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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刘晓丽诈尸
生皮补尸,可不是随便找一头牲畜来就可以的,需要找方圆几里甚至几十里内,一头近期出现异状的牲畜才行。
刘晓丽被扒皮之后,根叔家的老母猪眼珠子出血,就是对应了出现异状这个条件。
我没有我爷爷那种未卜先知的本事,要想找到附近有异状的牲畜,只能天亮以后出去打听。
现在,我能做的,就是让我爷爷身上干净些。我把他身上被血浸透,已经变得有些硬邦邦的衣服脱了下来,然后烧了一锅热水,把他身上擦拭干净,然后给他背上垫了些棉布,换上了一身新衣服。
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我爷爷整个人瘦了好几圈,原本合身的衣服变得肥大了许多。
给我爷爷换好衣服后,看着他怒目圆睁的模样,也不知道他死前经历了怎样可怕的事情,我的眼泪忍不住大颗大颗的往外淌,怎么擦也也不干净。
我爷爷就这么与世长辞,以后我在这个世界上,真的就没有任何亲人了,变成了一个孤苦伶仃的人。
后半夜,我一直守在我爷爷的炕前,天亮之后,我就出了门,直接去了村边上的根叔家。
如果说这个村子里还有谁和我家关系最亲密,那就只有根叔了。
根叔四五岁的时候父亲就去世了,孤儿寡母两个人日子过得很艰难,我爷爷经常接济他们,后来又借钱给根叔盖了养猪场。大概六七年前,根叔到我们村后的匣子山上打猪草的时候,在一片老树林里遇上了山魈搭肩膀,差点丢了魂儿,被我爷爷用纸人滚黄泉的法子给救了回来。
那次,为了救根叔,我爷爷一夜之间白了头,整个人看上去至少老了十岁。
从那以后,根叔对我爷爷就特别尊敬,逢年过节都会登门拜访,平日里杀了猪,每次都会留几斤最好的猪肉送过来。我爷爷主持村里白事的时候需要帮手,根叔豁出去一天啥也不干,也得来给我爷爷打下手。
到了根叔家的时候,他家的大门已经打开了,我直接走进去,根叔正扛着一袋饲料往后院走。
根叔家里有个特别大的后院,前面住人,后院建了几排猪舍,现在又是夏天,院子里弥漫着一股子臭烘烘的味道。
幸亏他家在村子的最边缘位置上,附近没什么住户,不然的话邻居肯定都会有意见。
“刘远,咋这么早就过来了,吃饭了没有,快进屋坐。”
根叔看到我在院子里,把饲料放地上,热情的招呼我进屋。
“不进屋了根叔,我有点事找你帮忙。我爷爷半宿的时候走了,被害的,后背被人扒了皮,我得找头牲畜,给他补尸。”
我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冷静得多。
“你说啥!!!”
根叔身体往后一个趔趄,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好半天,根叔才缓过神来,转过身去抹了把眼泪,才走过来对我说:
“刘远,你爷爷这事儿,需要我帮什么忙,你尽管说,我就算是倾家荡产,也会把你爷爷给安置好了。”
“根叔,没什么大事,就是需要你帮着打听一下,村里谁家的猪牛羊狗这样的家畜,昨天夜里到今天早上这段时间比较反常。”
我说了要根叔帮忙做的事儿。根叔除了养猪杀猪,还做着骟匠(专门割雄性牲畜老 二的一种职业),对村里各家各户的牲畜都非常熟悉,让他帮忙找有异状的牲畜,可以省好多事。
“先进屋吃饭,吃了饭就回家守着你爷爷,等我过去。”根叔拉着我进了屋,又对着厨房里喊了一嗓子,“秀琴,给刘远盛饭,我出去一趟。”
根叔匆匆的出了门,我也没什么食欲,盛情难却,喝了一碗大骨汤就回家了。
院子中央,歪脖子老杨树上还挂着吊我爷爷那根绳子。
绳子下方的地面上,则是一大片暗红色,那是被我爷爷的鲜血浸透的。
我站在树底下,胸口度的厉害,特别想放声大哭一场,但是我硬生生憋了回去。
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能缓解一下心里的苦闷。但是,那样只会让我的意志力更加松懈,我现在必须绷紧了脑子里的那根弦,找出害死我爷爷和刘晓丽的幕后真凶!
我在树底下站了一会儿,看着树上那根晃荡的绳子,怔怔出神。
“三马叔,不好了,我闺女她诈尸跑了啊,你说这可该怎么办啊……”
一个中年妇女的大嗓门儿把我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我向大门口一瞧,刘晓丽的母亲哭哭唧唧的走了过来。
看到我在院里,她走过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讲着她家发生的事儿。
昨天半夜里,刘晓丽的母亲正在睡着觉,迷迷糊糊的一睁眼,看到窗外站着一个人,看不清模样,但是轮廓像极了刘晓丽。当时她睡糊涂了,并没有上心,翻个身继续睡觉了。
直到今天早上,刘晓丽的爷爷刘宏国去灵堂给孙女烧纸的时候,才发现刘晓丽的棺材被掀开的棺材盖,尸体已经不见了。
从刘晓丽母亲的罗里吧嗦的话里,我知道了刘宏国因为伤心过度差点背过气去,昨晚上刘晓丽入殓以后,我爷爷就让刘晓丽的父亲刘 长胜给刘宏国喂了几片安眠药,让他睡一晚上。
刘宏国在灵堂里的哭声把刘晓丽的父母还有她弟弟刘晓龙都引了过去。刘晓丽母亲这才知道,昨晚上刘晓龙也看到了刘晓丽,而且,刘晓丽就站在他的床前。
年龄只有7岁的刘晓龙对于生死的事儿还很懵懂,不知道刘晓丽站在他床前意味着什么,还问了一句“姐姐,你咋还不睡觉?”
刘晓丽没有回答弟弟的话,转身走了。
“为什么你们都去睡觉了,没有人守灵吗?”
从刘晓丽母亲的话里,我发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问题。
刘晓丽活着的时候,就因为是个闺女,不受爹娘的待见,竟然就连死了都这么凄惨,爹娘心安理得的在屋里睡觉,空荡荡的灵堂,连个守灵过夜的人都没有。
“人死都死了,守哪门子灵啊,折腾了一个大白天,还不让活人消停消停了?”
刘晓丽的母亲理直气壮的反驳我。
我算是知道了,这个老娘们儿这么急急慌慌的来找我爷爷,压根儿就不是担心刘晓丽的尸体不见了。她是在害怕,她知道自己一直对这个女儿很糟糕,害怕女人诈尸了回来找她们报复! 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