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都市言情 猎物[朱朝阳x叶驰敏]

后记(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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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案发地点实验楼,时间是晚上六点。

  现场拉了一圈警戒线,好奇的学生围了里三层外三层,杨锐小丁分开人群,学生怀着好奇畏惧的心态注视着这几个警察煞有介事地蹲下观察,拍照,抽烟,思考。

  “这个时间是饭时,很多学生从楼下经过,”保卫处长比比划划地介绍,“学生么,叽叽嘎嘎的,忽然就听着上头哐当掉下来一个东西,砸地上就没气了。”

  两个人抱得紧紧的,指甲里有皮肤组织,楼顶天台有拖曳痕迹,说明发生过搏斗。而那个男学生正当壮年,把一个年近半百患有血粘稠缺乏锻炼的男人拖到楼顶向外伸出来的天台,也并不困难。

  杨锐调查了男生的室友和同学,知道这个男同学是经济系研二学生,田教授是理学院教近代物理,两个人表面上看似没有交集。

  “不过我经过调查得知,该男生的女朋友是田教授的学生。”小丁露出很遗憾的表情,杨锐明白了他的意思,这种狗血桥段无论在小说里还是生活中都屡见不鲜。

  “不管受过什么教育披着什么皮,终究还是男人和女人。”小丁感慨。

  男生的室友说男生前几天还在兴致勃勃给女孩准备生日礼物,昨天中午回寝室发现他情绪大变,呆呆地坐在电脑前面什么都不说,结果晚上就出了这事,很突然,也是意料之中。

  “收件箱没有奇怪的邮件,可能是被删除了,要拿回局里找技术人员恢复。”

  男孩家庭是郊区拆迁户,家里很有钱,得知噩耗后来学校大闹,学校方面没有透露女朋友的事,但那个女生已经悄悄办理了退学。

  杨锐在火车站附近的宾馆找到了她,女生承认她和田教授长期保持不正常关系,男朋友一直被蒙在鼓里,她本以为就这样瞒着到毕业,两人就可以结婚,就当这一切没发生一样,结果男生不知怎么突然就知道了,她求他不要闹出来,男生只说要他付出代价。

  “我就怕让他家知道,”女孩子哽咽着说,“他妈不会放过我的,他家就他一个儿子。”

  “他是怎么知道的?”

  女孩哭着摇头,“我不清楚,说是有人给他发了照片。”

  “什么照片,你看到没有?”

  “我没看到,是他告诉我的。”女孩子抽出纸巾捂在眼睛上。

  再就问不出更多了。这边调查田教授家人的同事回来,说田教授老婆早就跟他分居了,两人各过各的互不干涉,孩子在寄宿高中读高一,和父亲感情一般。听说老田出事的缘由,他老婆就说了一句活该。

  看来真是和朱朝阳没关系啊,杨锐嘀咕着点了支烟。

  男学生的手机里没有发现问题,电脑里有发现,在已删除邮件里恢复出了一封电子邮件,时间是案发前六小时,也就是男生室友说的,中午他魂不守舍地坐在电脑前看的那封邮件。

  里面有照片,两人手拉着手进宾馆大堂,还有聊天记录开房记录,这些足以让一个情窦初开对人生充满希望的年轻人崩溃,杨锐眼前浮现出那个看似清纯的女学生,原来也不过如此,这种女人就是罂粟花,靠近她的男人都没好下场。

  “发件人是谁?”他指着上面一行英文字,却拼不出个英文名字来,“这个是什么意思啊?”

  “不知道,好像是叫......押沙龙。”

  押沙龙?很奇怪的一个名字,“地址呢?”

  “对方很狡猾,用了代理服务器,暂时查不到ip地址。”小丁说。

  他还想借机调查一下朱朝阳,十年不见,他不觉得这个人会变成善男信女,而且机会就在眼前,不用白不用,他和院长聊了一会儿,朱朝阳依旧有着好口碑,学术上达到一定造诣,道德品质无可挑剔,经手的项目资金没有任何问题,“只有一件,他从来不带女学生,理由是女性的智商天生低于男性,有自觉受了侮辱的女生和他当众辩论。”院长哈哈大笑。

  “结果呢?”杨锐好奇地问。

  “他说:你改变不了我的观点,甚至还让我更加坚定。”

  杨锐笑笑,“很朱朝阳了。”

  他从此成了女生眼里不可救药的直男癌,却拥有了一批男性死忠。

  院长还透露了一个情况,就是死者田教授和朱朝阳现在都在竞聘理学院副院长,所以说,两人事实上存在竞争关系。

  你看,你没错吧,杨锐对自己说,现在是下午,他去朱朝阳的办公室找他,结果扑了个空,他的学生说,老大带师弟游泳去了。

  “师弟?”

  “就是教授家的两个宝贝。”学生解释说每周朱教授都会找一天时间陪孩子游泳,雷打不动。

  杨锐踱到办公桌前,电脑旁边摆着一张全家福,里面是一家四口,背景是阿拉斯加的冰川,大人小孩都穿得厚厚的,两个孩子裹成两个团,看不清面孔,很温馨也很谨慎。

  照片里的叶驰敏看上去和朱朝阳有几分相似,以前他会认为在一起生活久了的两个人会越来越像,现在他坚信,根本就是一类人所以才会生活在一起。

  杨锐走进学生告诉他的那家游泳馆,出示警官证,前台无奈地请他进去。他穿过更衣间,一眼看见游泳池里面畅游的朱朝阳。

  这里是会员制,收费很高,又非节假日寒暑假,所以人不多,朱朝阳的泳姿很标准,他身边跟着那个叫贝贝的男孩,他努力挥动胳膊,模仿着父亲的样子。

  杨锐拖了把椅子坐下,有服务员送来饮料,杨锐掏出钱包,被告知是免费的,请他慢用,临走又好奇地瞟了一眼他的肩章。

  当年叶军走的时候也是同样的肩章,十年干到警司这个位置上,他见过许多惨绝人寰的案子,到现在为止还是觉得朱朝阳最可恨,不能将他绳之以法,终生遗憾。

  朱朝阳游到岸边,单手在大理石台上一撑,转眼人就上了岸,动作干净利落,他拿起毛巾一边擦一边走向杨锐,仿佛故意用这种方式显示身材,事实上他的身材确实保持得不错,肌肉线条流畅结实,没有中年人常见的小肚腩,说明这是个生活中极为自律自爱的人。

  “打扰了。”

  “没关系。”

  俩人虚情假意地客气了一下,小男孩独自游了几圈觉得没意思,也跟着爬上来,“爸爸,我自己去换衣服。”他看了杨锐一眼,并没有打招呼的意思。

  朱朝阳把毛巾给儿子披上,“爸爸十分钟后去休息室找你。”

  杨锐目送朱家贝走进更衣间,“小叶不一起来吗?”

  “她们娘俩怕水。”朱朝阳说,见杨锐露出含有深意的笑容,向后一靠,悠悠道:“其实我是不喜欢她穿游泳衣的样子被人看见,这么说你满意了?”

  杨锐决定换个话题,“听说你和田教授有过龃齬。”

  “学术上的争论很常见,我和他没有私人矛盾,这个是大家公认的。”朱朝阳漫不经心地说,

  “上星期五晚上你在哪里。”

  “在家陪孩子打游戏,对了,中间来过一个顺丰快递,我亲自签收的。”

  听上去无可挑剔,杨锐又问他认不认识出事的男生和他女朋友,朱朝阳说男生听过他的课,但不是自己带的学生不熟,“女生就实在帮不上忙了。”他微笑着说这些的时候眼神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杨锐还想问,这时一个小身影从更衣室蹬蹬蹬跑出来,小脸涨得通红,“爸爸,有个男的摸我!”

  杨锐大惊,刚站起身,朱朝阳已经变了脸色,一把夹起贝贝大步冲进更衣室,杨锐赶过去的时候朱朝阳已经骑在一个男人身上开打了,那男人块头不小,可在愤怒的朱朝阳面前全无还手之力,朱朝阳下手极狠,专挑肉厚的地方下手,那混蛋被打得动静都变了。

  杨锐觉得这货活该,但朱朝阳当着孩子面这么打法有点过,他看向朱家贝,他看得很认真,没有平常小孩面对暴力时候常见的反感恐惧,只有旁观者的专注。

  真不愧是朱朝阳的儿子,杨锐叹了口气准备上前拉架,这边朱朝阳终于打累了,站起身指着地上那一滩,“正好你是警察,有监控有人证,把这人渣铐走,”又跟闻讯赶来的经理说,“你们再让这流氓进来......”“不会了不会了。”经理连声道歉。

  朱朝阳临走时还狠踢了那货一脚。

  上车后,朱朝阳给贝贝系好安全带,才想起来问,“儿子,刚才没吓着你吧。”

  朱家贝用力摇头,把一个大拇指举到他面前,“爸爸你真厉害!”

  朱朝阳心里美得很,问儿子要不要买鞋,朱家贝不缺鞋穿,但爸爸平时很少带他出来,便说要的要的,鞋买完了,朱朝阳又带着儿子吃满记甜品,

  “妈妈说晚上九点以后不能吃东西。”

  “妈妈不知道就没事。”朱朝阳拍拍他的小脑袋。

  朱家贝开心极了,回家路上,他鼓起勇气大胆地说,“爸爸,我以前一直以为你更喜欢妹妹。”

  朱朝阳一愣,“你怎么会这么想?”

  “因为,小时候妹妹哭的时候,你和妈妈总是先去哄她,妹妹的名字排在前面,生日蛋糕是她切,蜡烛也是她吹,还有,家长会的时候妈妈也只替妹妹开。”说到这里,他委屈地看了爸爸一眼。

  其实家长会分工是一人一个孩子,但是朱朝阳忙,上次就没去成,以为下次再去也没关系,孩子的名字他认为双胞胎排名本就不分先后,至于切蛋糕又不是什么大事,谁家又不是吃不起个蛋糕......可就是这些微不足道的一件件小事累积起来,让孩子认为爸爸妈妈不够爱他。

  小孩子不就是这样吗,大人眼里看来无足轻重的事情,对孩子来说就是整个世界。

  他忽然觉得很对不起贝贝。

  “爸爸妈妈对妹妹更照顾,是因为女孩子更脆弱,”他诚挚地看着儿子的眼睛,“家长会以后爸爸不会再缺席了,我保证。”

  “没关系的爸爸,”贝贝大度地表示,“好几个同学的家长也没参加,老师说爸爸妈妈要工作,工作很重要。”

  儿子的懂事让朱朝阳越发心酸,他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爸爸一直把你当成大孩子,所以会忽视了你的感受,以后我和妈妈都会注意的。”

  朱家贝的眼睛亮了,他咽了下口水,小心翼翼地问:“那爸爸更喜欢我对吧?”

  朱朝阳没有回答,而是用力把儿子抱进怀里。

  查到这里也就算差不多了,证据链完整逻辑通顺,没有任何疑点,高新区那边又有企业老板跳楼,也要立案侦查,这边就准备案情通报了,给公众一个交待。

  杨锐这次去Z大见到了朱教授,他站在办公室里,杨锐上次见到的那个男学生正在和朱朝阳小声说着什么,见有人来,把一只香奈儿的扁盒向身后藏了下,脸上是进退两难的尴尬。

  杨锐装作不见,看盒子大小,里面不是围巾就是钱包,不会过万,刚刚听见学生说什么“母亲节”,心想果然是名牌大学的学生,出手就是名牌。

  朱朝阳一脸严肃,“我老婆穿的戴的都是我给她买的,你要干嘛?”

  “小小心意。”学生嘿嘿赔笑。

  “少跟人学这些没用的,小票在吗,赶紧退了退了......哎先别走,给客人倒杯茶。”

  学生乖乖倒茶,又不死心,“老大,我找的代购,......”“挂闲鱼。”朱朝阳开始往外轰人。

  门关上了。

  “学生也是一番心意。”杨锐反而有些不忍。

  “我当学生的时候就特烦这一套,”朱朝阳抻平西装前襟,“今天来,是有什么新发现啊?”

  “结案了,过来瞧瞧你。”

  “咱俩有什么交情,”朱朝阳冷笑,“你不是一直想弄死我吗?”

  “这也是一种交情啊。”杨锐喝了一口茶水,又听朱朝阳问上次那孙子怎么处理的,打算关多久。

  “你把人打成那样,气也算出了,就可以了,”杨锐放下杯子,“监控纪录我看过,按行为严重程度,别说量刑,拘押标准都没达到。”

  朱朝阳面色铁青,牙根咬得咯咯响,杨锐心道这个冷血动物也懂得护犊子,“咱得按法律规定来,比如未满十四岁犯罪不承担法律责任,这都是规定,没办法。”杨锐故意刺他。

  朱朝阳眯起眼睛打量着杨锐,忽然笑了,

  “你现在是不是每天都特难受?”

  杨锐点头承认:“什么时候把你抓进去,我就不难受了。”

  回局里的路上,杨锐觉得朱朝阳的外表和十年前几乎没有变化,叶驰敏也是,这两口子都象生活在玻璃罩里一样,可能因为他们都很少作剧烈的表情,日常彬彬有礼,杨锐恶作剧地想:他们在床上说不定也是这样。

  晚饭后朱朝阳特意把贝贝叫来检查作业,宝宝见状立刻露出担忧的表情,然后以帮奶奶收拾厨房的名义溜了。

  “你真的很象我小时候。”朱朝阳翻了几页,贝贝立刻眼睛放光,期待着父亲的认可。

  “脑子不错,字差点意思,跟你妈学学。”

  叶驰敏抱着洗干净的衣服从阳台走进来,正好听见最后一句,“跟我学什么?”

  “学写字,你当初用的什么字贴?”

  “我买了,贝贝也练了,没办法基因太强。”

  朱朝阳无语。

  贝贝觉得比起字的好坏,还是象爸爸这点最重要,高高兴兴去楼下看动画片了。

  叶驰敏安静地熨着衬衫。

  朱教授不能再穿超市打折的T恤了,不过依旧小气,某次去温州开会,被他发现好些家制衣厂折扣店,结果背了一堆西服衬衫和皮鞋回来,告诉叶驰敏,这些衣服能一直穿到退休。

  对他来说节省已经成为了本能,不过,这个系着价值三十八块钱皮带的男人站在一群八字形H字形皮带扣的男人中间,完全不显寒酸,或者说,他的头脑是最好的底气,也是最昂贵的奢侈品。

  “糖水送到书房了,今天晚上早点休息。”叶驰敏头也不抬地忙碌着。

  “打个赌,小崽子现在在偷喝。”朱朝阳坏笑着搂住了妻子的腰。

  “客厅有啊,贝贝怎么......”“偷的好喝。”他扳过妻子的脸吻了下去。

  良久两个人才气喘吁吁地分开,他有些耐不住,可楼下动画片的声音还在继续,说明两个小家伙随时可能冲进来,“等这批学生答辩结束,我带你出去走走。”

  “去哪啊?”

  “你挑。”

  “去迪斯尼的话,奥兰多比东京好些......”“不带孩子,谁也不带,”朱朝阳又狠狠亲了她一下,又笑道:“没准还能变一个回来。”

  叶驰敏生了双胞胎后一直没有再怀孕,周春红拐弯抹角跟儿子打听他们有没有采取措施,现在开放二胎,要是再生一对双胞胎......“妈你可别跟小敏说这个。”朱朝阳表情严肃。

  “我不寻思着,我和你马叔身体都挺好的,能帮你们带。”“你们就好好享受生活吧,等孩子上初中了,你们就去周游世界,我和小敏不打算再生了。”

  其实他不是不想要,只是觉得生孩子是他和小敏的事,不喜欢被别人催,再说一旦放出口风,周春红肯定要拿出当初逼他喝牛奶的劲头对付小敏,各种补药轮流上阵,太可怕。

  他一直怀念宝宝和贝贝两岁以内的时候,软绵绵傻乎乎,可爱又好玩,小黄也是。

  ......就是太粘妈妈,在英国那几年每天晚上都要妈妈陪着睡,搞得朱朝阳每次行动都要偷偷摸摸,有一次宝宝睡到半夜发现妈妈不见了,大声哭号起来......幸好没有让他落下心理疾病。

  可孩子终究会长大,想到宝宝有一天会出落成花一样的少女,被哪个傻小子盯上拐走,他心里就很不舒服。

  儿子越长越像他,......像他又有什么好!

  “我家杨岩小时候是老人带的,太精心,所以性格跟小姑娘似的,”放学后,叶驰敏和杨岩妈妈一起往外走,宝宝、贝贝和杨岩跟在后面。

  “我觉得岩岩比以前好多了,老师今天还夸他呢。”叶驰敏安慰她。

  “真的!太好了,我就怕他性格内向。”

  叶驰敏抿嘴微笑,“不会吧,你的性格就挺开朗,孩子怎么会内向。”

  “我是生活所迫啊,没孩子之前在刑警队干预审,黑天白天的忙,后来杨锐他爸说不行,再这么下去根本抱不了孙子,才把我调到户籍科,要是有户口方面的事找我啊。”杨锐妻子开玩笑地说。

  叶驰敏心里涌上淡淡失落,她永远不会拥有职业上的便利和优势,即便是双马尾都比她强,上次回宁市和她吃了顿饭,得知她在一家高中教物理,风风火火的样子颇有老陆当年的架势。

  人总是有得有失,她选择了这样的生活方式,就注定只能做一名看客。朱朝阳不想让她为了几千块钱早起晚归,其实他不懂,对很多人来说,所谓的酬劳并不仅仅是那几千块钱,还有茫茫人海中的一个位置。

  杨锐妻子问晚上要不要一起去吃汉堡,然后看小猪佩奇电影,杨岩渴望地看着叶驰敏的眼睛巴望她说一句同意,叶驰敏抱歉地摸摸他的头,“不好意思啊,宝宝爷爷今天过生日,我们改天吧。”

  朱朝阳在酒店订了包间,因为太婆和周春红吃素,订的是素席,很有名气。

  结果老马半夜突然肚子疼,以为是吃坏了东西,老马不想声张,自己找药吃了也不见好,熬到天亮更加严重,只能去医院检查。

  朱朝阳请了假,毫无怨言地在医院跑前跑后,叶驰敏一直陪着周春红,结果很快出来了,是腹腔动脉瘤,必须手术。

  排号等病床等手术,手术当天各种签字告知风险,钱流水一样往外花,同时还要瞒着老人孩子,老马这些天躺在病床上忧心如焚,他有医保可以报销一部分,可朱朝阳凡事都要最好的,要好药要单间,又买冬虫夏草,他心里实在不安。

  进手术室的时候,他紧紧握住周春红的手,“春红,我这辈子有你,有朝阳这样的好孩子,知足了。”

  “别瞎说。”周春红强打精神安慰他。

  “就是,我老娘......万一,万一我不行了,你把她送回我姐家吧。”

  周春红打断他,“她不单是你老娘,也是宝宝贝贝的太婆,你放心。”

  “春红,有你这句话,我......”“行了,听大夫的,大夫说没事就没事,贝贝的自行车就快邮到了,等你装呢。”周春红强忍着把人送进手术室,转过身来靠在墙上默默流泪。

  宝宝贝贝只知道爷爷得了急性肠炎,要在医院打吊针,太婆感觉孩子们有事瞒着她,她也不问,只是每天念经,祈祷菩萨保佑,也许是这份诚意感动上天,也许是老马底子好,手术非常顺利,两个月后老马就出院了。

  医生嘱咐饮食清淡,老马索性也跟着老婆和老娘吃全素,周春红经此一事后更加珍惜现在的生活,每天乐呵呵地买菜做饭,虽然自己不吃肉,变着法子给儿子儿媳还有两个宝贝做肉吃。

  杨锐轻手轻脚打开门,先往儿子房间探了下脑袋,小崽子已经睡熟了,他如释重负直奔厨房,找出袋方便面准备烧开水,小雪听见声音出来,从冰箱里拿出一袋包子问他要不要,杨锐连连点头,“洗澡去吧,一身烟味,我给你热包子。”小雪嫌弃地扇了扇。

  你原来不也跟半个爷们似的,杨锐觉得妻子变了,卧室里摆了香水,还有那种......小片里见过的睡衣,花里胡哨挺好看。

  不管怎样填饱肚子才是硬道理,他坐在床上狼吞虎咽,一边翻看妻子床边的书。

  “圣经故事?哪来的?”

  “岩岩奶奶家的,我去年就拿回来了,”小雪叹了口气,“杨队,你可真是久违了,还认识我是谁么?”

  杨锐心知理亏,只能嘿嘿干笑,喝完牛奶后打算上床表示一下,瞥见书里一个名字,押沙龙。

  “押沙龙是圣经里的?”他翻了翻,觉得语言晦涩难懂,便问小雪这个人是干嘛的。

  “以色列王的儿子,头发很长很漂亮的一个美男子。”小雪告诉他。

  “还是个美男子,”杨锐哦了一声,

  “......后来他想当王,就起兵造反攻打他的父亲。”

  “攻打他的父亲?”杨锐眼里锋芒一闪,“是弑父吗?”

  小雪点点头,“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猎物[朱朝阳x叶驰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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