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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不是。我原来还以为是她,她那异族的装扮和容貌,跟我梦中的扎姆很吻合。我曾经还以为就是她呢。可是,我说的话,她好像从来都听不懂!她怎么会是我的扎姆呢?”
子寒继续絮絮叨叨地说:“一定是哪里弄错了!我的扎姆,跟我从来都是心意相通的。”
他定定地望着我,手指轻轻地抚上我的脸颊,说:“小牧,我甚至,甚至常常有一种错觉,总感觉你就是她!”
他梦幻般恍惚地轻笑了一下,接着又说:“可是,想想该多么好笑!你跟扎姆,是多么的不同!你那么豪爽侠义,坚强勇敢,跟个假小子似得,怎么会是我的梦里那个哭的那么伤心、那么哀怨的人呢?”
听到这里,我泪流满面,只是一遍一遍喊着他的名字。
“子寒!”
“子寒!”
原来你一直都知道,知道梦里的那个扎姆,甚至一度认为我就是你的那个扎姆,只是,你还不能够确定;
原来我的那些梦境里面的伤心,全是因为你的缘故;扎姆在沙地里,挖到十指鲜血淋漓,也找不到的那个人,居然是你;
而你,在这万丈红尘的人世间,苦苦追寻而找不到的人,却又是她;
她在我的梦里纠结,同时也在你的梦里哀怨;只是,我们却都看不见彼此真实的面容;
“子寒,我就是扎姆,你要找的那个扎姆,她就在我的梦里;有一个人总是在我的梦里喊着扎姆,子寒,那个人,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扎姆?小牧?”
不管我是不是她,她是不是我,我只知道,此刻,只有我们俩,只有我于小牧和陆子寒。
“什么,你知道我的扎姆?你就是扎姆吗?哦,扎姆?我的扎姆,我找的你好辛苦”
…..
子寒的声音有些呢喃,他喃喃低语着,将我搂进了他温暖的环抱里……
“木头,你怎么了?你怎么哭了?怎么,是我哪里说错了吗?”他滚烫的嘴唇吻上了我的脸,吻干我腮边的泪,吻上了我的唇。
“小牧,扎姆,不要哭,你已经哭的够多的了,你的泪水将我的梦都浸透了”
……
他的声音,渐渐地呢喃,迷糊,掺杂着浓浓的欲望,将我湮没了。
我在他一半清醒一般梦幻的火热的激情和欲望里,沉沦了,沦陷了。
也许是蒙古酒太浓烈,也许是情太真,也许是压抑的太久,一切是那么梦幻而美好。
迷离中,我和子寒的纠缠,在他筋疲力尽的昏睡中结束了。
子寒说:“木头,我对你的爱,即便是这连绵不绝的千里冰雪也能融化。”
而我却怕子寒对我的爱,只不过是一场梦,害怕梦醒时分是一场空;
子寒沉沉睡去了,我像一个窃取了他的芳心的小偷一样,悄悄地将他的门关好,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乐乐已经睡着了,夏阳不知道到哪里疯去了,还没有回来。
我将自己裹进温暖的被窝里,回味着那能够溺死我的激情和爱恋。
我辗转反侧,一夜未眠,清晨,黎明的曙光投进蒙古包里来。
雪影晴窗,外面是玉树琼枝,我却不敢走出去见子寒。
我不敢确定,不知道子寒还记不记得昨夜发生的事情,起床之后,我磨磨蹭蹭地半天也没有到他的大帐里去。
大年初一,孩子们大清早就开始玩闹起来,外面的鞭炮声此起彼伏,听见外满隆隆的鞭炮声,响起那几次面临的危险,到底不放心子寒,我裹着厚厚的大衣,到子寒的大帐外面去看看情况。
子寒宿醉还未醒来,玉刚坐在他卧室外的火塘边,加着炭火,将房间里面的温度升高些。
看见我进来,玉刚有些古怪地看了我一眼,转而又很平静地招呼我坐在火边。
一定是我自己心虚的缘故!
我坐下来,将红薯丢进火塘里去烤熟。
巴音正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早就跑去跟一帮半大小子疯去了,将外面的积雪炸的满天飞。
连带着夏阳都闲不住觉得好玩,跟着在外面疯去了,要在以往我一定会比夏阳玩的更疯,可是,现在我却坐立不安地走来走去。
乐乐像一只勤劳的小蜜蜂一样忙着给我们张罗大年初一的早餐。
北方人的习惯是初一的饺子初二的面,可是,按照我们家乡的习俗,初一的早上却喜欢吃汤圆,取个团团圆圆的意思;
厨房里有巴音和乡亲们送来的各种好吃的,我想着子寒不怎么吃肉食,面食也吃的少,何况昨日又喝多了酒,便跟乐乐一起到厨房弄早餐。
乐乐将火腿、蹄筋、羊肉,面饼都切好了,放到蒸锅里去弄热;我又做了香甜的粳米粥,和几样清淡的小菜:芽菜,香椿和凉拌竹笋,都是从呼伦贝尔的超市里买了带来的,此时正好派上用场。
子寒终于起来了,神清气爽的样子,开开心心地跟我们打招呼说:“大家好早啊,新年好啊!”
“新年好!”我也跟着大家一起祝子寒新年快乐。子寒别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我心虚地将眼睛望到别处。
子寒给我们一人一个大红包,说:“大家辛苦了啊,跟着我害的你们过年都回不了家,这个小小红包,讨个口彩,祝大家新年吉祥如意啊!”
巴音和夏阳也回来了,巴音说:“子寒你真是太客气了,我这回家过年还能拿红包,这样的老板真好啊!”
“巴音,你要不想要,就给我好了!”我不客气地抢白巴音说。
“那哪能呢!红包嘛,这个可以 有,多多益善啊,韩信点兵,多多益善!”巴音说着好像生怕我会跟他抢似的,赶紧将红包揣进了他那蒙古长袍的口袋里了。
巴音自从回到这里,好像为了证明他自己是这里的主人的身份似的,天天都穿着他以前的蒙古服装,把自己打扮的像个新郎官似的。
“呦呵,这么护家啊!”夏阳乐呵呵地没心没肺地说。
看着她那诡谲的眼神,这家伙一定是知道些什么了,不知道是她昨晚巡视的时候回来过,还是“以小人之心度小人之腹”猜测出来的!
这家伙,我那几根肠子被她看的透透的!
“夏阳,走跟我端菜去。”我不容分说拖着她就进了厨房,不敢跟子寒对视一眼,看他那好奇地看着我们的眼神。
早饭后,闲不住的巴音给我们弄来几辆雪橇,说这个时候,在这里玩,什么交通工具都不好使,只有这个最管用;
我们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被这新奇的玩意儿勾走了;好奇地问巴音,雪橇不是狗拉的吗?
巴音说:“木头,你不觉得小狗狗很可爱吗?怎么还忍心让他们来雪橇呢?让那么可爱的小狗狗干这么重的体力活,你忍心吗?”
切!我也就这么一说。
子寒说:“现在的雪橇都自带动力了,不用麻烦那雪橇三傻了,当然有的地方也有阿拉斯加大型犬拉的,怎么小牧你想试试吗?”
“算了算了,我也就是好奇,就那么一说,我可害怕被狗咬!”我忙不迭地拒绝了,
我们在门前的雪地上练习了一会儿,巴音和几个当地人交我们如何驾驭着雪橇的技巧,我们很快就掌握技巧,在门前的雪地里跑了几圈,大家就能很顺手地控制了。
玉刚和夏阳对滑雪板更跟兴趣,他们喜欢那份刺激和冒险,我跟子寒乘坐一辆双人雪橇,巴音带着乐乐坐一辆,我们向着一望无际的茫茫雪原深处滑去。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还真是这样子的,昨夜的落雪,淹没了雪地里的一切痕迹,茫茫的雪域上,没有一点足迹,无论是人或者是这山野间的野兽,都不曾在上面留下丝毫的脚印,似乎我们是这天地间唯一来到这里的人。
还真是给我们一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错觉!
玉刚原本就会滑雪,夏阳学东西也很快,不一会儿功夫就掌握了滑雪的要领,他们俩很快就从我们的身边呼啸着飞驰远去了。
巴音一定是太胖了,他们的雪橇远远地被我们抛在了后面。
子寒把驾驶的位置交给了我,看着我玩的不亦乐乎地,他宠溺的目光看着我,忽然,他突兀地对我说:“小牧。”
“怎么了?”正玩得有些得意忘形的我,疑惑地看着子寒忽然间变得这么严肃而郑重其事的,倒有些诧异了。
“早上起床的时候,我看见床单上的落红了。”
我埋头不语,脸羞的通红,像被抓包的小偷一样扭捏着,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我一直以为还是跟以前一样,是那个纠缠着我的梦,可是,看见那个,我知道昨夜的不是梦,虽然我在半梦半醒之间,可是,我却记得很清楚。” 血色牛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