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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亦也不知道怎么云里雾里的就知道了这件事,回来就追着段秋明求原谅,段秋明没搭理他,回到自己的屋里,“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
第二日,众人带着那人一起去了皇宫。
段秋明依旧在一旁装疯卖傻,只不过这次叫哥哥的对象不是徐邵华了,变成了叶观。
“哥哥,这皇宫好漂亮啊。”段秋明不同于上次的疯癫,这次倒像个回归三岁的小孩。
叶观被他这声“哥哥”叫的心都软了:“那以后常来。”
已经数不清是到了王城以后,叶观答应他的第几个“常来”了。
那黑衣人轻车熟路的在皇宫里左拐右拐,仿佛本来就是这里的人,他身后的侍卫一直提防着他,可他像是完全没感觉一样,走得轻松。
皇帝看到段秋明站在那里,整个脸都沉了下来,当然,段秋明此刻没有缠着他,他又不好说些什么。
他把注意力放在了黑衣人的身上:“你要见朕,所为何事?”
“不是你。”那黑衣人就跪在段秋明的身旁,这小小的一声嘟囔,也只有段秋明听到了。
黑衣人接下来冷哼了一小声:“怎么就忘了呢。”
随即他抬起头:“皇上,诸葛长明与胡衾勾结,杀害李家冢的人,此事必须查明。”
胡衾,是个所有人都不太提起的话题。
当年先帝在位时,段将军带兵打仗,与胡衾对战时,死伤惨重,二皇子被掳走,段将军救错人,段家被灭门。
先不说段家被灭门,单单是打仗这件事的死伤,就足以让人沉默。
“呵。”皇帝似乎认为他说的都是些胡话,“胡衾和我大楚争霸多年,早就在我父亲时投了降,怎么可能现在再去祸害李家冢。”
“更何况,诸葛长明是承天门的掌门,何故要去跟胡衾联手对付朕?”
那黑衣人不慌不忙得道:“正是因为投了降,所以才会有反抗,灭了先帝的种,第一步灭了李家冢。”
这话说的极其难听,在背后说说也就算了,这搬到皇帝面前说出来,可还真是胆大,就算是段秋明这个常年看皇帝不顺眼的人,也没有这么放肆的时候。
叶观已经听的眉头紧皱,那黑衣人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至于诸葛长明,和胡衾联手,想要让自己的侄子篡位,可惜那孩子并无此意,他只好先下手为强了。”
段秋明没想到他和叶观稀里糊涂的一段分析竟然可以蒙对了这个案件的一大半,只不过并非诸葛亦想要篡位,而是他的叔父,想让他篡位。
自然,诸葛亦那人,看起来就不像什么喜欢朝廷气氛的人,这也算是和段秋明投了机。
段秋明一边装疯卖傻的在叶观身上蹭来蹭去,一边听着那黑衣人出口成章,眼看着皇帝的表情越来越难堪,他才住了嘴。
“你,是谁?”皇帝抛开了案件,问了最根源处的问题。
那黑衣人一直裹着自己,脸看不清,整个人都神神秘秘的,若是他自己不说,怕是没人知道他是何许人:“戚良,按辈分来说,你还得叫我一声戚叔叔呢。”
段秋明这才把这人和自己在书里看到的对上了号。
戚良,正是那位和先帝“纠缠不清”,引发了承天门一系列后续的先帝至交。
“那诸葛长明身旁的疯子,又是怎么回事?”叶观问道。
戚良一五一十的回答道:“当年他继任掌门,我就觉得他不对劲,所以便找人假扮我,在他身边待了这么多年,这次杀送信童的事,也是他指使的,没想到在我们发现了他和胡衾有勾结的时候,就把那疯子给杀了。”
那疯子也算是尽职尽责了,从一开始,就替戚良在诸葛长明身边待着,查探所有的消息,直到最后,死在诸葛长明的手里。
段秋明想起那个死状凄惨的人,总觉得有说不出的悲伤,此刻叶观的神情也不好看:“那为什么要杀送信童?”
叶观从一开始就为那死去的送信童鸣不平,那死了的送信童,是多少家庭的支柱,又有多少家庭,因为孩子的死去,而变得不堪一击,破烂不堪,叶观气的微微发抖。
“因为想要绝种,就要从最小的那一代开始。”戚良面不改色的说着,仿佛已经看惯了这种事情,“可是他这人的脑子真够不好使的。”
皇帝在上面自然也是气的不行,自己一向看好的门派掌门,竟然一心想让自己的承王篡位,夺了他的天子之位,这怎么能不气?!
“诸葛长明呢?!诸葛长明在哪儿?!”皇帝拍案而起,呵斥道,“让他来见朕!”
“回皇上。”四喜在一旁颤颤巍巍得道,“承天门一早就来上报,说,诸葛长明不见了。”
皇帝气的差点儿昏厥过去:“找!把诸葛亦给朕找来!”
“皇上。”一直没开口的叶观,在听到皇帝要传唤诸葛亦的时候开了口,“这件事,还是不要贸然的告诉承王的好。”
“那你有何高见?!”皇帝压着自己的气,坐回了自己的龙椅上。
叶观低着头,道:“承王并非罪魁祸首,况且,此人所言也并非全部属实,等找到诸葛掌门,对质清楚,再叫承王来也不迟。”
叶观只是想自己把这件事告诉诸葛亦,让诸葛亦把这件事捋清楚了再来见皇上,否则这么贸然的被叫过来,万一哪句话说的不对,就又是个大麻烦。
虽说和诸葛亦总是不和,但是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诸葛亦就这么无辜的被牵扯进来,诸葛亦本身没有篡位之意,甚至连自己的叔父想要让自己篡位都不知道。
“师叔,你干嘛!”段秋明压低声音在叶观耳边道,他认为叶观这么做多少是鲁莽了,万一皇上现在正看不惯诸葛亦呢,他倒好,帮他说话,万一皇帝再迁怒于他怎么办?
叶观握了握段秋明的手,段秋明的手热的发烫,那温度顺着段秋明的手,到他的胳膊,最后窜入他的身体,一阵暖流。
段秋明无奈的叹了口气,他这个师叔啊,就是固执。
“有道理,是朕思虑不周了。”皇帝似乎也消了消气,平静了下来,自知方才有失仪态,“你们先回去吧,这件事容朕再考虑考虑。”
皇帝的最后一个眼神,留给了段秋明,像是在探究他是不是依旧还疯着,还是在装疯。
段秋明正准备张口叫“皇帝哥哥”,皇帝像是看出了他要说什么,整张脸一黑,扭头就和四喜走了出去,段秋明在原地嘿嘿笑了一声。
“你注意点,出了皇宫再说。”叶观谨慎,再说,皇宫里一向人多眼杂,万一被哪个狗腿子看到段秋明正常的样子,禀报了皇上怎么办?
段秋明继续尽职尽责的当着自己的疯子,往叶观身上凑的及时。
戚良被皇帝给带走了,皇帝说还要继续审问,段秋明一行人出去,上了马车。
所有人这才松了一口气,方才在皇宫里,气压都低了下来,叶观还好,毕竟是整日和皇上打交道的人,他们就不一样了,看到皇上生怕说错了什么话,在皇宫里待着都让他们觉得缺氧。
叶观看着他们不禁觉得好笑。
“也不知道诸葛亦听到这个消息会怎么样。”段秋明嘟嘟囔囔得道,虽然嘴上说着自己怎么不喜欢诸葛亦这个人,可出了事,还是会和他统一战线。
叶观总觉得他在这种时候很好玩:“你不是不管他吗?”
“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段秋明硬着头皮给自己强行解释。
宋挽嘿嘿笑着拍了拍他的头:“依师姐看啊,你就是口是心非,以后有什么秘密,可以告诉师姐哦!”
“别告诉你师姐,我嘴巴严实,跟我说。”袁培不害臊的和宋挽争起来。
段秋明挑起了眉毛,往叶观身边一靠:“我干嘛告诉你们啊,我告诉师叔,师叔还能给我解决问题呢。”
“你告诉师叔?师叔一脚给你踹的三天下不了床!”宋挽冲他撇了撇嘴。
“我只踹你。”叶观罕见的跟他们开了个玩笑,虽然语气冷冰冰的。
三人共同愣了愣,一时马车里有些安静,叶观觉得有些尴尬,正准备说几句其他的缓和气氛,宋挽便开始哼哼唧唧起来:“师叔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是不是不爱我了呜呜呜,我们这么多年的师徒情谊就要断送在段秋明手里了吗……”
在宋挽的嚎啕之中,段秋明和袁培笑的前仰后合,叶观轻轻地在他后背拍了两下:“悠着点儿,小心岔气。”
就在这么欢声笑语中,回到了客栈,马车缓缓地停下,几人准备下车。
段秋明刚掀开帘子,手就顿住了。
“怎么了?”叶观关切地问道。
段秋明没有说话,愣愣地看着站在马车外迎接他们的诸葛亦,诸葛亦笑着跟他挥手:“这么快就回来了?”
段秋明无奈的回过头,看着马车里剩下的三个人:“怎么办,我忽然不忍心告诉他今天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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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通宵,去睡觉了睡觉了,晚安。 烟雨桥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