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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路边 夜空乌云 7355 2021-04-05 17: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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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景成站在公交车牌下面,走路太远了,在体力充沛的情况下,以他的猫步也得走几天,最好的办法是坐交通工具。

  “这猫咪好可怜哦,身上全是伤痕。”有个等公交车的小妹妹对她的朋友说。

  “走开,臭死了!”宋景成的腹部传来一阵剧痛,一个等公交车的男人朝着他的腹部狠狠地踢了一脚。

  他哪里忍得了,他四肢伸得笔直,拱起腰,全身的毛竖起来,喉咙发出一声声“喵喵”的低吼,淡蓝色的眸子发出青光,凶狠地怒视着踢他的男人。

  “大叔,你不爱护动物就算了,干嘛还要踢它,没看它身上全是伤么?”有小姐姐指着男人骂。

  看着面前发怒的猫,男人心里有点发怵,双脚连连后退两步,但又不甘被人指责,于是朝骂他的小姐姐大声吼道:“你爱护动物嘛,你把它带回去养啊,最好晚上抱着它睡吧你。”

  小姐姐被他气得不行:“你......”

  旁边又有一个小男生搭嘴:“大叔,这猫碍你什么事啊,你赶它走就得了,踢它干嘛?”

  路人纷纷指责,还没等男人反驳,宋景成已经吼着朝男人扑过去,男人吓得拔腿往前跑,越跑越远,车也不坐了。

  宁景成折回来时,小姐姐和小男生已乘车走了,他坐在公交站等一下趟车。

  十几分钟后,下一趟车来了,他跟着人群快步跳到车上。

  “这是谁的猫?不能带上车,太脏了。有人来认吗?”公交司机把他堵在车门口,摆摆手道:“这么脏,一看就是流浪猫,走走走,再不走,我踢你下去。”

  宋景成站在公交司机两条粗壮的大腿下面,他当然不会走,在司机一不留神时,他灵活地钻进人群里面。

  车上挤满了人,但他身上实在太脏了,像从垃圾桶里拎出来一样,车上突然钻进来一只脏猫,有女乘客吓得尖叫,他走过的地方,大家纷纷抬脚躲避。

  “妈的,把它赶车下。”司机朝车里的乘客说,回应他的是乘客冷漠而嫌弃的态度。

  宋景成在乘客脚下穿梭,炎热的夏季,有人穿拖、有人着凉鞋,还有人穿运动鞋,他的高度只是比人的脚踝高一点,闻着各种令人窒息的味道,很不好受,但当下他只能忍了。

  公交车还在原地不动,不把那只肮脏的流浪猫赶下车,司机不打算开车。

  宋景成小心地在乘客脚下穿梭,不知谁伸脚一踢,他以极快的速度摔向车门,半空中他灵活翻动身体,四肢平稳落地,他被踢到车后门口,过程只有短短几秒。

  “踢中了,他在那里,把他踢下去。”一名男乘客兴奋地指着车后门喊道。

  随即他被靠在后门口的一个乘客补了一脚,干净利落地把他踢下车。

  宋景成的身体被踢飞出公交车,凭着猫咪天生保持身体平衡的能力,在高处坠落时,也能够及时调整坠落时的身姿,以最低风险的姿势落地,而不至于摔伤。

  身上被实实在在、重重地踢了两脚,他忍着疼痛从地上快速站起来,马上往公交车后门跳。

  “快关门,它又想跳进来了。”车里的乘客大喊。

  不过司机比他快,车门快速合上,长方形的大盒子一个油门扬长而去。

  半小时不到,被踢了三脚,他能避免踢飞后落地时不被摔伤,但避免不了腹部被踢伤,他小小的身躯如何抵挡成人随便的一脚,他艰难扭动着身体,走回公交站,再留在马路上很可能被车轮碾成肉饼。

  “真可怜,来,奶奶这里有吃的。”

  声音来自一位六七十岁的老妇人,穿着粗布衣裳,身体干瘦如柴,满面皱纹,手上提着一个大大的帆布袋,白色的帆布上污渍斑斑,看上去很久没有清洗过。

  她从帆布袋子里拿出一根香肠,拆开包装递到宋景成面前,宋景成下意识警惕起来,他向后退了几步,圆滚滚的蓝眸盯着老妇人带笑的、眼角布满皱纹的双眼。

  老妇人笑得很慈祥:“长得真好看,来,吃啊。”

  宋景成还是不理他,他站得离等车的人群有点远。

  这时又有公交车靠站停车,他疯狂地跑过去,这次他想躲在座位下,或许能躲过几站,这路车的人不多,不用一分钟,他已经被公交司机用扫帚扫下车来。

  他抬起猫头望着远去的车子,实在没办法,难道只有走回去?

  “哎哟,有没有摔伤啦。”老妇人佝偻的身体慢慢探身下去,但没有伸手去摸他:“你想坐公交车吗?我带你去吧,来,躲到袋子里面,我们一起坐车。”

  老妇人把帆布袋放地上打开,里面空空如也,宋景成思考了几秒,决定赌一把,如果路线不对,他可以半路下车,以他敏捷的身手,逃出来不是问题。

  他迈着小猫步走进帆布袋,袋子的味道很难闻,有老妇人身上特殊的体味,还有各种乱七八糟的味道。

  “真乖。”老妇人把香肠扔进袋子里,又说:“吃了吧,别饿着。”

  难道真的遇上贵人了?说不定是个独居老人,对于流浪猫狗特别有爱心的那种。

  他已经饿了好几天,马主管施舍的蛋糕根本不够裹腹,香肠的味道一瞬间钻进他的鼻子,像磁铁般吸引着他,他忍不住咬了一口,继而疯狂地吃起来。

  老妇人把帆布袋的两条带子一提,宋景成感觉自己身体蓦地凌空了,没有了着力点,让他觉得很没安全感。

  袋子很深,他的身体本来瘦小,站在里面也只有半个袋子的高度,老妇人把袋口的拉链拉上,只留了一道口子让他呼吸,袋子随着老妇人的走动晃来晃去,他用爪子紧紧抓着袋子内壁,以减少身体晃动带来的不适。

  老妇人终于等到了公交车,宋景成从袋子的开口可以看到停靠的是几号车,他记忆力非常好,已经把公交站牌上各路公交车的线路大概记住了,这路车正是去市区的车,不管老妇人在哪个站下车,也是在两点之间直线上的某个点,他离市区的距离始终是近了。

  老妇人上车后马上有人给她让座,她把帆布袋搁在腿上,袋子不再晃来晃去,宋景成感觉踏实了很多,他趴在袋子里,袋子很臭,但感觉很安全,他不再被脚踢,不再被烟头烫,不被椅子砸,狭小发臭的空间给了他短暂的安全感。

  行车途中他几次强打精神,但睡意明显占了上风,他慢慢闭上眼睛,不知不觉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袋子又晃来晃去,他被晃醒了,他想伸出头看看外面,但袋子太深了,他站起还是够不到袋口,而且老妇人又把袋口收紧了一点。

  他用爪子抓着袋子内壁爬起来,想钻出去,头刚刚顶到袋口,老妇人直接把袋口的拉链拉上,只留了一个很小的口子供他呼吸。

  “哼,想跑,没那么容易。”

  老妇阴冷的声音传进袋子里,如果宋景成能伸出头来张望,便能看见老妇人刻满了皱纹、饱经风霜的脸上那阴森森的笑容。

  宋景成身体一晃,掉回了袋子底部,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是掉进了黑暗的深渊。

  以为从男人的虎穴逃出来,结果又跌入另一个狼窝,不过他不服输的性格是从基因里带出来的,在商场上经历过十几年的风风雨雨,面对逆境困境他从不妥协,人只要活着就有办法。

  几秒后淡蓝色的眼眸由开始的恐惧转变为冷静,慌张解决不了任何事情,他决定先静观其变,不要激怒老妇人。

  他不再往上爬了,安静地坐在袋子里,发出温顺的“喵..喵”叫声。

  老妇人拍拍帆布袋子,得意地笑了:“不闹了,这才乖嘛,等一下给你好吃的。”

  几分钟后,袋子不晃了,宋景成听到开锁的声音,还有开门的“吱啊”声,应该是老妇人到家了。

  他的计划是,只要袋子的拉链一打开,他就马上逃跑。

  他感觉脚下着地了,袋子应该被放在地上或者桌子上,他做好了冲出去的准备。

  谁料,袋子打开的瞬间,他的猫脖子立即被老妇人掐住了。

  老妇人的声音带着兴奋:“很快就可以了,别急。”

  她的手很有力,而且掐的位置很准,把他的喉咙掐得死死的,他挣扎着,发出一声声低沉痛苦的猫叫声。

  他想大喊但喉咙被掐着紧只能发出低声的哀鸣,爪子无意识地在空中乱抓 ,他感觉自己快窒息,快要死了,也许就死在这里吧。

  “可以了。”老妇人终于在他奄奄一息的时候放开他,他发现脖子上被套上了猫颈圈,颈圈一头有一条牵引绳。

  跑不掉了!

  但至少不是被吃掉。

  还是有机会跑的。

  宋景成没有再挣扎,而是温顺地叫着,老妇人很高兴,把牵引绳绑在老旧的百叶窗户上。

  她把绳子绑好后,在桌子上倒上一杯茶,拿着满是茶垢的茶杯,边喝茶边对宋景成说:“找了一个早上,没有白费功夫,终于找到这只稀有品种了,你乖乖在这里呆着,我去给你找个老婆回来,你们要给我生好多好多猫仔,卖个好价钱。”

  生猫仔??

  宋景成把蓝色眸子瞪得老大,这老妇人竟然要他跟其它猫———□□!!!

  疯了!

  绝对不可能!

  他必须想办法出去。

  “哎呦,这双蓝眼睛......我一看就欢喜,希望生出来的猫仔也是蓝眼睛,那得卖不少钱啊。”老妇人自顾自高兴起来。

  宋景成很快恢复冷静,开始观察这屋里的环境,从他感受的温度和房屋结构来看,这应该是一间很旧的小平房,一厅一房一厨房。

  他所处的位置就是厨房门口旁,老妇人应该是独居,屋里除了一张坑坑洼洼的小饭桌和两张椅子外,堆满了捡回来的破烂,屋里的味道跟老人身上的怪味一样难闻。

  老人走进厨房,从厨房端来一盘剩菜放在宋景成面前:“吃吧,吃了才有力气干活。”

  干你妈!

  不过宋景成还是低头吃了,吃了才有力气逃出去。

  老妇人扶着腰站起来:“我现在去给你找老婆回来,你别乱跑。”

  宋景成朝她温柔地喵了一声,看着老妇人关上门离开了。

  把剩菜吃完,力气又恢复了不少,颈圈是很劣质的假皮,而且明显是捡来的,边缘已经被磨得起毛皮,只要找东西把他割断就行了。

  他双眼把周围扫了一遍,最后把目光落在装剩菜的盘子上,这是一只瓷盘,很好!

  他用嘴叼着盘子一角,凌空一跳,半空中松开口,盘子落下,砰的一声后摔成几块。

  他选一块较小的碎块,用两只前爪子固定住,小心翼翼地对着颈圈摩擦,成功了。

  颈圈断开了,他小心地避开一地碎片,在屋里走了一圈,这破房子,窗户是破的,连门也是破的,以他娇小的身躯完全可以进去自如。

  但他没打算这么快离开,吃了一块蛋糕,一条过期香肠,饥饿感还是十分强烈,他跑到厨房,用爪子打开冰箱的门,里面食物不多,有猪肉,有鱼,还有做好的烧鸡。

  宋景成咧开猫嘴,露出一个很滑稽的笑容,他本来是想坏坏的笑,但笑容放在猫的脸上就变得很滑稽了。

  他跳进冰箱,使劲用猫爪子把全部的食物都扒下来,“咚咚咚”盘子一个个掉在地上,食物扔下来后,他在地上挑了干净的熟肉吃了,吃得饱饱之后,把地上的食物来回踩来几遍,说多脏有多脏,他跑到灶台上,一阵鸡飞狗走之后,灶台的瓶瓶罐罐掉的掉,碎的碎。

  他又跑到客厅把能打碎的全部打碎,用爪子把客厅里唯一的几件家具抓出道道爪痕,这几天受的屈辱一下子全宣泄出来了,止都止不住,东西被他全摔破了,还是没能解气,他看向厨房的灶台,露出一个阴森恐怖的表情。

  半小时后,看着身后的熊熊烈火,他终于满意的笑了! 路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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