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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秋明觉得他自己指定是脑子有病,想着去抱一抱叶观,想一想就算了。
结果自己还真的就抱上去了。
现在自己起反应这算什么?
这到底算什么???!!!
段秋明站在门口,冷风嗖嗖从面前刮过去,可他的某处还是没下去。
段秋明抬手给自己一巴掌,满脑子都装的些什么。
不知道那是自己师叔吗?!
叶观在屋里愣了半天,收拾东西的手慢了下来,那个拥抱让他的脑子到现在都不太清醒。
他耳边仿佛还是段秋明的呼吸声,那温热的感觉还停留在脖颈上,那心跳声仿佛还真真切切的停留在耳边。
方才胸膛贴着胸膛,彼此的心跳声感受的异常清晰。
段秋明方才逃跑似的跑出门,叶观本是想拦住他,告诉他其实自己……没有在意这件事。
为什么不在意呢。
他本不是应该直接动手,一掌给他拍出去吗?
为何会不在意?
叶观想不明白,决定不再纠结,总之这种事情,内心深处的事情。若是过多纠结,被困住的只能是自己。
想明白倒是可以想明白,但又不可避免的会被这件事困住思绪。
段秋明靠在门外的墙上,叶观和他一墙之隔,两个人背对背,仅仅是这一墙之隔,又像是隔了一整个世界。
段秋明把脸埋进自己的手里,他以后该怎么面对叶观。
叶观可能并不会因为他的一个拥抱就记仇。
但若是叶观知道他起了反应。
那……叶观会不会这辈子都不会再理他了。
但或许叶观方才没有直接推开他,是不是……说明叶观也没那么反感。
两人就这么背靠背,互相猜疑着,却不曾转过身,亦或是敲开门,说一句话,亦或是相视一笑。
最终段秋明站起来,向院子里走去,他默默叹了口气,望着旁边高耸的绿树。
闵家的光景还真是不错,可惜他此刻也无心欣赏。
往那棵树下看去,段秋明猛的往后退了一步;“我艹!”
许长渠在树底下打坐,方才被叶观打的不轻,他坐在树下疗伤。
段秋明看着他的样子,就觉得他的疗伤并没有什么大用处。
无论是疗伤还是打坐,最重要的都是心静,可这人脸上的表情,从那本就有些厌世的脸上,透出了几分烦躁和不安。
眉头微微皱着,胸口的起伏不均匀,段秋明忍不住在他身旁蹲下来。
虽说他知道正在打坐和疗伤的人不宜被打扰,但比起被打扰,他这个不平静才是最严重的。
段秋明抬手封住了他一个穴位,许长渠猛的睁开眼睛,盯住眼前的段秋明,想要动手。
段秋明连忙开口:“别别别,你别动手,我看你心情似乎是不大好,你这么疗伤对你可没什么好处。”
“你是段秋明?”许长渠觉得自己差点儿没一口凌霄血喷出来。
刚被叶观气的差点儿没被一口气噎死,现在又看到了他的徒弟,二话没说给他封了穴。
他能不气吗?
他能吗?!
当然他就算是生气,也没办法站起来打人。
“滚。”许长渠咬牙切齿的道。
段秋明自然不知道这是那个准备一刀杀了叶观的炎五门二弟子,否则怕是也不会闲的没事干过来救人了。
“哎,我是为你好,万一你在这儿走火入魔了,你岂不是小命不保?”段秋明冲他抬了抬头,“你说是不是?”
许长渠气的上火:“你先给我解开。”
段秋明看他确实气的不轻,便依了他:“行行行,给你解开。”
许长渠甩了甩胳膊,从袖口里拿出一封信,递给段秋明:“武林大会的邀请函,收好了。”
段秋明拿着信一愣,许长渠已经踏上房顶,眨眼间已经不见了。
段秋明左右翻着这封信,后面用法术印着炎五门的标志,微微泛着光,段秋明心里居然升腾起一丝喜悦。
他可以和师叔一起去武林大会了!
他不用一个人留在这儿了!
段秋明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的脸上已经挂上了笑容,然后又是一愣。
刚才那个……怕就是今早在叶观背后大喊大叫的那个炎五门二弟子吧。
叫什么……许……长渠?
那大概叫他去炎五门参加武林大会,也没什么好事吧。
叶观之前和他讲过,武林大会每年举办一次,由不同的门派举行,而江湖上有望的人,也可以申请去参加武林大会,甚至门派里来的人,可以在之中挑选,招收弟子。
记得去年是在承天门举行的,当初江澈还打趣道,让他去参加,凭他的胡闹耍赖的样子,必定能进前三甲。
现在觉得江澈说的都是个什么玩意。
若是让他耍赖,顶多把诸葛亦给糊弄过去。
要是碰到许长渠,怕是会被他越惹越闹,一顿暴击给他弄死。
至于叶观……怕是根本不会搭理他的胡闹。
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山更比一山高。
所以他去武林大会该怎么办?
他父母教的东西,必定是不能轻易使出来,若是他使出来了,不光江湖门派会开始讨论,说不定朝廷也会开始追杀他。
想想都瘆人。
难不成真的耍赖?
段秋明不想告诉叶观,他倒是想看看,叶观自己一个人去武林大会,会不会跟别人提起他,会不会有那么一点点的……想他。
段秋明觉得自己有病了。
他现在叶观一不在身边,满脑子都是叶观怎样怎样了,叶观会不会怎样。
当然在屋里收拾东西的叶观也没好到哪儿去。
叶观把本来已经码的整整齐齐,板板正正的衣服弄得一团糟,最后看着手中被自己攥的发皱的外衫,叹了口气,坐在了床榻上。
被左右,被影响情绪,是叶观最厌恶的。
不置可否,他现在在想着如何逃避着段秋明,他现在在想,长老和宋长歌的话是不是对的,他本就不该接近段秋明。
“师叔,我进来了。”段秋明推开门。
叶观猛的回过头,自己的一堆衣服杂乱的扔在床上,坐在床上拽着自己的外衫。
他慌乱的把手里的衣服扔在床上。
段秋明似是没有在意这些:“我来帮师叔收拾吧。”
恭恭敬敬,像是方才没有拥抱,像是方才拥抱时的心跳都是假的,恭敬如宾。
说到底也是冷若冰霜这么多年的人,叶观很快就调整了过来,又是那副淡淡的表情。
段秋明把那被叶观搞得一团糟的衣服重新拿起来,在床上放好,一件一件的整理,再次叠成一沓。
“师叔,武林大会既然那样实打实的打,有没有出过人命?”段秋明问道。
叶观点点头:“每年都会出事,但一般大家都会掌控着自己,除非有些明知自己撑不下去,还要死撑着打下去的和个别人会出人命,其他的,大概都没有什么事。”
段秋明这才知道,叶观不使出全力,并不是真的看不起对方。
可俗话不是说,只有拼尽全力,才是对对手的尊重吗?
“尊重归尊重,但若是我真让他们出了人命,他们就该说我不知分寸,我自己心里也过不去。”叶观仿佛看出来了段秋明在想什么。
世人都是这样。
你不杀人,就会有人说,你不知扬善除恶,说你不理世事,说你冷眼旁观。
你杀了人,就会有人说,你不知怜悯众生,说你漠视人命,说你滥杀无辜。
人们就是这样,无论你怎么做,都是错。
总是有人认为你是错了。
你百般解释,他就会说你是狡辩,说你在掩饰。
所以到最后,人们选择做的,都是不违背自己的心罢了。
“那师叔你出过事吗?”段秋明又问道。
“出过。”叶观答道,“进虚华门的第二年,去武林大会,年轻气盛,拼了命的打,打进去半条人命。”
或许是叶观体会过那种感受,总是想给那些年轻气盛的新人留一点余地,不想让他们受伤,不想让他们回门派之后,被自己的同门师兄弟嘲笑。
段秋明哑然失笑,这是怎么样一个人啊。
表面上不近人情,背地里想着别人。
“师叔,你路上要照顾好自己。”段秋明嘱咐到。
他没打算和叶观一路,那封信上写着,段秋明以江湖散修的身份参加武林大会,若是和叶观一起去。不免又该遭闲话了。
“你在闵家这里,除了诸葛亦,谁都不要轻信。”叶观的脸色有些凝重。
段秋明点点头,随即问道:“那宋长歌呢?”
叶观望了望窗外,叹了口气:“他心思缜密,就算是诸葛亦拦着他,若是让他找到机会,他还是会对你动手。”
“你要记住他是个杀手段秋明,他就算长期居住于虚华门,他的江湖杀手的思想,永远不会改变,他不尊重门派,他只关心他自己的情绪和江湖道义。
他也不是为了朝廷而对你动手,他只是因为为了维护和我之间的一点道义而已。”
段秋明笑着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宋长歌确实很危险,段秋明第一次见他,就不掩饰。
与其在他面前掩饰装怂,还不如真面目示人,好干的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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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最近脑子抽了。
码字的时候总总觉得自己码出来的不像个东西。
大家屋里窝的长蘑菇了就去客厅走走吧。 烟雨桥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