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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澈瞪大了眼:“你说什么?”
“刚开始我想去看抛绣球,就是觉得那女的有点儿特别,再后来仔细看看……还真他妈是不一样。”段秋明一屁股坐在床上,觉得自己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但是这也着实吓人,没有影子,走的时候盯着诸葛亦看了那么久,看似是想说些什么,实际上……谁知道她是想干些什么。
“没有影子不就是不是人。”江澈皱着没有道。
段秋明挑起眉毛:“从坟里爬出来的?”
“滚。”江澈给了他一脚,“别想那么多了,诸葛亦明天不是还去见她的吗,到时候好好观察就行。”
外头忽然刮来一阵风,门吱呀一声被吹开,一个身影闪了进来。
段秋明条件反射的抓住那人的手臂,往后一翻,扭在身后按下去。
“我.操操疼,我啊我!”韩冥在段秋明手里嗷嗷叫,直到段秋明松手,也没有停止的意思,“你受什么刺激了你,反应这么大,还是你俩在这屋里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了?”
段秋明给他倒了杯茶,道:“今天看到一个抛绣球娶亲的姑娘,没影子。”
“我去,我早就听说这镇上有诈尸的事儿,不会真有吧?棺材里爬出来的?”韩冥把眼睛瞪大,攥紧了手中那杯茶。
“什么?”段秋明皱着眉头,拍了一巴掌桌子,“你听谁说的,怎么个诈尸法?”
韩冥被段秋明激烈的反应吓了一跳,江澈拍了拍他的背:“没事儿,说就行了。”
韩冥吞了吞口水:“炎五门上一任掌门叫许晏,听说他生前在这一片的名声特别好,自从他身死,有很多人开始不相信他死了,烧香拜佛,生火祈祷。”
许晏身死后,这片开始不太平,虽说在修真界,许晏的名声不太好,可在这片降妖除魔抓贼也是出了名。
所以他死后,这里开始出现偷盗的,杀人的,以及更多的灵异事件。
当时炎五门正处于集体默哀的状况,对着许晏的尸首跪了又跪,拜了又拜,没人管这炎五门之外是乱成了什么样。
所以民间开始有了各种关于复活的活动展开,以及……引发了邪.教的出现,比如活祭,就是最典型的,也是做的最多的。
起初,有人抓着街上的流浪汉就去做实验,越来越多的人跟风,甚至为了这些,去抓别人家的人。
活祭大概有上百人死亡的时候,人们才觉得不对劲——镇上的人数,看起来一个都没少。
再后来,有些抓过人的发现,自己曾经抓走用来活祭的人,接二连三的重新出现在了这里,也看不出有什么怨恨,也没有上门把抓他们的人一一找来报复。
可就是这样,依旧引起了恐慌。
起死回生,复活,自然是让人惊恐的一件事。
有老僧说,是因为怨恨,怨念未了,灵魂未散,未能去投胎,便重新回到了这人世间,和鬼没什么两样。
也有邪.教说,死的人数不够,不能使许晏复活,所以被地狱使者遣返,重回人间。
偏偏这样的鬼话也有人信,这片依旧有人抓人,杀人,亦或是活祭。
抓人,杀人,死亡。
遣返,复活,重生。
就这般反反复复,依旧有些许晏忠诚的信徒在为了复活他把双手沾满了鲜血。
似乎不到许晏复活,这场闹剧永远不可能结束。
“不是我说,这许晏哪儿好,给举个例子啊。”江澈有点摸不着头脑,再好,一百个人换一个人这种事,也不是说来就来啊。
韩冥摇摇头:“最重要的还是邪.教在撺掇人,要真的单单是那些人,不至于是这样。”
段秋明皱着眉头,他脑海里似乎有什么要破土而出了,他猛地一拍桌子,桌子上的茶从茶杯里洒了出来,江澈伸手服了服被子,止住了它粉身碎骨的局面。
“之前的案件你们知道吧,闵重。”段秋明低沉着声音道,“他跟刘官员联手杀人,是受炎五门的指控。”
“对啊,这些我们都知……”江澈说到一半猛地睁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炎五门也受了邪.教的撺掇?”
段秋明点点头:“没什么盗贼,就是闵重抓人之后来的一出戏,为了掩人耳目,为了给他杀人找一个借口。”
“那个庙,就是邪.教又生出来的什新法子吧。”韩冥深吸一口气。
段秋明闭上了眼,要是按这样下去,炎五门贼心不死,邪.教的新法子层出不穷,这件事永远也不会结束了。
那么会死多少人?
又会有多少人像他父母一样,被人从地里撅出来,用来复活别人。
屋里此刻死一般的寂静,宣告着这三人同时进入了沉思,最终韩冥来打破了这僵局:“要跟师叔说吗?”
段秋明微微抬眸:“随意。”
韩冥从出了这房间,到回到叶观的房间都战战兢兢的,生怕自己一个出言不逊,叶观就给他丢出去。
他推开门,看到叶观正支着头,皱着眉头坐在桌边,看到韩冥进来问道:“怎么这么晚?”
“和他们谈了点事情。”韩冥一五一十把和段秋明和江澈讨论的事情说了出来。
越说叶观的表情越难看,韩冥说着说着声音就小了下去。
“师叔?你没事吧?”
没事吧没事吧,最近他不知听到了多少句没事吧,他给自己的脾气压下去,道:“我出去走走。”
叶观刚走出门,另一边的段秋明正好打开门走出来,两人就这么对上了眼神。
段秋明的眼神古水无波,盯着他看了良久,最后撇开了眼睛,往前走去。
叶观试图伸手挽留他一下,可伸出手了手,声音却没出来,那只修长的手尴尬的悬在半空中。
段秋明在石板路上左拐右窜的,最后绕到了叶观的身后,叶观眼睁睁看着段秋明从自己眼前消失,叹了口气。
两人就这么心怀同一件事,一前一后的走在这路上,段秋明一个不小心,一个趔趄发出了声响,叶观回过了头。
段秋明猛地一顿脚步,差点儿又是一个趔趄。
“你……”叶观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生气吗?”
段秋明垂了垂眼眸:“我只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们的关注点似乎永远不在一个水平线上,段秋明关注生命,叶观关注面子,可有时候面子和生命就是冲突的两件事。
要命,就得丢面子,可叶观的面子也没丢,只是一旦他动手,叶观和虚华门可能遭遇不测。
可事儿也没出,也没打起来,叶观就冲他一顿吼,段秋明自然会气不过。
他想了挺久,从一开始朝廷的问题,到这次的问题,从根本上开始,就是他们信仰的问题,二者不统一,就永远有分歧。
“我反应过激了。”叶观皱着眉头道,他从小到大,确实是第一次体会到道歉的滋味,“但是……”
段秋明等的就是他这句但是,摇头制止他:“别说了,我不觉得我做错了,有什么要指责我的,还是别说了。”
“我不是指责你,我……”
“我不想听。”段秋明往后退了一步,“既然能吵起来,就说明有分歧,毕竟咱俩得分歧也不是说两句就能解决的。”
“你说吧,什么分歧?”
段秋明轻哼一声:“朝廷的问题,面子和生命的问题,我跟虚华门没那么深的感情,所以把你的命看的比虚华门重要,懂了吗,如果现在让虚华门就此消失能保住你的命,我觉得很值,但你绝对做不到。”
段秋明的眼神有些轻蔑,嘴角含着嘲笑:“叶观,我在丐帮长大的,我父母死了,我知道父母对我来说有多重要,现在如果让我跪着给朝廷磕几个头,把我父母还回来,我不在乎我那点儿面子。”
“人死不能复生,又何必执着于那些仇恨。”叶观道。
段秋明继续冷哼一声:“你没失去罢了,我当初说你心里根本没重要的人说错了吗?你就是没有,你冷血无情,你就是这样,你永远掩盖不了这一点。”
你冷血无情。
你心里没用重要的人。
叶观被这两句话直戳心窝子,他想说宋长歌是他心里重要的人,可他忽然想起,当宋长歌阻拦他的时候,他也可以出言不逊。
“我说的没错吧。”段秋明抬头直视着他的眼睛,从一开始见面,段秋明从来没有用这样透视的眼神看过他,“你好好想想,你是不是唯我独尊,你那么在乎虚华门,是不是因为,如果虚华门倒了,你就没靠山了,虚华门倒了,你在江湖的一席之地就没了。”
你跟随朝廷,就是想要朝廷中用,想要这个一席之地。
你怨恨炎五门,就是因为它抢了虚华门在朝廷的地位。
你跟所有不对付的人的仇恨,都来源于你的地位受到了威胁。
段秋明没有说这么多,但他相信叶观能知道他想要说些什么。
叶观的身体微微的颤抖着,不知是因为段秋明在曲解他的所作所为,还是因为无法反驳:“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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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师叔的功夫,段秋明跟在他后面肯定是可以听到的,师叔是为了给他留面子没有揭穿他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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