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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等着你喊三,结果你上来就是一,吓得我一哆嗦,差点儿没踩稳。”宋挽拍着自己的心口舒缓道。
袁培也被吓的够呛,除了段秋明从那一跨中感受到了快乐,其他两人全然没有快感,不过好在是把怀虚长老给甩掉了。
三人御剑去了普陀山,段秋明没怎么练过御剑这门功夫,快飞到山顶的时候,他的脚已经开始打哆嗦了。
不得不说,御剑真是一件非常累的事情,虽说一大部分的平衡都靠灵力来控制,可双脚还是要用力控制平衡,这么一来二去的,脚还用力往下抓,不经常练习的话,御剑一次,休养三天。
到了山顶,段秋明几乎是把脚下的萧索丢在地上的,脚上的酸痛感半天都没有被缓解。
可不得不说,这普陀山的灵力充沛,让人感觉非常的舒服,这儿大雾四起,却也分辨不出是自然的还是人为的。
宋挽念了咒,往前走一步,就划开一些雾气,他们只能看到面前一小块的路,直到前面的那片空地,那里清清楚楚,没有一丝的雾气。
那空地旁边隐隐约约有房子的影子,他们三个向那边走去。
“唰。”
暗器从段秋明身后飞来,袁培眼疾手快的拉住段秋明低头,没来得及反击。
三个人如出一辙的回过神,武器已经全部握在了手里。
段秋明看了看方才掉下地上的暗器——毒针,林烨的毒针在地上躺着,段秋明有些迷惑。
他们来这儿是为了找戚良的,总不至于这么不巧,碰上了林烨吧。
然而从树林里走出来的并不是林烨,而是那个长得清秀俊美的胡衾人——戚良。
“我道是谁,闯我普陀山的地盘。”戚良耸耸肩,邪魅的笑了起来。
“普陀山你建的?”宋挽有些不爽,“大自然的馈赠怎么就成你的地盘了?山脚下写你名字了还是你列祖列宗在下面埋着啊?”
戚良听到最后一句,脸色猛的一变:“你给我闭嘴!不准你侮辱我的先辈们!”
在和大楚的交战中,死伤最多的就是在普陀山下的那一战,没错,普陀山下埋着在那场战争死去的大多数战士。
其余没有埋下的……都是连尸体都找不到的。
先帝确实赢了那场战争,手段却极其残忍,先帝曾经下过命令,能把胡衾的士兵碎尸万段,就觉不留全尸,当时戚良还小,他的父亲要上战场,他偷偷的跟在后面。
他就躲在山脚下的灌木丛里,当时普陀山的山下还是生机勃勃的,哪像现在一样寸草不生,或许是埋葬太多献血的原因,才成了现在这般模样。
他看着一个大楚的士兵把□□捅进胡衾士兵的腹部,不满意般的把□□转动起来,鲜血顺着冰冷的铠甲往下流,那胡衾士兵的眼眶撕裂,嘴里大口大口的往外涌着血,戚良当时觉得自己满鼻子都蔓延着血腥味。
那大楚的士兵似乎还不满意,把□□拔出,把尖部戳进了那人的额头,顺着一路劈下来,那人像是被劈成两半一般,那道鲜红的血痕,把戚良的意识也劈成了两半。
至于后来看到了些什么,他强行让自己忘记,他只记得自己无比的难受,恶心的趴在地上呕吐,然后在楚军凯旋后,他从灌木丛爬出去。
“爹……”
那一声叫的微弱,也带着颤抖。
“爹爹你在哪儿?”
哭腔终于显露出来。
“爹爹?”
眼泪从眼里滑落。
“爹爹!!!”
撕心裂肺,歇斯底里。
可终究是没人回应他的这嘶吼,只有还在流的热血和还未凉透的尸体。
他在地上爬着找自己父亲的尸体,尸体的脸都面目全非,他只能翻找着衣服的碎片,来确认是不是自己的父亲。
可他怎么可能找的完,又怎么可能找得到。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带回家的,他只记得母亲一边哭着一边打他,最后打他的手也停下,只是无力的哭着。
他记得母亲啜泣着说:“你爹去了,你要是再出事,你让娘怎么办?”
他对大楚的恨,就是从那时开始的,后来胡衾剩下的人把士兵们埋下,就像是要掩盖过去一样,很少有人记得反抗,他们都在安于现状。
可戚良他忘不了那仇恨,忘不了那战场上每一个面目全非的脸。
……
“这底下确实埋着我的列祖列宗。”戚良恶狠狠的抬起头,盯着他们,“所以要闯我的地盘,先去地下问问他们同不同意吧!”
戚良一阵风一般的刮到他们面前,手中的短刀刮了过来,段秋明连忙往后退,在满是灰尘的地上擦出了一道印。
那短刀来势汹汹,每一刀都逼近段秋明的脸:“怎么不还手啊?!”
宋挽感觉到不对劲,拉着袁培停下了攻击,可戚良像是没感受到他们俩的存在一样,继续逼着段秋明。
“怎么回事儿?他们俩有什么私人恩怨?”袁培看着现在这状况,也不好上去插手,现在过去帮段秋明,无疑是在打乱他的步伐。
对于没有特别做过合作训练的人,其实一点儿也不适合打配合,没有默契,很容易把对方原有的计划打乱,也很容易让对方看出破绽,这样比一个人单打独斗还容易输。
宋挽摇了摇头:“这……看不出来啊。”
他们两个只能看出一点,就是此时此刻的段秋明,出手比之前任何一次的打斗都凌厉,眼神无比的锋利。
而戚良出的没一招,都像是在试探段秋明,可段秋明的反击就像是没过脑一样就打了出去。
仿佛他们两个是同门师弟知根知底,在一起切磋武功似的。
“还不赖。”戚良轻声道,他俩出招出了个擦肩。
段秋明的脸色不太好,转身更凌厉的一掌劈了下去,戚良杠住他的手,一掌拍在他的胸口,段秋明被击飞出去。
摔在地上恶狠狠的吐了口血。
段秋明站起来,蹭掉嘴角的鲜血,没事人一样把萧索握进了手里:“继续。”
没等戚良回话,他游刃有余的提着萧索,周身带着灵力劈了下来。
宋挽觉得整座普陀山都在他脚下抖了抖,戚良作为被余量波及最大的那一个,差点儿跪在地上。
萧索在段秋明劈下去一瞬间,就像是开了刃,隐隐散发着光芒,段秋明闭着眼睛,风声在他耳边呼啸着,他耳边似乎有响起了父亲说的话。
“如果感官不起作用,那就让世界告诉你答案吧。”
“对手的强弱,永远建立在你的恐惧之上。”
他不看对手,就是在相信这个世界,他不再恐惧,戚良就不会是强者。
他父亲小时候经常让他蒙着眼睛做些事情,起初他这儿撞一下那儿撞一下,磕的鼻青脸肿的,后来他渐渐发现,往往他第一次选的路的对的,可他总在犹豫这个到底是不是对的。
经历的次数多了,他终于明白过来,相信自己的第一直觉,才是最好的办法。
段秋明此刻像是会预判戚良下一步动作似的,稳稳的压制着戚良。
最终戚良退到几米之外,停了下来:“看来你父亲教了你不少。”
段秋明不傻,方才戚良的每一步攻击都是针对着他的,就像是在很久很久之前就研究着该怎么防着他的进攻,怎么打败他。
既然戚良是个堂堂正正的胡衾人,那他一定知道段将军是他的父亲,戚良这么针对他,无疑是因为他父亲杀害过胡衾人,而怀恨在心罢了。
“你父亲还真是了得,连以后会有人来对付你都算准了,连怎么应对都给你安排好了后路。”戚良话里讽刺的意味越来越重,“有个好父亲,还真是管用。”
“你说这种话刺激不到我。”段秋明没有什么表情,倒是后面站着的袁培和宋挽替他捏了一把冷汗。
“哦?是吗?”戚良笑了笑,“那好啊,我们换个话题。”
“你不想你的师叔吗?”
段秋明瞳孔一缩,直勾勾的瞪着他:“师叔在哪儿?!”
“我人都抓来了,凭什么告诉你他在哪儿啊?你既然这么有本事,为什么不自己去找呢?”
袁培气的发抖,准备上前去,却被宋挽一把拉住:“你站住。”
“干嘛?”
“你现在过去能干嘛,你就算跟他再打一架,也套不出师叔到底在哪儿,你就等段秋明问出一些有用的东西吧。”
段秋明的眼睛里有了血丝:“你对师叔干了什么?”
“没干什么,就是把他关了起来,一点一点把他的灵力抽掉,一点一点让他把时间耗尽,然后……慢慢的死去。”戚良慢悠悠得道,“你说……这是不是一个很好的死法呢?”
段秋明疯狂的冲上前抓住他的领子:“你他妈再说一遍?”
此刻,只是被点了穴的叶观,在黑黢黢的地方悠闲的晃着铁链,丝毫不知道,在他的头上,有一个胡编乱造的戚良,和一个冲动的要死的段秋明。
后面还站着他两个呆瓜徒弟在不知所措 烟雨桥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