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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寒妈妈的腿疾,已经有很多年了,她双腿上的大部分肌肉,都已经萎缩了,要想恢复,除了有高超的医术之外,还需要忍受巨大的痛楚,这种痛楚,非常人所能够忍受。
乐乐不无赞赏和同情地说:“每天下午,都会有医生来给她做针灸治疗。这位老中医,是王老师寻访多年,专门聘请来给子寒妈妈做治疗的。治疗的过程是很痛楚的,可是子寒的妈妈却都坚持了下来。”
……
我点一点头,想着,难为她居然能够坚持下来,这大概跟王叔的悉心照顾是分不开的。
为了子寒的妈妈能够再一次站起来,能够自己走路,王老师这么多年来一直在潜心地寻医问药;这么繁琐的事情,他亲力亲为,能够坚持下来,看来,他对子寒的妈妈始终都是非常在意的。
而且,子寒的妈妈既然愿意跟着王叔到这里,他们彼此之间,对于对方的心意,大概已经可以肯定并不是那么简单的。
再想想,远在泰国的那个人,我的心里没来由地一阵灰暗。
他们俩,一个是: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而,子寒的妈妈回复说:既不回头,何必不忘。
那一位,被自己身边的亲人蒙蔽着的孤独的老人,大概只能在心里牵挂着子寒的妈妈了;
子寒的妈妈,已经走出了那些阴霾和黑暗的岁月了。
我知道,他们之间大概已经成为过去式了。
几十年的岁月磨难和沧桑巨变,子寒的妈妈在最美好的岁月里,为他蹉跎掉了自己毕生的年华,即便是当初再浓烈的感情,也会逐渐的变淡了,
漫长而无助的等待,对于子寒的母亲来说,无疑是一段黑暗的岁月。
等待令人心凉,漫长的,无望而无助的等待,最是让人心寒。
对于子寒的妈妈来说,也许,王老师这半生不离不弃的扶持与陪伴,默默地守护和等待,对她来说,才是最好的,最需要的、最适合的。
最长久的陪伴与相守,才是最长情而又最持久的爱情。
有阿强在这里守着,玉刚难得有了空闲的时间,他说自己有点事要办,就先行一步回了上海,夏阳留下来陪着我。
一天的治疗结束了,晚上,我们围坐在农家小院的火塘里,我再一次提起了关于牛角的这件事情,希望子寒的妈妈能够把东西尽早交给我。
子寒的妈妈大概是因为对我还不够了解,所以不放心把那么重要的东西交给我;又或者是不想要把那么重要的任务交给我。
毕竟,这关乎着自己唯一心爱的儿子,未来的命运。
所以,虽然我一再地提到她的那一枚牛角,可是,她却迟迟没有吐口,王老师大概也看出了我的焦急,他让我耐心地等几天,这事还需从长计议,是急不来的。
我没计奈何,也只好耐着性子等,
我小人见识地想着,说到底,子寒的妈妈跟我,也仅仅只有两面之缘。她不放心将那个能够掌控巨额财富的东西交给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横竖对于子寒的事情,子寒的妈妈应该是比我更担心的人。
王老师告诉我说,子寒的妈妈说,她自己要亲自到泰国去,当着那些人的面,把这件事情做个了结。
我想学也是啊,几十年的恩怨情仇,也应该结束了!
何况,她如今一心想要跟自己的仇人敌人做个了断,积极配合医生,治疗的效果是很明显的,不再依靠轮椅,她也能够稳稳地站在那些人的面前了。
可是王老师却不同意她的这个冒险的想法。
王老师说:“小怡,你现在的治疗还没有结束,正是关键的时候,既然已经受了这么多的罪,怎么能半途而废呢?”
子寒的妈妈却担心地说:“对于子寒来说,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候,要是子寒有个三长两短的,你让我这后半生如何能够过的安心?”
说的王老师也哑口无言了。
看看大家都僵持不下,
最后,王老师提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他说:“反正到那个日期,还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我们还有充足的时间,再治疗一个月。然后,我们再根据你的身体恢复的情况,再作决定,也还来得及。”
对于王老师的这个提议,大家都表示很赞同。
子寒现在走还身陷困境,我们即便是着急,也是有心无力,无计可施。
我也正好利用这段时间,在这里替子寒帮她照顾自己的母亲,以便增加彼此的了解,顺便也帮子寒略表孝心。
日子就在我的等待和日复一日的治疗中飞快的过去了。
子寒的妈妈对焕儿很好,在不治疗的时候,她就千方百计地把孩子哄到自己跟前去,似乎在弥补以前对子寒的亏欠似得,她把所有的关切和呵护都给了我的儿子。
我跟夏阳也是闲不住的,各自找了事来做。
巴音和乐乐给我们安排和分工,乐乐和原石带孩子,我和夏阳,跟着巴音一起到山上去采药。
天气晴好的日子里,我和夏阳就带着焕儿,跟着乐乐漫山遍野地跑。在这与世隔绝的地方。这样的日子,几乎是一种修闲的生活了。
假如子寒还在身边,就更完美了。
焕儿很快就跟乐乐混的很熟了,夏阳心里不平衡地说:“为什么我带了焕儿那么久,怎么哄他都不跟我走,为什么乐乐一叫焕儿,他就跟她去了呢?”
我恶趣味地说:“那是自然的,乐乐跟焕儿之间没没有代沟啊,他们俩人的趣味和爱好相同,几乎是同龄人呢!”
乐乐瘪瘪嘴说:“我有那么幼稚吗?”
巴音安慰着乐乐说:“亲爱的乐乐,你那不叫幼稚,叫单纯,善良,天真无邪!不是那些心思邪恶的人所能够理解的!”
……
那一日,针灸完了之后,子寒妈妈甩开了拐杖,硬撑着,居然能走到小院子的外面了。
虽然步履蹒跚,可是,却也是稳稳地自己走的。
医生说她的腿恢复的很好,双腿的肌肉已经开始有力量了。瘫痪这么多年,能够有这样的效果,简直就是个奇迹。
看见她这样的效果,我们大家都很为他高兴。
可是世界上的事情,又怎么能够总是让我们如此的遂心,惬意和闲适呢?
这样闲适的生活,并没有持续到一个星期,似乎我的命运,注定生来就不是过悠闲岁月的。
那一日,天气晴好,万里无云,我们收拾了竹筐子,正准备带着焕儿一起进山采药,玉刚却匆匆地赶了回来,他给我们带来一个惊人的消息。
我们在这个地方几乎是与世隔绝的,为了不让外界知道我们的行踪,我们的手机几乎都是关机的,
玉刚说他收到夏若兮打来的电话,说是子寒的事情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原来是因为子寒父亲的病情发生了恶化,所以,时间前了。
子寒爸爸原本是家族的遗传性的心脏病,去年发病的时候,做了移植手术,原本恢复的很不错的,可是,上次的事情发生之后,惊闻那些发生在他眼皮子底下的丑恶的事情之后,惊怒交加之下,病情又发生了反复,这一次是回天乏力了,医生说他的心脏随时都会骤停。
家族的人害怕也会支撑不到自己的继承人上任的那一天,所以,把时间提前到了泰国传统的佛衣会这一天。
佛衣会是历年的三月十五,算算日子,就在一个星期之后了。
还有一个坏消息是,盛寒露他们也知道了,子寒拿到家庙里去的是一个假的牛角的事情。
而且,无论我们如何的保密,盛寒露的人也已经知道了,我们这一行人,正在寻找那个真的牛角的事情了。
玉刚说,那些人,也许已经追踪到我们了,因为担心我们的安危,所以他才会这么着急,匆匆忙忙地赶回来。
这可真是雪上加霜,气氛没来由一下子变的紧张起来了。
突然发生的变故让我们措手不及,原本我以为还有很长的时间,我们可以慢慢的筹备,可是这样一来,留给我们的时间就只有一个星期了,时间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我们不得不立刻动身,离开这里了。
大家商量之后,一致决定我们兵分三路,分头行动。
我和玉刚、夏阳带着子寒妈妈的那个牛角,即刻启程,赶到清迈去;阿强和原石他们一起,护送着王老师和子寒的妈妈随后跟来;
巴音和乐乐带着焕儿回上海,把孩子交给孟昭阳。
孟昭阳虽然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可是我的孩子只有在他那里,我才会感觉到放心。犹如我在最危急的时候把那个牛角托付给他一样,我相信昭阳一定会比我做得更好,更细致。
可是,子寒的妈妈却说,那个东西她并没有带在身边。
这一下让我感觉到大大地惊异了。
听见她这么说,大家不约而同地都惊讶的目光望向她。 血色牛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