我相认,或是在这异国他乡见到故人,抱头痛哭。
她的目光有些尴尬,有些畏缩,似乎还有些逃避我的意思。
我继续开导她说:“曼露,请你相信我,我会帮助你的。可是你先要告诉我,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你又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她似乎有了一点反应和动摇,可是依然什么都没有说,低下了头,将手缩回到被子里去了。
我拉开她的衣袖,指着那些伤痕和针孔,问她道:“你为什么会染上毒瘾的?”
她的神识和精神似乎恢复了一点,她惊恐地看了看我身后的弗朗西斯科。
弗朗西斯科友好地像是引诱一样地对她说:“我不是坏人,请相信我,你吃的那些树叶子还是我给你拿回来的!”
似乎是看在树叶子的份上,余曼露对他放松了警惕,几乎还友好地露出了一个恍惚的笑容,这一次轮到弗朗西斯科发呆了,他愣了一下说:“小牧,我怎么觉得她跟你长的一模一样呢!”
“胡说,你们这些外国人都是脸盲,看东方人总觉得长得都是一样的!” 我可是记得余曼露当年那风华绝代倾国倾城的样貌的,哪里是我能比的了的!
我虽然对他的话不以为然,可是,心里却一动,不期然地想起了一些往事。
说来也奇怪,我跟这个余曼露,被人混淆认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甚至,就连郑主管也曾经说过我在某些时候看起来跟余曼露是很像的!
我有一种直觉,余曼露的失踪,还有她所有遇到的这些悲惨的遭遇,应该跟我或者是子寒是有关系的。
她的被人绑架和迫害,会不会是因为那些人错把她当做是我了呢?
这样的想法让我脊梁骨上冷嗖嗖的。
不管是或者不是,我感觉到自己都有责任有义务,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帮助她脱离魔爪,摆脱掉那些人对他的控制。
大概是看在树叶子的份上,看见弗朗西斯科能说中国话,余曼露居然肯相信他。
弗朗西斯科拿来水和面包给她吃,她了接过去,慢慢地吃了一点东西之后,看上去清醒了不少。
在我们俩的一直开导下,她终于断断续续告诉我一些事情。
她对我们说:“我,我是被人……被陷害的,被迫害的……”
说到这些,她似乎还心有余悸地望望周围,就像是在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似的。
“那些人,他们抓住了,跟我要什么东西?可是我没有,我不知道他们跟我要的是什么东西。他们不相信我…..”
“她们就抓住我,给我打针……打完针之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那些人是谁?他们是不是泰国人?”我急切地想要知道,想验证自己的猜测。
余曼露呆愣地望着我说:“你怎么知道?”
我没有理会她的疑惑,趁着她很难得地还清醒的时候,继续问道:“他们跟你要一个牛角,是不是?”
“是的。”她点了点头说,这一次她回答的很肯定。
“哦,是斗牛士的牛角吗?”弗朗西斯科好奇地问,我摇了摇头。
“这么说,这件事,她的事情,你知道?”弗朗西斯科问我道。
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对弗朗西斯科说:“其实我也全不知道,我是猜的。”
听见我们用西班牙语交谈,余曼露的她的目光黯淡了,她又把头低了下去。
我反应过来,她似乎对于说外国话或是他听不懂的语言的人,很反感很防备很警惕,着更加证实了我的猜测。
我继续问她说:“曼璐,那你打算怎么办呢?是,继续留在这里吗?还是要回去呢?”
她目光茫然地看着我,我知道问她也是白问,她应该是没有主意的,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能够回去。
我继续问她:“曼露,只有你一个人在这里吗?”
她点了点头,想了一想,又摇了摇头,
“那,还有的人呢,你是跟谁来这里的呢?”
她就像不明白我的话,是什么意思或者是不知道自己的处境是怎么回事一样,歪着脑袋,搜索枯肠地想着,
“他们?他们是谁呢?我也不知道,我只记得他们把我塞到了一个黑漆漆的船舱里,里面充满了令人作呕的鱼腥味,我在那里呆了很长很长时间,那些人会来给我打针,打完针以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然后,我醒来的时候,就会被扔到一些莫名其妙的陌生的地方了”。
她有些迷惑,又有些茫然地看看我、又看看弗朗西斯科。
弗朗西斯科分析着说:“可是,她的手臂上的针孔看上去就像是不久以前的,说明那些人还在她的周围,在暗中监视她。”
听见他这么说,我的心里暗暗一凛。
我赶忙拉开窗户,警觉地朝窗户外面望去。
街道上的人熙熙攘攘,这里的人,不是戴着头巾就是戴着遮住面容的面纱,我看不出这些人里面,有谁有可能是跟踪她、监视着她的人,更加不知道她是被人特地安插在这里守株待兔地等候我的,还是像是一个没有利用价值地棋子一样被人随意丢弃在这里的。 血色牛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