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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子寒既然已经责无旁贷地成为了盛氏家族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并且还是家族的恩人,这未来的盛世集团,毕将会是子寒的天下,她即便是心里有一万个不情愿,也不得不跟子寒处好关系。
至少在子寒的父亲和家族虎视眈眈的那些人的面前,她的身份要求她必须表现得宽宏大度、作出毫无芥蒂的样子,装的就好像是团结和睦的一家似的。
这也是这个家族一致对外的一种精神,这个女人看来是深谙大家族生存的要领。
子寒也深深地知道目前自己尚且立足未稳, 不宜给自己树敌,现在还不是跟这个阴险狡诈的女人撕破脸皮,清算旧债的时候,所以,我们配合她的演出,在医院幽静豪华的小竹楼的会客室里,完美地演绎了一场母慈子孝的蹩脚的戏码。
我看见那些或明或暗地摆设在竹楼四周的摄像机,频频地闪光,拍下了一家人和乐融融的一幕。
这个女人自然也是深知子寒的痛脚,脸上装的亲切和善的像是子寒的嫡母似的,嘴里却一支支毒箭似的,说着句句诛心的话。
子寒出于自己的身份和立场,还有自己从小受到的良好的教养约束,不便跟一个女流之辈逞口舌之利,不能当场发作,只能维持着表面的谦恭,忍耐地听着。
我却看不惯这个尖酸刻薄的女人含沙射影地跟子寒说话,想着怎么样狠狠地怼他一下出一口恶气才好。
盛寒露在子寒的小岛上杀掉了她安插在自己队伍里面的人,不知道她是知道呢,还是不知道?
想到这里,我心里一动,也像她那样,装出一副很友好的样子,对她说:“说来也奇怪,我记得夫人你的身边以前好像跟着一个胖胖的中年人的,怎么不见了呢?”
她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却假装不知道地说:“哦,是吗,我身边的工作人员太多了,我还真不知道你说的那个什么胖胖的人,是哪一个呢!”
这时候,夏若兮好奇地说:“妈妈,小牧说的不会是沙伊叔叔吧?我好像已经有好久没有看见过他了呢?”
她回过头去,对自己的女儿说:“哦,你沙伊叔叔啊,他因为自己家里有事,回故乡去了。”
我暗暗点一点,原来叫做沙伊啊。不等夏若兮回答,我就顺势接过她的话头说:
“哦?是这样的吗?说来也奇怪,上一次我在伊豆市政厅的检查局里辨识过一具男子的尸体,那个人的样子,看上去跟我上一次在夫人身边看见过的那个什么沙伊,倒是很像呢!”
听见我这样说,公主大吃一惊,失声问我什么时候,在哪里看见的?
我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是盛寒露的人秘密将他处决了的,这时候,听见医生请我们进去说病人已经没有大碍了,想要见我们。
我冲着这个虚伪的女人歉意地一笑,跟着子寒走了走进了病房所在的一个幽静的小院子。
这个地方,有着严格的探访制度和严密的守卫,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随时随便进来的。
刚刚在外面遇到他妻子的时候,我还以为她是专门在那里等我们的,原来,就连尊贵的公主大人,没有得到子寒爸爸的和他的主治医师的许可,也是不能走进他的房间的。
盛家是一个男性掌管一切的家族,所以 玛蒂娜•穆阿迈尔公主虽然贵为公主,在这里也不得不服从一家之主的安排和摆布,看到这样的情形,我多少有点明白了她为什么贵为一国公主却还不得不忍受自己的丈夫在外面有女人和孩子的事情了。
我们进去的时候,守在门口的人,按照规定只允许子寒一个人独自进去, 我和夏阳需要留在外面等候。
我看了看夏阳,我们俩还是保持着以前给子寒保镖时候的习惯,一身干净利落的职业劲装,看起来就像是跟守护在这里的专业保全人员抢饭碗似的,也难怪人家要拦住我们俩人了。
只要子寒没有什么危险,我们俩进不进去倒是无所谓的。
子寒却不答应了,我知道他是看不得我受到丝毫的委屈和不公正的对待的。
他面色不悦地扫过去淡淡的一个眼神,一个穿着一身警卫服装的,主管模样的人立刻躬身小跑着赶了过来,“咔嚓”一下对着子寒毕恭毕敬地敬了一个礼。
子寒对他交代着说:“你是这里的管事吧?”
那人点了点头,将自己的身份和姓名给子寒汇报了一下,子寒对于他的工作和尽责给予了肯定和赞赏,然后以不容置辩的口气对他说:
“你已经尽到了你自己的职责,不过这两位女士是个例外,以后,无论她们走到哪里,无论是不是跟我一起,就如同我自己亲临一样,一律不需要阻拦!”
那个人立刻很有眼力见地答应着吩咐了下去。
随后,我们就一路畅通无阻地走进了一个独门独户的幽静小院子。小院的周围是花木扶苏,竹林掩映,院子的中央是一座三层的竹制小楼,古色古香的檀木匾额上面,用苍老遒劲的隶书写着三个大大的中文字:
怡心斋
我们走进子寒父亲的病房的时候,他的气色看上去很好。
习惯性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的环境,我不由得暗暗思忖着,不愧是一个佛教的国度,就连病房都修建的跟清修的禅室一样。
不知道是子寒的父亲,在医院里住的时间太久的关系,还是有钱人的生活太讲究的关系,子寒父亲的病房,看起来更像是一个豪华的别墅式的袖珍疗养院。
里面的东西说应有尽有。
不必说人员的配置跟各种办公用品和生活设施的齐全,单是配置在他房间里面的所有的医疗器材和急救设备一应俱全,就几乎能够开一家小型的医院了。
我和夏阳对这特殊的病房感觉到很惊奇,忍不住好奇地东张西望。
子寒以往大概已经来过这里了,他对这里的情形,倒是见怪不怪了。
他径直走到病榻前,对靠在一张铺着洁白床单的竹制病床上的盛鑫宇行了一个礼,说道:“爸爸,我来了,您今天的气色看起来很好,有没有感觉到哪里不舒服呢?”
盛鑫宇招招手,让子寒坐在他身边去,他自嘲地说:
“咳,一把老骨头了,说什么好不好的,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大概是因为看见你们几个神采奕奕的,所以,我这糟老头子看上去才会容光焕发的啊!”
他挥了挥手,招呼我们几个自己随意坐,不要拘束。
那威震东南亚的橡胶世家的掌门人,如今近距离地看起来,也不过是一个慈祥和蔼的老头子。
子寒的父亲是其实也是一个睿智的老人。他对于自己的身体状况很清楚,自嘲说自己这样的苟延残喘,其实是完全是放不下子寒,他这一生亏欠子寒的实在是太多了。从小到大,他陪伴和教养子寒的时间实在是太少了,如今才刚刚相聚,他却已经是去日无多了。
一句话说的我们大家都很伤感。
老人却似乎已经看淡生死,丝毫不以为意,反倒很开心地说:“难为子寒竟然出落得这么优秀,有责任有担当,这是他最大的和骄傲,即便是现在离开,也能够毫无遗憾地走了。”
子寒雷厉风行地料理盛寒露身后事的事情他也知道了,对于子寒的这种处理方式他便是很赞同,他说,实在是难为子寒能够以德报怨,有了他这样的胸襟和气度,他把这一大家子人交给子寒就放心了
子寒把我和夏阳郑重地介绍给他认识,他说:“爸爸,小牧你早就认识了吧?夏阳跟小牧是大学同学,他们俩是我以前的工作伙伴和救命恩人呢,去年,我在法国工作的时候,夏阳为了保护我,帮我挡子弹,差一点连命都丢了!”
一席话说的夏阳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别看夏阳平时大大咧咧地,跟我在一起挺贫嘴的,其实,他也是一个也是不善言辞的人,尤其是在这个传闻中能够呼风唤雨的积威又深重的老人面前,她摸了摸脑袋,不好意思地说: “哪有,当时也是情急之下忘记了躲开……”
老人点了点头说:“是啊,小寒啊,这些年苦了你了,也多亏了你身边有这些忠肝义胆的朋友相伴啊。”
他打量着我跟夏阳,眼睛里多少有一丝的不解和困惑,子寒明白他的意思,或者说是看出来他误解什么了。
于是,他不着痕迹地对自己的父亲说道:“我身边还有一个比这两位巾帼英雄还要出色的人物,他叫做单玉刚,是夏阳的爱人,因为到上海去接我的儿子,所以不在这里,不过你很快就能见到他了!” 血色牛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