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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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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夜里敲锣打鼓,李湘湘和秦孝先被惊醒,这一夜他们同床共枕,却是什么也没发生。

  李湘湘走到窗前向外看,窗外灯火通明,人声鼎沸,依稀间听到曹支书的声音。能让曹支书大半夜起来的,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你别出去,我去瞧瞧。”李湘湘将秦孝先按下来,自己从后面院子翻出去。

  村里的人大多被锣鼓声闹醒了,李湘湘挤上前去,跟在曹支书旁边的还有张远山几个知青。

  “曹支书,发生什么事了?”

  “小李,出事了,真是咱村的耻辱。”曹支书一拍自己的大腿。

  “出啥事了?”李湘湘莫名地心里一慌。

  周围的人七嘴八舌,都在追问,曹支书似难以启齿,半天才道:“我们村里出了一个流氓。”

  “流氓?”

  “这话怎么说?”

  “小张,你说吧。”曹支书实在说不出口,一把年纪哪能说这种话,羞死他了。

  张远山推着鼻梁上的眼镜,道:“今晚刘为青回来时哭哭啼啼,衣服上的扣子都扣错了,她宿舍里的杨卫红问她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刘为青一直不说,只是趴在床上哭。后来,杨卫红把我们几个男知青找去,我们问了半天,刘为青才说是被人欺负了。”

  李湘湘如陷云里雾里,当自己去秦孝先家里时,刘为青一副饥渴地把自己当成秦孝先,给自己一个熊抱,她可不像是被人欺负的样子。

  等等,刘为青跑出去后难道又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一定要找出这个欺负刘为青的流氓,把他审之以法,不能让他在村里逍遥法外。”

  “刘为青有说这个流氓是谁吗?”李湘湘问道。

  这也是大家最关心的事,村里除了张三寡妇和刘二娃的那档子风流韵事,几乎没有其他狗血八卦事发生,算得上民风淳朴。

  “没有,刘为青不肯说,但是我们知道这个流氓就是村子里的人。”

  “那为什么不肯说?说了就能把流氓抓住。”李湘湘不解。

  不等张远山说,杨卫红跑过来,大声道:“不好了,刘为青要自杀。”

  顿时众人都往女知青宿舍赶去,李湘湘走在最后面,思忖刘为青到底玩的是什么把戏。

  到了女知青宿舍,李湘湘进去,只见刘为青头发散乱,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好不伤心的样子。几个女知青在安慰她,但她还是痛哭不止。

  曹支书将旱烟插在自己的腰带上,刘为青的哭声哭得他头疼。“小刘,你说那个流氓到底是谁?只要你说出来,我马上就活劈了那个畜生。”

  刘为青仿佛没有听到似的,趴在杨卫红的肩上大哭。

  “报警吧,曹支书。”李湘湘突然道。

  众人吓了一跳,这种事报警,可是从来没有的,这种丑事只能掩盖,不然刘为青以后要怎么嫁出去。

  “不要报警,不要报警,让人知道了我还怎么活?”刘为青哭得稀里哗啦。

  李湘湘无语,心想你已经闹得人尽皆知了。

  “小刘,你既然不愿意报警,那你就说是哪个畜生糟蹋你?”曹支书握紧了拳头,他在老鹰沟村当了几十年的村支书,可从来没发生过这种丢丑的事。

  刘为青抬起头,抽抽噎噎道:“天太黑,我没……没看清他的样子。”

  “排查,村里的男人一个个地排查。”曹支书大为光火。

  “曹支书,我没有看清他的脸,但是……但是我撕下……撕下他的一幅衣角。”说着,刘为青摊开手,她的手心里有一块白色的料子。

  曹支书拿起刘为青手中的一小块白料子,对着光看了几眼,道:“这是的确良的料子。”

  的确良是当时少见的一种面料,大家还是习惯穿棉质料子,而且的确良料子比棉布要贵得多,这种料子多用来做衬衣。

  村里人大多穿马褂和汗衫,穿着衬衣不适合干活,更不方便下地,因此村里几乎无人穿衬衣。

  但是有一个人例外。

  李湘湘吃了一惊,村里只有秦孝先穿衬衣,这块白料子倒像是他衬衣上的。难道在自己去秦孝先家里之前,秦孝先和刘为青已经……

  想到这里李湘湘猛地摇头,不可能,当时自己去时刘为青还把自己当成秦孝先。

  可是刘为青手里为什么会有那块的确良的布料子?

  “是那个傻子,地主家的傻崽子。”

  人群中已经有人提出是秦孝先,曹支书看了李湘湘一眼,道:“小李,咱村里只有秦孝先穿衬衣,你看这事怎么办?怎么得也给小刘一个交待,人家一个黄花大闺女在咱村里出事,咱们得给人家父母一个交待。”

  “曹支书,我表哥虽穿衬衣,但这块料子也不一定是衬衣上的,就算是衬衣上的也不一定是我表哥的,你们不能凭想象就给我表哥定罪。再说,我表哥是个傻子,他脑袋不清楚。”

  “李厂长,你这话就不对了,不知多少傻子娶了老婆生了娃,这说明傻子也能成为流氓。”张远山双眼冒火,他对刘为青最关切,听到刘为青受辱早就控制不住自己。

  “小李,去秦孝先家里,咱们把这块撕下的料子和他的衣服对对,合得上的话就是他了。”

  李湘湘脑中飞快转动,刘为青看似没有说出秦孝先,但其实是暗指秦孝先。如果她真与秦孝先柔情蜜意,两情相悦,理应不会出卖秦孝先。

  可是现在刘为青一副要指认秦孝先是流氓的行为,是因爱生恨吗?

  “李厂长,你怎么不说话?是在害怕什么?”张远山咄咄逼人。

  “能不能让我和刘为青单独说几句话?”李湘湘定定神。

  张远山继续逼视李湘湘,道:“李厂长,你不会想恐吓刘为青吧?我们要现在去秦孝先家里,搜出那件被撕毁的衬衣。”

  “那你们去吧。”李湘湘耸了耸肩。

  一群人风风火火赶往秦孝先家中,李湘湘仍是走在最后,寻思怎样才能帮秦孝先化解这一麻烦。想着,李湘湘掉转头又踏进女知青宿舍。

  解铃还须系铃人。

  刘为青还在抽泣,但哭声小了很多,李湘湘进来时杨卫红便瞪了她一眼。

  李湘湘也不理睬杨卫红,走到刘为青身畔,道:“刘为青,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其实我也早想和你说了。”

  “你说什么?”

  “说你爹刘千。”

  刘为青一惊,看向杨卫红道:“你先出去,我和李厂长说几句话,别让人进来。”

  “刘姐,她要是威胁你,你就告诉我。”杨卫红向李湘湘做了一个要揍她的手势,便推门出去。

  屋里只剩下李湘湘和刘为青,李湘湘在刘为青对面坐下来,道:“你爹好像还有一笔财产没向政府交待,我挺想举报的,争个光荣当当。”

  “胡说,我家的财产早就全部捐给政府了。”刘为青斥道。

  “柳西巷的那幢四合院呢?”

  刘千的这幢四合院是在70年代才又牵扯出来,顿时刘为青吓得面如土色,她不知道李湘湘是如何知道的,但是现在李湘湘确实知道了。

  “你想我怎么做?”

  “和大家说实话。”

  刘为青紧咬牙齿,眼中射出怨毒之色,李湘湘甩头示意她出门。“去啊,去说清楚,否则我这嘴巴也不牢靠,不知会瞎说些什么来。” 我的老公是地主家傻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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