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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去上李教授的课,顾世安一整晚都心不在焉,什么知识点都听不进去,直缠着盛易南拿出礼物。李教授投过来一个难得凶狠的眼神,示意她不要再扰乱课堂纪律,她才不甘不愿收了声。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课,她两手一摊,毫不客气地问正在收书包的他:“喏,我的礼物呢?”
盛易南把最后一本书收进书包,扭过身子笑看她,轻挑了一下眉:“你这么迫不及待啊,还真不跟我客气!”
说完,又在她头上轻敲一下,看她摸摸头委屈的样子,眼角的笑意更深了。
“你骗人嘛!明明说今天晚上来上课就有的,现在课都上完了你又反悔了。我知道了,其实你就是故意骗我来学习的,你这个大骗子!”她眉头皱起来,愤恨地控诉起他。
“我有骗过你吗?你骗我还差不多,我从来不骗你的。”
“你从来没有骗过我吗?”
她突然这样问,盛易南有片刻的愣怔。从来没有骗过她吗?他自己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什么,但是现在到了她面前,他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看他这个样子,顾世安不满起来:“哦,你心虚了,你是不是骗我什么了!”
他低下头,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我早就把东西放在你书包里面了,你这个小笨蛋怎么就是找不到呢?真是太笨了,小笨蛋。”
她马上翻起自己的书包来,果然在里面找到了一个盒子。她迫不及待打开那个盒子,里面躺着一条象牙石白色双鱼吊坠,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她是3月17日的生日,双鱼座,白色是她的幸运色。这个礼物让她欢欣不已,刚刚那点小脾气马上消失不见,学他的样子得意地挑了一下眉,右手指指自己光秃秃的脖子:“快给我戴上啦!”
盛易南两手从她脖子后面绕过去,帮她带上那条吊坠。她小心翼翼抚摸吊坠上面的双鱼装饰,笑眯了眼。两人相识这么久以来,这是他第一次送自己礼物,意义当然是非常不同的。她要天天带在身上,一刻也不要拿下来。
看到她笑意融融的样子,盛易南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他刚想开口问喜不喜欢,顾世安突然凑过来,在他的右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甜甜说道:“谢谢,这个礼物我好喜欢。”
盛易南没有提起方叶扬找过他的事情,因此顾世安还傻傻以为父母已经接受了自己有男朋友了这个事实。实际那次谈话无果之后,在顾远山的授意之下,方叶扬又找私家侦探跟踪了两人一段时间。根据私家侦探偷拍来的照片,方叶扬发现两人仍然没有分手,不由越发沉不住气。这之后,她一边要求私家侦探继续跟踪两人,一边又给盛易南打了不少电话。电话里面所谈的内容大同小异,无非是要求盛易南尽快跟顾世安分手,否则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刚开始,盛易南还愿意接她的电话,客客气气称呼她一声“伯母”,但是随着她打电话次数的增多,盛易南越来越不愿意应付。有时只是安安静静听她长篇大论一番,最后以一句“伯母,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挂了”结束通话。到后来,大概是已经对她的号码烂熟于心,连接电话都不接了。任她打了一遍又一遍,客服总是提示她“对不起,您呼叫的用户忙,请稍后再拨”。
在生意场上坐到方叶扬这个位置的人,何曾受过这样的冷遇?几次碰了一鼻子灰之后,她不是没有想过再去跟盛易南谈,但是北京距离平城毕竟不是太近,她每天要处理公司的事情,隔三岔五又是国内国外到处出差,一时之间真的很难挤出时间再飞平城一趟。每天听私家侦探汇报两个人今天又去了什么地方看电影,又去了什么公园踏青,又一起在学校图书馆呆了多久,方叶扬心口那股气怎么都顺不过来。
她不是没有想过直接跟女儿摊牌,告诉女儿盛易南的真实目的。但是顾远山并不同意她的做法,一来,他们对盛易南知之甚少,万一打草惊蛇,也许会引起更大的麻烦,到时候恐怕给女儿带来伤害;二来,倘若女儿问起盛易南为什么要接近自己,盛经年究竟是怎么死的,又该如何回答?难道要告诉女儿,他们是害死盛易南父亲的刽子手吗?
从知道盛易南正在跟女儿交往这件事情之后,他们两人就没有少在如何处理这个问题上产生分歧。方叶扬想要马上告诉顾世安盛易南的真实身份,顾远山始终不认同她的做法。两个人到了家里面总能将话题转到这个问题上,在饭桌上吵,在卧室里面吵,在车上吵。
李阿姨和王管家怕死了两人吵架,知道两人脾气都硬,哪个都不是他们这些下人能劝得住的,只知道事情大概是跟小姐现在的男朋友有点关系,可具体是什么又不清楚。如果一旦察觉两人有要吵架的苗头,他们就只能远远找个地方躲起来。
怎么吵下去都没有结果,方叶扬被逼急了,口不择言:“我知道你现在有本事了,不是当年那个要靠我出人头地的穷小子了。但是顾远山我只希望你记得一件事情,你做的好事我全都知道,你的把柄也都在我手上捏着,你信不信我给媒体打个电话,马上让你身败名裂!女儿是我一个人的,她的事情由我全权负责,我会对她的人生负责任,不需要你来指手画脚什么,你这个虚伪的小人!”
当天晚上顾远山被气得心脏病发作进了医院,方叶扬对他不闻不问,也不许李阿姨和王管家将这件事情告诉顾世安。顾氏共和董事长生病这件事情本也不能过多声张,以免引起股价变动。因此顾远山一个人在医院住了半个月,最后悄无声息出院了。出院之后他也没有回顾家大宅,而是直接去了平城,只告诉方叶扬是修养身体。 一世情长