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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叔。”段秋明在门外叩响了门。
徐邵华碰了碰他:“这么早来敲门,你师叔不会还没醒吧?”
话音刚落,门就被打开,叶观把路让开:“进来吧。”
告白的事情,叶观没再提,段秋明也没再提,可两人见面的时候,心里多少有个坎儿过不去。
可谁让两个人一个比一个能装能演,脸上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就看谁先绷不住,就看谁先露出破绽。
贺川和徐邵华对了对眼,徐邵华示意贺川来说,贺川指了指段秋明。
最后兜兜转转一圈,段秋明咳了两声,道:“师叔,我们寄去丐帮的信,全都有去无回了。”
自从他们来李家冢,他们就找当地的送信人往丐帮里送信,说来也奇怪,李家冢都是一些送信童,年纪大的一个也没有。
叶观逐个给他们倒水,随后坐下问道:“那送信童呢?”
“也没回来。”段秋明答道。
叶观蹙起了眉毛:“丐帮也没有回信?”
段秋明摇了摇头,示意没有。
徐邵华插嘴道:“一次两次也不明显,这都好几次了,从我们来李家冢开始,寄信少说也有五六次了,先不说这信,送信童一个接一个的没了就已经够渗人的了。”
叶观的愁容更深了:“这次不会又没有家人报案吧?”
“上哪儿报案去。”贺川启齿,“就这种小村庄,就算是大户人家死了个老爷,朝廷怕也是要几个月之后才能知道吧。”
确实,像这种地方,没有衙门,没有官府,要报案,要跑到十万八千里之外的王城。
想想这里的人,过得确实太苦了。
叶观有些发愁,他并不想现在就去那些送信童的家里去问情况,当然他也不想过段时间再去问,有些纠结。
现在去的话,无疑是给那些家人的悲伤情绪雪上加霜;可若是过后去,说不定那些家人刚缓过来,他再去一问,又伤心起来怎么办。
叶观忽然发现想的多并不是一件什么好事,想了半晌才发现屋里还有三个人。
方才他出神的时候,或许是因为没有投入进来,也并未感觉气氛的怪异,这么一集中注意力,叶观感受到了尴尬。
前所未有,不知道怎么开口的尴尬。
可偏偏因为告白的事情,他一直都控制着自己不做什么丢脸的事,虽然有些事在段秋明看来,根本不值一提。
段秋明的脸和脖子有些发烫,他生怕叶观察觉他方才在叶观走神的时候,盯着他看了好久。
这种尴尬的气氛自然是只在他们两个之间传开的,至于贺川和徐邵华,两人不知道头对着头在叽叽歪歪些什么。
叶观终于下定了决心:“段秋明,跟我去问问那几家人。”
段秋明迅速起身,正想跟他们俩交代两句,发现叶观已经快去离去,也顾不上贺川和徐邵华了,连忙追了上去。
“师叔。”段秋明跑的有些喘,“我们先去西边那家吧,听他们说,西边那家丢了两个孩子。”
叶观面露愁容,两目低垂,没有说话。
李家冢。
他怕的就是李家冢出事。
李家冢是埋葬先帝的地方,故称其名,在这里的,除了本就生活在这里的居民,更有一些是和先帝,甚至皇上有些血缘关系的后代。
若是有人在李家冢公然挑事,是个人也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了。
叶观开始愁,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上一个案件还没解决透,下一件就又来了。
段秋明注视着叶观的表情,从忧愁到更忧愁,他甚至忍不住想伸手揉开叶观皱着的眉头,奈何他怎么也伸不出这个手。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到了这户人家的门口,叶观真打算叩门,却听到“锵”的一声,锅砸在了门上,门被撞开。
段秋明连忙拉住叶观的胳膊,把他护在臂弯里,门撞在他的手臂上生疼。
“师叔你没事吧?”段秋明略带紧张的问道。
叶观抬起头,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看了看地上的锅,又看了看段秋明的臂弯,脸开始发涨。
不是烫,是涨,就像和他的心此刻一样,跳的生疼。
“没。”叶观极力的抑制住自己声音里的颤抖,不让段秋明听出来什么异样。
段秋明没在意这些,听到叶观说没事之后,他松了口气。
然而屋里的争吵声依旧没有断。
“我就说,好好去读书,当什么送信童!”
“送信童!送信童!这下好了?!孩子命都给送进去了!!”
“找不到怎么办?!啊?!说啊!!”
尖厉的女声不停地从屋里传来,叶观的表情掺杂了些厌恶:“吵。”
师叔不喜欢吵,段秋明心里默默记下。
“打扰一下。”段秋明敲了敲门。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段秋明又说了一遍,正在挨训的男人才听到。
男人制止了女人,走过来问道:“你们是……”
“我们听说这里失踪了好多送信童,是来查案的。”段秋明解释道。
他一旁的叶观已经开始打量起了房间,他一眼就看到了那摆在最显眼的地方的字。
那是先帝的字。
这是先帝的后代?
想到这儿,叶观也就开口问了:“你们是先帝的……”
“后人。”那女人不情愿的道,“可别提了,就因为这身份,给我们召来多少麻烦。”
叶观听了一愣,继续问道:“什么麻烦?”
“你是不知道有多少人巴不得皇帝绝后呢,灭了我们自然是第一步。”那女人朝天翻了个白眼,显然没把他们放进眼里,“我们活着就跟逃命一样,这身份谁爱要谁要,我们是不稀罕。”
叶观沉默了良久,段秋明也没想出什么可以反驳了,毕竟……
有什么身份能比命重要呢?
“不好意思二位。”叶观微微欠身,仿佛是稍微鞠了个躬,“我和他今日还有些要事要处理,改日再来。”
语毕,对着门口晃了晃头,示意段秋明走。
段秋明不知所以的往门口走去,顺便和这两人道了句再见。
两人走到大路上,段秋明才问道:“师叔,怎么回事?”
“去问问另外几家,是不是都是先帝的后代。”叶观的步子有些急促。
段秋明这才恍然大悟,可不免有了些紧张,他宁愿剩下的人不是先帝的血缘关系,他宁愿这个案件再复杂一点。
但是只要别和皇帝扯上关系,那都太好办了。
若是真的和朝廷扯上关系,那叶观……
段秋明又想起自己之前对叶观吼的那几句话,他说叶观只想着天下,只想着朝廷,自私自利,他说叶观是个人渣。
段秋明特别想给自己一巴掌,当初真的是被鬼迷心窍了才会说出那样的话,他不仅想锤死自己,也想锤死林烨。
“师叔……”段秋明艰难的开口,开了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叶观没有回头看他,直视着前方:“怎么了?”
太阳已经开始西下了,夕阳打在两人身上,没什么热度,橘黄色的光让此时的李家冢格外的温馨。
风微微吹动两个人的衣裳,这份宁静在此刻显得格外难得。
段秋明偷偷扭过去看了叶观一眼,这一眼,叶观是不同于曾经的种种,没有冰冷,没有气愤,叶观是温柔的。
叶观和夕阳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那种温柔,是段秋明只在母亲身上见过的,太遥远了。
这一眼,是段秋明在身陷困境时能走下去的决心;这一眼,是段秋明数年后跟别人坐在一起谈起叶观时,他的第一印象。
段秋明在想,他是喜欢叶观的吧,应该是……
喜欢他的吧?
可他不知道他心里有什么在阻挡着他,挡住他的那份情感不能破土而出。
叶观也在想,段秋明是不是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他,他们这辈子都止步于师徒。
他不知道的是,以段秋明的现状,他能让段秋明意识到那份情感可能是喜欢,是多大的幸运。
“那个……师叔……”段秋明再一次结结巴巴的开口。
叶观终于扭过了头,背着那片橘黄,带着段秋明刚发觉的温柔,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事儿。”段秋明微微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一时不知被什么冲昏了头脑,“师叔你真好看。”
叶观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一样,有一股电流在体内上下攒动,他差一点就把控不住。
在段秋明眼里,叶观唇似绽桃,眉如墨染,目若秋水。
就算是为了这样的容颜,他也愿意跟着他奔波。
叶观不明白他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是不是代表他也有一点点喜欢他呢?
叶观又摇了摇头,他不该这么自信的,别人也就是夸了他一句好看而已。
叶观继而把头转过去,段秋明看不到那一侧的唇角微微勾起,那把段秋明迷的神魂颠倒的红唇轻启:“知道了,走吧。”
段秋明有点高兴,他能清楚的感受到,叶观因为他的一句“你真好看”,而心情好了不少。
师叔啊,你真的很好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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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慌白慌,在江澈出来之前段段是不会彻底意识到自己喜欢师叔的。
然后就是万物生可能不会当做一个主要更的文来开,开是肯定会开的,毕竟我大纲都写好了,也有一点点存稿了。
但是那个题材稍微有一点敏感,可能会当做一个娱乐去写一写,一定会好好的把他写完的,毕竟也是我很走心的塑造的人物和角色啊。
今天就说到这儿啦,白白。 烟雨桥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